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首例最完整丁丁移植手术：敏感度高，功能正常

本文作者：刘漫

注意：男性读者阅读本文过程中，可能产生疼痛幻觉，请做好心理准备。

不久前，《新英格兰医学杂志》报道了一例丁丁移植手术的过程，这是 世界上首例完整包含阴茎+阴囊移植的手术。 术后功能恢复正常、敏感度高，患者感到「重获新生」。
今天，我们就来聊聊这例难度极高的手术。
参考文献 4 截图

乔（化名）曾是一名美国军队的士兵，但在 2010 年，战场上的一颗地雷不仅夺走了他的双下肢、部分腹部和外生殖器，也毁掉了他退役后的人生。
「我这辈子注定孑然一身，我无法面对残缺的下半身和不是男人的自己。」这是乔痛苦的自述。

当上帝 关上一扇门，必 会 打开一扇窗。当乔经历着 残疾、自卑与痛苦时，世界各地的众多医生也正砥砺前行，推动现代医学的进步，为缺失阴茎的男人们移植「下半身」，修补「下半生」。

全球医生为阴茎移植的努力

世界首例阴茎移植里程碑的荣耀，曾经与中国医生遗憾擦肩。
2005 年，广州军区总医院泌尿外科的胡卫列教授团队曾开创了这一阴茎移植手术的国际先例。 患者为一名 44 岁男性，供体为一名脑死亡的 22 岁男性。移植手术相当成功，在 取出导尿管后第 10 天，患者已经可以平稳站立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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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遗憾的是，尽管在阴茎移植术前和术后，医疗团队和患者及家属都进行了充分沟通，但患者和妻子在术后都对新阴茎产生了难以预料的排斥和抵触，他表示这种感觉就像「嘘嘘时握住了别人的东西」。
最终在术后第 14 天，在患者和妻子的强烈要求下，医疗团队为患者切除了移植的阴茎。尽管切除后病理结果显示未见排斥反应，但这也使得团队后期对阴茎移植后，除排尿外的重要功能追踪难以实现。
因此，正如这篇文章投稿在《欧洲泌尿外科学》的标题《一例阴茎移植的初步报告》一样， 该例仅为初步报告，未能成为世界首例成功案例。

2014 年，南非完成了从手术到随访真正意义上首次成功的阴茎移植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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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因割礼导致阴茎缺失，经过阴茎移植术后 24 个月追踪随访结果显示，移植阴茎有正常的排尿和勃起功能，患者的生活质量评分和心理评分均有显著提升。最重要的是，规律的性生活让夫妻两人对此均很满意。

2016年，麻省总医院的医生也为一位因癌症失去阴茎的患者完成了美国首例阴茎移植手术。一年后，南非的医生团队又成功完成了一例阴茎移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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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 2010 年开始，乔就在等待着阴茎移植得以实现的一天。
幸运的是，这几年间成功实现了数例阴茎移植手术，为医学界累积了经验；不幸的是，乔的缺失情况要比这些先例都严重得多（双腿截肢、下腹壁组织、阴囊及阴茎缺失），医学团队面临着极为严峻的挑战。

最完整的阴茎+阴囊移植手术

心怀希望的是乔，接受挑战的是约翰霍普金斯（Johns Hopkins）多达三十余人的医学团队，二者的共同配合，让这一世界首例最完整阴茎和阴囊移植手术得以实现。

医疗团队成员合影 （Johns Hopkins 官网截图）

团队为移植做了相当充分的准备，人员组成包含整形外科医生、泌尿外科医生、移植专家、心理学家、伦理学家等。
在手术正式开展之前，团队曾多次模拟动物和人类尸体上的手术，并 做了一个动画 简单 演示主要手术步骤 。

切除受体受损的疤痕组织

从供体取下阴茎和阴囊和部分腹壁

供体部分和受体的连接

尿道、韧带、动脉、静脉和神经的连接

动静脉吻合后和皮肤吻合后血供的恢复

动画过程看似简单，实际操作远不止如此。
乔的损伤包括双腿截肢、下腹壁组织及阴囊及阴茎缺失。经过治疗后，他的阴茎组织只残余 1.5cm ，而供体取下的移植物则重2kg，长度约为 25cm。
计算机断层扫描成像显示患者移植手术前情况（参考文献 4 配 图）
从供体取下的移植物及模式图 （参考文献 4 配图）
此外，乔的阴茎断端存在尿道、阴囊及睾丸缺失，阴茎背侧动脉和海绵体动脉缺失，而以往的阴茎移植手术都是需要吻合阴茎背侧动脉和海绵体动脉的。
为此，研究团队专门 开发了一种新的外科技术，通过使用腹部深部下动脉对缺失的动脉进行血管重建，从而补充腹股沟、腹部、阴囊、阴茎的血液供应 。
移植手术从尿道成形术和下体吻合术开始，并对供体和受体的动静脉以及背侧神经等进行吻合。11 名外科医生执刀、30 多名医护人员奋战了十余小时，最终完成了这例手术，总费用高达 40 万美元。
术后患者接受免疫调节剂和糖皮质激素诱导治疗，免疫抑制剂维持单药治疗以及供体骨髓灌注，需终身服用。
文章中对后续随访的结果描述得很详细：患者小便顺畅有力，水流强劲，阴茎敏感性很高，勃起功能近乎正常，可以达到性高潮。患者对整体情况十分满意，表示感到自己「重获新生」 。

不过，出于伦理学原则，本次移植包括阴茎和阴囊，但供体的睾丸并未移植给患者。因为睾丸移植后，产生的精子携带的仍是已故捐赠者的 DNA ，这将涉及更加激烈的伦理争议。尽管乔依旧不能生育，但他已经很满意了。 （责任编辑： 刘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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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来源：Johns Hopkins官网截图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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