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在集”二楼时庭的舞台上，沈默已经结束了她的演说，两位演奏者已开始倾情献艺，笛箫古筝之声或悠远或婉转，如高山流水，似乳莺归巢。
“这女人这么煽情，她开庭当被告时也这样吗？”孙翔两个胳膊肘架在吧台上，朝沈默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问单言。
“没见过。我是律所里除了前台美眉之外，唯一一个不懂法的人，她从来不屑于和我谈论开庭的事。”单言杯里的酒已经没了，他转身示意吧台里的服务生再来一杯。
“别自卑，不懂法没什么，我学了四年法律，现在也是法盲。”孙翔拍了拍单言的肩膀开着玩笑。
“你们两个好像聊得不错。”沈默走过来，从吧台上拿了一杯柠檬水。
“我们站在高高的吧台前面，听沈阿姨讲那过去的故事。”单言用红酒杯碰了一下沈默的杯子，故作深情地唱起来。孙翔忍不住笑起来，这小子实在是调节气氛的高手。
“单言！”Jenny从时堂的侧门走过来，朝单言招手。
“你怎么在这儿？”单言觉得她应该在海南三亚或长白山天池，总之不该在上海。
“我可是今天活动的总策划。友情赞助沈默姐。”
“孙大哥好。”Jenny背后跟着文倾，拉着她的小洋人，她已经换了一身素白色立领宽摆裙式禅服。
“文倾？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有魅力了。”文倾这几年确实变化很大，孙翔差点认不出了。
“你竟然认识这神仙姐姐，路子够野啊！”单言认出这是刚才进门时在一楼看到的那对母女，他夸张地瞪大眼对孙翔说。
“你们两个怎么会认识？”Jenny也很意外。
“她可曾经是我最好的签约歌手，她走了之后，我少赚了不少钱。”孙翔说着递给文倾和Jenny一人一杯柠檬水。孙翔这么一说，沈默好像有了点印象。
“沈默姐好！”文倾认出了沈默，优雅地招呼她。
“你好！”
“你还认识她？这世界太疯狂了！”单言指着沈默问文倾，感觉自己脑容量已经不够用了。
“很多年前在孙翔大哥的酒吧有过一面之缘，那时沈默姐气场很大，我只有远远看着的份。”大家以为文倾是出于客气赞扬沈默，只有孙翔知道这是句真心话。
“那，你们两个是怎么搞到一起的？”单言看着文倾和Jenny问。
“偶遇，天仙配。”Jenny挽起文倾的胳膊，故意不讲明，犯坏地挑逗单言的好奇心。
“这世界太小了！”这些人能聚在这里确实出乎意料，沈默都有点觉得“优在集”有魔力了。
“看来，无论世界多大，有情怀的人终会走到一起，就像万流入海。优——在——集！”单言举起酒杯，示意大家碰杯。
“希望一切释于安然。”文倾转身看着台上的抚琴人，轻柔地抚摸着小洋人的头。
清晨，有一点点阴，没有太阳，但天色还是明亮的。
文倾整理好行囊，回头给了李钰和小洋人一个微笑，登上自行车，和沈默、Jenny开始了三个女人的骑行之旅。未来的路上会发生什么，她们没有多想。
小洋人还没有完全睡醒，李钰抱着她，她睡眼惺忪，小脸腻腻地贴在李钰的肩膀上，悠悠地甜甜地问，“爸爸，妈妈去干嘛？”
“妈妈去找自己。”
“找自己要这么早啊。”小洋人嘴里念叨着，眼皮已经搭在了一起。
“嗯，早点出发，早点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