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12日

早課抄了當代詩人北島的詩歌《過冬》。冬是一年之終結,還是一年之起始?我看到過多種説法,我是一個没有原則的人,經常性地首鼠两端,對很多事情始終都没有一個明确的態度,所以在絶大多數的情况下對善惡美醜總會缺少應有判斷。凡庸的日子過得久了,總會對自己以外的人事缺少判斷,或者説懶於判斷。堅持抄詩讀詩,堅持每天寫一段廢話連篇的流水账,或許會在凡庸的日子裡尋得一絲快慰。

“聽見了嗎?我的愛人/讓我們手挽手老去/和詞語一起冬眠/重織的時光留下死結/或未完成的詩”——北島《過冬》

前天晚上睡得不好,雖然睡得很早,但睡得不踏實,始終處在一種淺度睡眠的狀態。早上起來時,頭昏腦漲的,四肢乏力。雖然温度不是很低,而且一直没有下雪,但冬天真的到來了。我期盼着下雪,期盼能像回憶中的童年那樣,幾乎每一天都大雪紛飛,幾乎每一天都是一個銀装素裏的童話般的世界。漫天紛揚的大雪落到大地之上,或許可以把一切都遮盖得不露痕迹,無所謂美丑——落得個白茫茫大地真乾凈。

這幾天追着看電視剧《小歡喜》,終於把最後一集看完了。我很喜歡這部電視連續剧,特别是最後一集差不點浪費掉了半盒紙巾。教書教了三十幾年了,很少對教過或正在教的學生們説很煽情的話,但這部電視剧真的讓我涙目了,我也想把黄磊在最後説的那幾句話送給我教過的和正在教的學生們:“……希望他們有一天長大了,無論是多大年紀,在世界哪個角落,他們可以不像我們這樣……比咱們活得更清澈,更純粹,更簡單,也更乾凈,别像咱們似的,爲了這點……過這些關過這些坎,去爲這點小小的歡喜忙活,希望他們有大的暢快,大的快樂……”

下午一年一度的“和諧杯”教學竞赛又開始了,説不出有什麽感覺,有些乏倦。連續幾年當評委,好多個學科雜混在一起,評什麽,怎麽評,不能不算是問题。連聽了两節課,有些累。其間抄了一首魯迅先生曾寫過的一首情詩——《我的失戀》:

我的所愛在山腰;想去尋她山太高,低頭無法涙沾袍。

愛人贈我百蝶巾;回她什麽:猫頭鷹。

從此翻臉不理我,不知何故兮使我心驚。


我的所愛在閙市;想去尋她人擁擠,仰頭無法涙沾耳。

愛人贈我雙燕圖;回她什麽:冰糖壶盧。

從此翻臉不理我,不知何故兮使我糊涂。

我的所愛在河濱;想去尋她河水深,歪頭無法涙沾襟。

愛人贈我金表索;回她什麽:發汗藥。

從此翻臉不理我,不知何故兮使我神經衰弱。

我的所愛在豪家;想去尋她無汽車,摇頭無法涙如麻。

愛人贈我玫瑰花;回她什麽:赤練蛇。

從此翻臉不理我,不知何故兮——由她去罷。

我也是第一次讀到這組詩歌,雖説是1924年爲諷刺徐志摩所作,但與下午聽課時聽到的《氓》恰好相互映趣。魯迅先生文筆犀利老辣,一生之中寫文章駡了很多人,但我以爲能被魯迅先生駡的人亦絶非等閒之輩,大多都是當時泰山北斗級的人物。《氓》中的女主人公絶不是《玩偶之家》中的娜拉,或者《傷逝》中的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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