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20年从农村走出来,越大越想回去,终于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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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鲁西南的小村庄,从小就立志,好好学习,跳出农门。               八九十年代直至二十世纪初,种田耕地不像现在有大型机器,全靠农民的双手和力气,十亩农田的重体力劳动压的爸妈喘不过气。每年芒种和秋收时,爸妈吃饭都顾不上。抢收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需要不断晾晒、装袋、入囤、再出囤、反复晾晒才能卖钱。无休止的劳动,收入和付出严重不成正比,毫无社会地位可言。所以,我们三姐妹从小就立志逃离农村,要从累的吐血的农活中解脱出来,获得城市户口。前年大姐如愿以偿,买房八年终于落户天津;二姐早早就落户我们县城;而我毕业三年后,最终回到了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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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我信命,兜兜转转,分分合合,命运给我们制造着偶遇和缘分,驱使着我们不断向着最终属于自己的命运前行,我更愿意把它解读为螺旋式上升。                     我的求学生涯枯燥乏味,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在农村中学上的,直到上大学,自己都不会上网。第一次被舍友带到网吧,给我申请一个qq号,开通空间,我兴奋不已,每天在空间更新文章。我认为自己土里土气被别人看不起,尤其是申请校报和广播台都面试失败,一度自卑。后来听说讨好学哥学姐比文笔和面试重要,自己也就放弃了。转而积极探索另外的发稿渠道:给《南方周末》投稿,给中国之声当听评员,给本地的报纸投稿,也算是圆了自己的码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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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确是象牙塔,在塔内编织的梦想美好而惬意。真正走出校门去工作,才能深切体会到关系、人脉、金钱很多时候比你付出的百倍努力更容易让人印象深刻。                毕业那年,我没有回校参加毕业典礼,而是充满激情的在一家晚报地方站做一名楼市记者。其实就是跑楼市广告的业务员,外加每周编写稿件,给房产商做活动。报社领导高调称赞我们是新一代的报社中坚力量:写得了文章,排得了版面,办得了活动,跑得了客户。作为中坚力量的一份子,我倍受鼓舞,冲在最前面,部门同事都喊我曾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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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己并不会谈业务,只是本着真诚待人的原则做事。正是这份真诚打动了许多人,第二个月能拿5000元工资,男友的工资保证租房和平时生活开销,还能余出一些,加上我的全部存起来。看着卡里的数字不断增加,想着买房后落户城市的愿望快实现了,干劲十足。             那时根本没有双休,一个月休息两天到四天。一般都会利用周末给房产商办活动,自己脸晒伤竟浑然不知,每天为买房暗自努力。后来领导将我的一个大客户划分给刚来的一位新同事,新同事连续半年靠这一个客户每月拿13000以上的工资,听说新同事的爹是市里的领导。有些事,你不亲身经历永远不会深切体会所谓的金钱、关系的重要性。你一无所有,只有拼尽全力的时候,他可以一巴掌就把你的梦想拍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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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的领导对每个有好爹、好家境的新同事都照顾有加,在她的“英明”领导下,部门离职的人越来越多。而我总是被买房牵绊,敢怒不敢言,后来我开始见惯不怪,默默接受,忍气吞声。人最神奇的地方就是为了一个目标,自己竟然也变成以前最不屑或者最讨厌的那类人。            2013年房价一路飙升,每次觉得差不多了,一问又差好几万,我们都是农村的孩子,不想花父母的血汗钱。深知父母卖了粮食,又要买种子、化肥、农药,辛苦一年地里剩不下钱。挣钱除了供我们读书,还要处理婚丧嫁娶人情事事,所剩无几。作为农民的儿女,我们没得拼爹,没得拼妈,只有拼命。那段时间,报社提倡每个人都可以校对版面,校对一个版面给十块钱。校版需要等到晚上12点以后,确保版面不需要改动,再打印出来发给校版的同事。老公为了多挣几十块钱,每天先送我回去,再回报社等着校对版面。白天出去采访,傍晚写稿子,晚上校对版面,每天晚上睡觉都两点以后,连续三个月他不出意外病倒了,我心疼不已,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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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农村人转变为城里人,需要付出的代价远比我能想到的多太多。谈什么失去自由,说什么忍气吞声,聊什么房价压力,现在连最基本的健康都丢失了,我们就为那钢筋水泥筑造的几十平米的房子而活吗?我心有不甘。              也正是这份不甘,让我明白,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农村户口还是城市户口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不要房子,不要车,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这份从大学就相知相守的情谊不能丢。都说爱情不能当饭吃,有爱更要有面包;但没有陪你吃饭的那个人,吃什么都会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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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恋第六年,我跟着他回老家结婚,拿着攒下的钱,承包一片山,盖一座农家小院,简单命为舒院——如诗舒院,亲近自然。这里有微风、有树林、有山泉、有野果、有羊群、有蛙鸣、有星星、有月光,简单自然,朴实干净,少了纷争与无力。 平时接待来玩的游客,闲时养养花、做做手工,拍拍照片,打理打理院子,真正有了生活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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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己内心一直住着一位村姑娘,一颗向往田园的心从没改变过,任我如何坚定融入城市的信念,都不如这十里春风来的惬意。瞬间唤醒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记忆,即使儿时恨把爸妈累的喘不过气的农活,即使自己发誓要走出农村改变身份,却不曾正视自己从爸妈身上学到的纯朴善良、吃苦耐劳、坚韧不拔的精神;从农村大环境里感受到的自由自在,爱在家在,携手铸就的这份美好;从小就扎根骨子里的这份对田园生活的向往,这是独属于我的精神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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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农村,让我紧绷的神经得以舒缓,让老公大呼自在,让孩童在泥土里惬意翻滚。伴着大山,听着潺潺流水,望着繁星点点,夜深人静的时候,忍不住提笔与你分享,好久没有这样的夜了 。安静的夜,除了能听到风声,还有发至内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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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新闻理想的妹子,成为情感诉说的写手;一个工作三年的上班族,成为借山而居的宝妈。宁可吃无味,不可居无景,爬山养狗种麦子,读书写字过日子。一座蒙山,三口之家,六间民宿,九个远方。 我要一半阳光明媚,另一半就春风万里吧。我在蒙山等你,期待与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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