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14 再见

2015-1-14 02:08 阅读(16) 赞(1) 评论 转载 上一篇  | 下一篇：渡口

隔着人群看到yy，抬手招呼。她说好久不见，我说好久不见。或是当时，我说好久不见，她说，好久不见。

人声嘈杂，忘了。

只记得我一直在讲话，口无停喋地讲，讲这城市，讲拂人海风，讲沿街景落，讲交错人往，不讲自己，不讲过去，不讲去何处念何方，也不讲她。

在白城的高台栅栏上，眼前是厦门傍晚泛起月光的海洋，她问，你是喜欢海所以来到厦门，然后喜欢厦门的吗？

她问，为什么“我爱你，再见”是芙蓉隧道最有名的涂画？

她问，为什么下雨天的大海也这么好看？

不用去机场接，错过空港大巴，错过约好碰面的时间和地点，她说太麻烦你了，不好意思，你回吧，等到客栈安顿好了再联系，实在不好意思。我说，嗯嗯。然后从旅游二线就近一站下车，过马路回程，你错过厦门最漂亮的一条公交线了。

—— 厦门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鼓浪屿怎么去啊？

给了她校园卡，公交卡，和可以买本地人口通票的社保卡。陪她在曾厝垵买了盖章本，提醒着上岛后可以盖一盖章，以及哪些景点值得掏钱瞅一瞅。菽庄花园旁的沙滩上，有许多长满沥沥贝壳的岩石，09年我第一次来鼓浪屿，就是在某块长满沥沥贝壳的岩石上伴着海风海浪给你打的电话，还愚蠢地被岩石上的贝壳划破了脚。

当然了，这地方不值得去，我也没跟她讲。

临睡前问她明天去哪，告诉她怎样倒车，然后说安。第一天，手机敲出晚安，踟躇一刻，又删去一个字。她应景回来一句：安。

嗯，就是这样。心底涌起的是，时间不曾改变任何。09年我生日，和男生们喝多回学校，路过你们宿舍楼下，大家嚷嚷着要帮我喊楼，我说我给打电话吧，哥几个别闹了。我拨通说，没事啊，大家喝多了让我给你打个电话，你早点休息吧，晚安。…挂断后，mic同学起哄，晚安的拼音似情话。

所以，后来很小心地让自己再也没有那么复杂地道过安，并且，在我的回想里，在我所有关于你的回想里，并没有你曾说出这两个字，或者说没有因为任何的字、词、句而思考停顿微笑，欣喜张狂癫疯。

从来没有。

……

直到刚才。

——“到学校了，飞机晚点了两个多小时，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_^晚安”

我该怎么回复？我为什么平静甚至失落？

——“栀子同学，晚安。”

我明白了，这就只是两个字。

它肯定很多次出现过我俩的对话中，肯定出现过，但是，只有我觉得这像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