2016年1月,参加好报第一期的坚持写作的写作群。
2016年2月,报大人二美和丢丢朋友圈,我被画画这件快乐小事儿吸引。
2016年3月,在好报的公众号里看到了关于林正碌老师的第一篇文章。
2016年4月,在好报红点的画画嘉宾分享上知道了双溪和林正碌的理念。
2016年4月,去北京见了报大人,吃饭的时候他说5月要去福建林正碌那里。
2016年5月,看到了关于林正碌的第二和第三篇文章,听了在红点上的第二次分享。
2016年5月,参加了好报坚持画画群,并辞掉了上海刚入职半月的商业媒体记者的工作。
2016年6月,被报大人丢丢和木末朋友圈,以及去了双溪画画群友们的状态吸引。尤其是丢丢和木末的朋友圈,那种彻底的打开和由心而发的笑容印刻进我心里。
2016年6月,18日晚上的7点多,在坐了7个小时动车和3个多小时的出租车之后,我如愿抵达了传说中梦寐以求的人人都是艺术家的艺术乌托邦——双溪。这里的人出门两件事:耕田和画画。
以上是我来双溪机缘的演进。在报大人跟我说他要去福建的时候,我内心的计划是:春节假期的时候去。其实,双溪我一定会去,只是不知道去的时间提前了。
被提前的最核心原因有两个,第一个是林老师说的那句话:没有人是残次品,只有未被充分开发的生命;第二个是去到那里的人,她们的那种打开和笑容。一直以来,我都太想打破自己身上的一些无形的桎枯和枷锁了。
这两个都是我内心渴求的。回忆成长历程,我觉得自己的生命不是残次品,我想要去开发。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应当发光,不是么!一路走来,面对生活我并不是一个豁达的人,我生性敏感脆弱,我十分想要那种彻底的打开和肆意的笑容。
因为我配,因为我骨子里也是快乐自由纯粹的生命,只是成长的过程,被社会主流文化和大众的人云亦云捆绑,我变得不再是我自己,内外不统一,我不快乐。
还有一个助推原因是,从地产媒体圈裸辞后的一年经历,让我内心对人、社会和人生有着深深的困惑。至于这个困惑是什么,这里暂不提。
所以,我想去。
6.19下午5点多,我刷出了人生中的第一幅油画。跟很多人一样,我坐在画架前犹豫了好久,一来不知道画什么,我不想画那些瓶瓶罐罐;二来不敢下笔,特别是第一笔。后来,林老师巡课走过来说:大胆画,把画布全部涂满。
最终我还是画了,画的是我自己的一双很酷的鞋子。第二天,林老师巡课过来看见后说:“这双鞋子很现代。”画室里的画友看到后,都表示乐死了,泉问我画的是袜子吗。我当时觉得很开心,因为我画的不写实不像。
第三天,我开始给这幅画做细节处理,我发现画的越来越像,越来越写实。我内心的情绪慢慢转为不开心。大概是我骨子里抗拒所有的大众标准。
后来,我把林老师拉过来,把我画这幅画的内心感受告诉林老师时,他说:“这是你性格里面的东西,不要去抗拒”(之类的好像,记不清楚了)
最后,我索性不处理另外一只鞋了,就让它保持最初最淳朴的模样。过了好久,画友美林发现,其实我画的是一只鞋,并不是一双鞋。我也这才意识到我的这幅画,然后去看看还真是,就乐了。
《一只鞋》画完以后,我不想画画室里的瓶瓶罐罐,所以我不知道要画啥了。磨叽半天,选了个画室里的少被人画的东西——垃圾桶。我喜欢挖掘和发现不起眼却有生命力和价值的东西,换句话说就是骨子里总有一股不走寻常路气息在流淌。其实只是抗拒所谓的大众主流价值观罢了。
因为第一幅是先画的物体,然后才涂的背景。所以这次想改变一下画画顺序,就先涂了背景色,胡乱调出的底色很喜欢,好看。
涂完背景色后,我又傻眼了,不知道该怎么把垃圾桶表现在画布上。于是,自个儿就随意画,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没想到王老师看见后说:色彩很好。
画这幅的内心状态跟第二幅一样。没办法就妥协了,画了个大众化且被很多人画过的灭火器。如今回头看,我画这个的时候的内心就是不认同,所以我一会功夫就画完了。
当我画跟别人一样的东西时,我内心对我自己是不认同的,因为我骨子里就不喜欢跟人一样。再来就是我对这个东西也没情感。
没想到酷拽的苏端看见后,居然盯着我的这幅画看,说:“这幅画的牛逼。”
画这幅画时,我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开笔了,因为前面几幅的一系列内心情绪。
那天早上在镇上买了一支野百合,拿到画室画,画了一半我就画不下去了,看着自己画的百合很挫。尽管王老师过来说画的很好,我依然内心抗拒,大概是我觉得画的不像,而我内心又一直抗拒一切的写实。所以自我拉扯。
最后,我把画的百合给全部涂掉了,在我瞎涂的时候,阿旺来了,要跟我一起画,我就把画笔交给他了。然后就成了这幅样子。
按照林老师的理念,不支持涂掉自己的作品。那是生命的印记,不要否决自己的生命经历。
这一幅画,我自己对自己批判和不认可的达到顶峰。
其实画这个台灯的时候,我是想好好认真地投入自己地去画一幅画的。但是画着画着就自我感觉不对了。只要我内心情绪不对,开始批判和不认可,一幅画我能拖着画一个多星期。
后来,我哭着去找林老师,我跟他倾诉我内心的一系列画画延伸出的情绪,我说我来了一个月了,就画了5幅画,而且大部分的画都没有投入自己的情感,我跟人聊天的时间远大于画画的时间,我不知道怎么了,我想画有自己情感的画,但是就是画不出来……
巴拉巴拉一大堆,林老师说那些都不重要,然后不跟我说画的事儿,跟我说工作干活儿的事儿。笑哭脸。
写上破形俩字儿,是因为我不想自己画出来的东西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我希望画出来的是不规矩不老实有趣的活的。可我实际画的呈现出来就是规矩和老实,大概一直以来我抗拒的是我自己被主流文化教成的性格。所以就把甘小弟说的话写了上去。
这幅光头画的还算满意,因为我实现了上面说到的:画呈现出来的不是规矩和老实,而是不规矩不老实有趣的活的。
画这幅画的时期,是我来双溪的第二个月初,我认识了一群爱我我也喜欢的小伙伴。大家每天一起画画、熬夜、聊天、吃饭、唱歌各种玩儿。
大家一起画光头,我最后一个画完的。因为丢卡要拍毕业照,她告诉我要赶紧画完,她等着我,然后她去修宝的工作室忙她的,我就很安心很投入的画完了这幅画。
因为一个人的话、关注或关心,我就会很安心心无旁骛地去完成一件事情。这让我想到自己的成长经历,大概我从小没有这样被待遇过,所以我的精力一直很散,一直关注在除自己以外的一切人的身上。这就造成我是一个长期打情绪拉锯战役的人,我丢失了自己。
甚至包括前面画画反应出的我对自己的不认可和批判,这些都跟我自己的原生家庭成长经历,以及从小受的教育体制有关。
所以,我一直都在说,画画并不是单纯的画画,它会让你看到很多东西。就像我在朋友圈里说的——当初被林大师的一句:“没有人是残次品,只有未被充分开发的生命”打动和吸引。很多人把双溪理解为是画画的地方,实则不然,它是接受再教育的艺术乌托邦。画画也不单纯是画画,画画的背后关乎一个人的独立人格和对生活的态度塑造等等。意义太多,看个人的心性和悟性见仁见智。
画这幅画时,我已经一个月没有开笔了。直到丢丢第二次来双溪。
在丢丢的引导下,我动笔画了这幅随意的想象。这个时期,我还是不知道画什么,不会画,也不懂自己。即使我有很多感受和情绪,我无法表达在画布上,那条通道我苦苦找寻不到。
这是我对找寻那条通道的第一次尝试,当然还是在丢丢的引导下。
这种尝试的感受很过瘾,很畅快。尽管那条通道还没寻到,但已经可以透过薄雾窥视到了。
以往我提笔画都很小心,这幅不一样。这是我第一幅打开自己,甩开膀子没有顾忌的画作。
画这幅画时,想的是管你丫爱谁谁,正确还是错误,画!就画!胡乱的画!想怎么来就怎么画!
随着年纪的增加,我们在生活中,往往都喜欢也习惯用脑,而忘记了用心。但是我们忽略了我们在用脑的时候,也经常会被大脑算计。
透过画画,我一直都能够意识到这一点,我知道要跟着心走,但我总是一次次被现实搞得摇摆不定,徘徊不决,一点都不酷,这并不是我喜欢的自己。
而这幅画让我做到了一些。动笔之前,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去特么的那些画画的标准,就按你的心来。于是,我跟着感觉刷出了《嘿,来玩儿》。
这是我工作室门口的雕塑,刚来双溪的时候路过,被这个老头雕塑的有趣吸引,因为喜欢特意摆了个一样的好玩儿pose,跟雕塑合了个影。 (详情请关注后期我的个人照片集结)
这幅作品和上一幅画是同一天前后时间画的。
那天下午,我正在画《嘿,来玩儿》的时候,三俩小女孩跑了过来,其中一个对着我说:“那你画个我好不好。”
画这幅的时候,我不知道为啥不敢画脸,画好了所有最后才去画脸,但最终我还是囫囵吞枣了。这让我察觉到逃避是我骨子里形成性格模式,以前秋燕跟我说过,我当时不觉得。而今不同时光的结论无缝对接,被我自己硬生生的看到。
我怎么能克服并改掉这一性格模式,恐怕很难。尽管我一直以来倡导的是对自己造反。
9月初的时候,秋燕从厦门来双溪看我,我画了她的侧面,这个侧面也是没表现面部。叫林老师看的时候,林老师半天没说一句话,我就知道了。我说:“是不是想要逃避的东西一定要直面它!”“对!当然要直面!”
画这幅的画的蛮爽的。一个人拿着画画的家伙什儿去写生的感觉很酷的。
画,要交给画笔。人生,要交给心。
这幅画让我再次深深感受到,我是真不会写实,哈哈哈。但是画的也蛮有趣,自我认为。
永兴包子铺是我对双溪的记忆,没去双溪前就有所耳闻,去了双溪后,每天早餐必选他们家——蛋茶和笋干包。当然,这幅画送给了包子铺的老板。
在双溪,因为我们这一群小伙伴的带动和开创下,流行一种好玩儿的画画方式:一群人同时画同一个模特。比如开创先河的画光头,再到画我,画瓶子,画丢丢等等。
不管是集体画谁,我都会有一个念头蹦出来,就是拒绝和大家一样,这大概也是我性格模式里的其中一个。
鉴于之前的经验,我知道大家都会对着模特画一个自己眼中和笔下的丢丢。所以,我开始琢磨构思怎么画丢丢,怎么不一样。然后就有了这幅《灵魂丢》。
画里面出现的拼音是地名:湖南、常州、苏州、北京、双溪,这是地方都是丢丢呆过的地方,是她出生、读书、工作以及画画的地方。画中的小人穿着丢丢的解放鞋,背着丢丢蓝色的包包,走在她自己的人生道路上。
本来预想的是道路的尽头是洒满太阳的光亮,画交给画笔,也没有表现出来。哈哈
这是大家集体画瓶子时,我画的瓶子。老实说,我在画的时候,内心有一些抗拒。因为我找不到和瓶子的情感连接,我无法呈现她这一幅画。可以看出笔触很潦草,整幅画也很草草了事。
写到这里,想起林老师说过一句话:不要跟自己的人生讨价还价。
当然,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是个被忽略的人,我找不到自己,没有理清自己的东西,也没有自己的空间。那个时期的我已经开始一团糟。
画海霞的时期,我对海霞的情感是逆反的。所以呈现出来的就很雷。
所以,后来这幅画被我全部涂抹掉了,画了另外一幅满意画作。
早就说要画阿宽,但是一直没有。那天画完海霞,阿宽从县城过来,被我画了。
又是没脸,也是醉了。有人说这是有眼无珠,其实我并没有意识到。
都说画画是画的自己,以及自己的潜意识,大概吧。
朱朱是个典型的北京女孩,住大院儿。我认识她是因为她的画,她画的都是非洲小人儿,而且是那种特开心,笑的特欢的非洲小人。
她要离开的时候,我们大伙儿一起画她。码字的现在,我发现我的人物画基本都没脸。没想到朱朱特别喜欢这幅,然后就答应送她了。这幅画正躺在北京大院呢。
这里是分水岭,是我个人画画的分水岭。
这幅画的是照片。那天白天,丢丢回了北京。多少有些悲伤,再加上其他一些原因,送走了丢丢以后,我回到工作室锁上门,使劲儿地哭。哭累了够了,我去睡了一觉。
醒来以后,我开始疯狂的画画。第一件事就是把画了两个月仍然画完的海琦给解决掉。
码字到这里,我想到前面写的逃避的性格模式恐怕很难改的问题,好像《头盔女人》这幅画能够帮我证伪了。
之所以睡醒以后会有疯狂画画的念头,我想了一下有两个原因。一来,丢丢离开了,我知道她很不舍双溪,我想要用和她一样的精神念想她;二来,我又隔了好久不画画,我想用这个行动去跟我自己证明,我可以画也可以像你们一样热爱。
我之所以总是画着就停了,一停就好久,是因为我知道艺术是生命感悟,但并不理解,我没有理顺自己和画画(或说艺术)这件事儿,我把过多的精力向外(关注别人),而不是向内了。
这幅画就是那幅《是海霞》全部涂抹掉重新画的新作。很满意。
都说画画,画的是透过别人看到的自己。虽然画的是照片,但是我呈现出来的是骨子里的我自己。
和上一幅一样,虽然画的是别人的照片,但最后呈现出来的都是自己骨子里的东西。
比如,两幅画里的衣服都有旗袍的意味,因为我自己喜欢穿旗袍。透过画画的世界看到我自己的世界。
这幅画,我最喜欢的头发和衣服的处理。似有似无的衣服,溶于背景色又不失自我。
这个画的是一张我很喜欢的照片,色彩和背景融在一起。
照片是一张很现代的照片,我画出来的却是另一番味道。我在画的时候,想到了戏剧的脸谱,也许是打小跟爱听戏曲的姥姥生活长大有关。把画交给画笔,这是我最终的呈现。
与其说这幅画的是想象,不如说这幅画的是空。因为我在画之前没有任何的想象模型,我就是拿着笔,跟着心在画布上任意的涂抹。画着画着,作品就自动出来了。
画完后,我惊讶于自己,我画出了自己的小时候,画出了上小学年纪的自己。那时候的我留着长头发,喜欢扎低髻,喜欢这样的小头绳儿。
这幅算是我最贴近写实的一幅画。画的是丢卡的头像。其实在很早之前,我就想画丢卡来着,只是一直拖拖拖。
这幅画,我最喜欢的是脖子。画上面的三滴颜料是无意间不小心弄上去的,我觉得它让画更有生命力,也更富情感,所以我并没有觉得搞坏这幅画。
同样,这也是一幅被我全部涂抹重新画的一幅画。
这幅也是无意识之作。我在画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是一句话:风雪夜归人,赶上年夜饭。想到了翁劼的动画电影和他在一席的演讲。
画这幅的状态超好,一大早起床不刷牙不洗脸就开始画。
这幅画有适当的留白,而且自认为这个留白很加分。超满意。就是色彩再明亮鲜艳一些就更完美了。
画这幅画的感受很自由,我就画自己想画的,自己想怎么表现就怎么表现,没有限制,很自由。
画这幅是惊讶又惊喜。再次感受画画就是画的自己。
我把照片po到盆友圈,小学同学都说像我自己。初中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把头发盘成这样一个髻。而我一直也都喜欢穿风衣。
相比之下,很多人都喜欢上面的半成品。我也是的,哈哈。半成品更像我,也更有我骨子里的性格味道。
一天至少听一个小时的音乐,这么多年的习惯基本没变过。音乐和画画一样,都有疗愈作用。
音乐、画画、舞蹈、表演,读诗、写作、做饭等等的艺术都是相通的,都通向的是我们人生意义的终端,只是渠道各不相同而已。
这是离开双溪的最后一幅画,也是为了把颜料板上的剩余颜料全部用掉而画。
不知道画啥,就是把颜料全部刮到画布上,然后无目的的涂抹,看见旁边有一锤子,索性画了锤子。想用锤子表明心迹,但后来发现一颗摇摆不定的心,无法一锤定音。
分水岭开始的画作,画到第二幅的时候,丢丢发来微信和我约定在离开之前完成九图。
九图(确切的说十一图)不仅完工,而且是有“预谋”的完工——我以“赤橙黄绿青蓝紫”为背景主题色创作。
画完九图以后,我发现了自己画画的两种风格,第一,擅长画无脸;第二,擅长画背影。
以上是回看自己时的种种感受和发现。
当然,一切还是会有变数。
双溪对我的吸引并不是画画,而是林老师的思想理念,以及画画背后的思想觉悟,二者给我的意义大于任何。
艺术是生命感悟,艺术遇见自我。画即是心。
END.
2017/1/6
码字地:无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