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水果简史：从苹果不自由到车厘子自由

作者：水果自由车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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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话说我们的资深财友小陈每年回老家不带别的年货，就带点水果，而且是平时舍不得吃、老家那边又买不着的水果。
今年，陈爸早早的打电话让小陈别费劲了，因为今年陈爸光车厘子，就已经网购三箱了。 回想小陈当年抱着一颗榴莲坐飞机回家，安检不让他进，他一时气愤在安检口吃完了整颗榴莲，现在的小陈已经不知道买什么回家了。 说到这，写完了过年春运历史的老沈，扶了扶眼镜，和我们一起回忆了过年的水果简史。

1980-1995：水果摊、水果店、农贸市场

图为拍摄于80年代冬季菜市场的水果摊照片。在那时的冬日里，人们仅能买到“国光”苹果、冻梨、橘子等有限的几种水果。

来源： 吉林广播网 “那时候过年我们除了吃水果以外，都是吃水果罐头，吃上橘子都能高兴一阵儿。 ” 老沈这样回忆道。 从人均消费看，据资料记载，1978年，中国的水果总产量仅有657万吨，就算全部平均分配给所有人，每人每年也只有寥寥数斤水果能吃。1980年左右我国城乡居民家庭人均鲜果消费量仅有6kg/年。 不过改革开放后，我国果园面积出现了两个快速增长期，一个是1985年至1989年，这一阶段我国水果面积大体从200万公顷台阶上升到500万公顷这个台阶，年平均增长率达到19.4%； 另一个是1991年至1996年，本阶段中水果面积大体从500万公顷台阶上升到850万公顷这个台阶，年平均增长率也达到8.7%。 到了1993年，而1993年中国水果总产量即已超过印度、巴西和美国而跃居世界首位。 2000年以来，我国城乡居民家庭人均鲜果消费趋于稳定。 根据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中国食物与营养发展纲要(2014-2020年)》预测，2020年我国水果人均消费量将达到60kg。 也就是说相比四十年前的1980年，中国人要多吃近10倍的水果。 虽然人们吃的多了、种的多了，但当时的水果产业，只是“零星发展”，小摊儿没有规模、难以拓展市场，运输水平也跟不上。 老沈还清晰的记得当年爆火的电视剧《我爱我家》中有一个小片段，贾志新的发小艳红去做了柑橘批发生意，当时柑橘在四川当地两三毛一斤，北京的批发价七八毛一斤，想贩到北京来赚钱。 所以志国和平两口子也投了2000块钱从四川贩柑橘。 结果最后赔了，柑橘收上来了，没有车皮拉到北京，在当地减价处理，几天功夫，志国两口子2000元的投资变成了1000元。 这个小故事很清晰的反映了当时水果产业的现状，水果从种植到市场，包括采前优良品种选育、果园管理、采后预冷和贮藏、上市前的商品化处理以及运输和上市销售。 整个产销链的每一个环节其实都还处于缺失状态，光靠一车一车的跨地贩水果，然后水果摊、水果店、农贸市场等批发零售，水果是畅销还是滞销，市场信息是什么样的，都存在着极大的不确定性。

1995-2005：品牌、市场、渠道大乱斗

到2001年，中国果园总面积为904.3万公顷，约占世界果园总面积的19.6％，水果产量6658万吨，约占世界水果总产量的14.7％，面积和产量双双居世界第一位。

另据农业部的资料显示，自1999年开始，中国水果产业的产值就已经突破1000亿元，成为中国种植业中位列粮食、蔬菜之后的第三大产业。 在世纪之交时，随着产量的上升、加入WTO、业态的更新，出现了一个水果行业的分水岭，前20年是萌芽阶段，2000年之后，才是形成发展阶段。 20世纪90年代后期，超市这种全新的零售业态进入国内大部分地区。 “开放式货架、一站式购物体验，超市成了当时的人们最时髦的去处之一，几乎每一家新的超市开业，都是人气爆棚。 但是水果进入大型超市有两个问题： 第一，如果商超自己从产地拿货，就算一个超市有20个水果品类，每人负责两个品类的产地进货、结款、运输、入库等一系列流程，都要10个人，而且从产地直发需要时间，一个人不能劈成两半，所以人员成本只增不减。 第二，大型超市回款时间长，而果农是不接受任何账期的，做惯了现金批发生意的水果人都不愿冒险尝试。 商超如果自己把钱给到果农手中，然后再进行售卖，资金压力会很大。 在这个大背景下，水果品牌（代理商）逐渐出现，让市场上的水果有了自己的标准，另外，每个水果品牌都有自己的购销渠道、销售准则。 而被大果场、大农场、大企业、大品牌瓜分，水果规模化、产业化、集团化是时代的必然。 这时，水果产业已经形成了属于自己的供应链路径： 果园、一级供应商、二级供应商、零售商、消费者。 但是此时，其实水果产业还是有许多基础问题没有解决，例如，作为生鲜的一大品类，水果难以回避损耗这个难题。 而当时冷链物流应用程度较低，有些基本无冷链，导致某种水果早上卖10元晚上卖5元甚至更低的现象出现，严重影响了消费者的体验和水果的利润水平。 直到2007年前后，电商兴起、冷链的进步，带动了整个水果产业、包括进口水果的发展。

2007-至今：“贵族水果”逐渐自由

在2007年前后，过年人们走亲访友，突然多出一种“小桔子”，叫砂糖桔。

我清楚地记得，十二三年前，过年走亲访友时的“顶配”就是一箱塑料篮包装的小砂糖桔（塑料篮还要是带空隙的，能看到里面的果子），一箱纸盒包装的火龙果。 每箱竹篮包装的砂糖桔在60-80元左右，6-8斤不等，砂糖桔最早从广东、广西等地进入内陆市场，最开始零卖要十几元一斤，可是当时当之无愧的水果中的爱马仕。 但砂糖桔没风光几年，皇帝柑、沃柑等就抢了它过年期间贵族水果的风头，除此之外，进口水果也在疯狂跑马圈地。 其实从分类上看，“年货贵族水果”重要分为两类，一种则是本土引进和试验的新品种，被概念包装后，昂贵的价格面世，沙糖桔、沃柑等都属于此类。 另一种是进口水果，包括车厘子、牛油果、蓝莓等，都是由于出身太远+运输成本，“移民中国”之后一举进入贵族行列。 而贵族水果利用了水果市场的信息鸿沟。 对普通消费者而言，在水果购买行为中缺乏明确的质量判断标准，所以价格、产地等就成为了最重要的参照。 从2007年到2015年，我国的水果进口量呈井喷式增长：

数据来源： 智研咨询 从7亿美元到60亿美元，十年9倍的增长率。 带火了除了香蕉、菠萝等普通进口水果外的牛油果、车厘子。 车厘子之前的贵 族水果牛油果，曾经7年进口量翻1006倍，而车厘子目前则养活了5 0万智利果农。 而且随着需求量的越来越大，在水果运输上，人们也是下足了功夫。 例如目前智利车厘子的海运，很多人会怀疑，车厘子运过来二十多天不坏，是不是打了防腐剂？还真没有，你可以放心吃。 首先是产地采摘的过程中，车厘子就会经过两次水遇冷加杀菌，降低车厘子的代谢，在运输过程中，车厘子温度保持在-1~0度摄氏度。 甚至连车厘子外包的包装袋，都是特制的采用map技术的塑料袋，简明扼要的说就是能排出氧气，产生惰性气体，抑制车厘子细胞的呼吸量来延缓其新陈代谢过程，使之处于近休眠状态。 不过，随着智利车厘子的丰产，今年的车厘子降价的趋势已经非常明显，甚至部分地区的最大降幅能达到四成多。 还有一周就是春节了，今年春节，我们不用再嚷嚷“车厘子自由”了。 都说现在物产丰富，从当年只能吃到苹果、橘子、香蕉、梨老四样的春节，到现在什么都能吃到，而且把进口水果的价格打下来，我们用了四十年。 这期间经过了农业、零售业、运输业、电商、互联网等多个产业的配合和发展，也经历了无数次试错与失败。 你猜猜，过年时摆在你面前的这颗降价的车厘子，有多少人在它之后辛勤工作，背后有多少故事。 过年了，大家的水果年货都买了什么，这几十年感受到了春节水果的变迁史吗？欢迎在留言板一起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