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路子”上成长起来的专业鼓手
——专访“鼓手之家”创始人程辉
中华教育网（记者 明樨喆） 休学、赴京学艺、卖架子鼓、做网站、卖电动汽车、开饭店、教架子鼓、乐队演出，这就是程辉这十多年来的成长历程，用他自己话形容就是——“野路子”。十多年的摸爬滚打，十多年的丰富经历为程辉成为一位专业鼓手提供了不一样的人生感悟。
和鼓结缘 为“任性”付出代价
程辉，从来都喜欢与众不同，所以，做出的选择也无不透露着新奇。“当时认识的朋友里面，学鼓的人很少，身边人都学吉他，我就学鼓了。”五年级的程辉就这么任性得开始了架子鼓的学习生涯。
选择是一瞬间的，但这一瞬间的选择注定了他这一生将与架子鼓结缘。他承认一开始并不太喜欢架子鼓，选择学习的原因只是因为学的人少。可是，随着学习的深入，程辉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喜欢上了架子鼓。“很多人打鼓是为了耍酷耍帅，其实真正的练习过程是挺枯燥的。如果你在练习过程中，找不到‘爽’的感觉，是很难坚持的。” 程辉告诉我们，学架子鼓，跟其他乐器最大的不同是四肢的协调配合能力，需要“一心二用”到“一心三用”，再到“一心四用”。但这只是技术上的困难，最难的还是在瓶颈期的时候。
“学到一定程度，觉得没有可突破的时候，是挺苦恼的。”同所有学艺的人一样，瓶颈期是躲不掉的，当初选择架子鼓的时候，程辉可能并没有想到学起来有多枯燥，但既然选择了就要为当初的“任性”付出“代价”。程辉说，刚开始学的时候，半年一年就会有瓶颈期，后来两三年才有一个瓶颈期，到现在很长时间才会出现瓶颈期。“你突破不了的时候比较痛苦，过去之后就升华了，还会再练的。”
除了“任性”，程辉当初选择架子鼓的时候还有一个考虑，就是学习架子鼓可以和弹吉他的朋友一起组乐队。说到这里，程辉语速稍快，“之前在山东的时候，开过两个专场，人家买票就是来看你演出的，那时乐队的每一个人都很兴奋。当全场爆满，每演一首歌观众都能知道歌曲旋律，那个时候最开心的。”而其他的演出，或是在音乐节、夜场、酒吧，或是开业典礼、店庆仪式、婚礼，“也演，但都不是特别兴奋”。
在网络迅速发展的当下，不开专场，程辉也会因为架子鼓而兴奋。他把自己录的视频传到网上，“自己都不知道，一看，啊！跑首页去了，第二天特别特别开心，那是很激动的。”他说得高兴，不自觉地拍了一下手。
乐队开专场演出的机会不多，其实长期地保持一个乐队也同样不容易。程辉组过好几个乐队，但“组一个散一个”，原因主要是因为生计。程辉说乐队太多了，市场也不行，“一百个乐队也就一两个可以靠演出维持生计。”年轻人有很多资本，在组乐队这件事情上也不例外，“年轻的时候花销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那时候也有劲儿干乐队。但年龄大了，收入维持不了自己开支，不得不解散乐队。”而且少有人把组乐队演出当作职业，各自做各自的工作，组乐队就由当初的“干劲儿十足”变成了业余爱好。
“乐队成员一直不换，一直保持住的话，这个要比谈恋爱难多了。”他直言，“因为人比较多嘛，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事儿，如果全都能维持住，然后还有作品出，还能在一起，太难了。有收益还行，有的有收益都不能长久一起。”
“野路子”蜕变成专业鼓手
概括自己的成长经历，程辉用了三个字——“野路子”。初中毕业之后程辉没有选择上高中，而是考了艺术类大专。但没想到学打击乐的只有两个人，老师没办法教就让他改学声乐和钢琴。
“我不太感兴趣就休学了，跑到北京学专业课。”但在北京只学了一年半，程辉就回老家做生意去了，卖架子鼓，做网站，卖电动汽车。2011年国家对电动汽车市场的管理逐渐正规化，程辉的生意便不那么容易做了。他又重操旧业，回到北京开始教架子鼓，“我那时上班没有请过假，每天都是准时到单位，从不迟到。但是野路子习惯了，上班也没有挑战性，朝九晚五的没什么意思，就又跳出来了”。程辉用平静的语气、简短的语言讲述着自己成长的“野路子”，十几岁赴京学艺、回老家做生意失败这些挫折好像讲的都是别人的事儿。
创新是推动社会发展的生产力。当被问到有没有想一些创新的途径推广自己的架子鼓教学时，程辉一下子来了兴趣：“有！之前只是上课，目前有一个比较好的想法。”经过这么多年“野路子”的历练，程辉在创业上脑子活，朋友多哥们儿铁，这些都是他的优势资源。依靠资源他把架子鼓跟网络结合起来。“架子鼓可以连上我们的ipad，或者手机或其他终端，可以在里面享受我们的免费课程，享受我们闯关的鼓游戏，享受免费的鼓谱分享，论坛社区大家可以交流。”针对当下非常流行的网络直播，程辉也正考虑把这种模式用于教学中，“网络公开课可以请鼓界大咖过来，可以请鼓界明星直播了。”
相对于线上的工作，线下有很多因素制约着程辉架子鼓教学事业的发展。“现在扩地儿就要交房租，你要扩个员工，你要给人员工资，就特别死。上一节课一个小时就要占据出去了，但网络教学却能直面全国，是全国性的。”
“不安分”的人一旦找准事业的方向就会在这条路上专心致志的干下去，程辉就是典型。在自己专业的路上行走，程辉变成了“工作狂人”，“我脑子里全都是工作，这几年全国各地的跑，要么是为演出，要么是为工作，基本上没时间去欣赏风景，经常是处在紧张的工作状态之中。”“不过我现在‘醒悟了’。”程辉如是说。“有位学生家长告诉我，提到玩儿没有欲望的人是‘有病’的。‘有病，得治’。”他笑着说。
谈到近期的计划，他回答“抽出一段儿时间出去玩儿，已经列入计划当中了”。他说自己现在有点向往出去玩儿了，“回来可能有更好的思路和想法”。
和程辉交谈，他语速比一般人稍快，聊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时，语速会更快一些。在听对方阐述问题的时候，他有时候会微微点头，说“明白”。即使讲到最令自己兴奋的乐队专场演出，他也不会表现的太兴奋，只是通过略微加快的语速传达自己情绪的变化。谈起自己在“野路子”上的成长经历，他也是轻描淡写。这可能就是一位在学鼓路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由“野路子”蜕变成专业鼓手之人的成熟心智吧，这种淡然洒脱的态度也会让他在专业道路上越行越远。（实习记者徐焰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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