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绣空白

雅丽终于鼠年春节回国了。

数经几十载,她还是一人,一个行李箱,回来了。

故新变换,发白了,人老了,旧的磨破了边的行李箱,还是年轻走时的那套素装,没有了清春的靓丽,依然是优雅大方。

没有人接机,她是悄悄地回来,叶落归根的时候,她带着几十年的磨砺,几十年的孤独,几十年对于她的那个他的怨恨回来了。仅仅是新型肺炎疫情的一声召唤,让这个在美国研究了几十年病毒细菌的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回家”。

简单的行囊,她珍藏了当年恋土恋家的他送她还没有完笔的一幅《竹秀山水桃花红》,他送她上机时说过:有了竹子的气节,缺憾的是坐在瀑布顶上可以四下注目瀑布,水渊,桃花盛开的老后相拥的我们俩。

当年,爸爸讲述的爷爷被日本人杀害做了细菌研究,激愤的她选择了医学。研究生的她跟一个美国教授来到陌生的国度,开始了细菌病毒的研究。

几十年了,每一次的思念,她就拿出这幅画,一针针一线线凝情并重开始刺绣,她想总有一天会把他没有画完的他们俩个,也绣在那瀑布顶山水边。

等她落定了美国的生活,无奈一次次的通讯无有音信,也就是一次次的期盼等待,注定了孤独终老的她,已是学有所用的今天,祖国疫情的一声召唤,带着几十年不变的心回来了。

她,幻觉,接机的人群中有没有可能,他在机场,怀揣着画笔,在等,这几十年也一直梦想的她,跟自己相偎相依在瀑布顶山水边。

她下意识地又拿出了这幅画,她默默自语:我志向未改,气节未变,除了容颜,我的心依然青春。几十年磨一剑,我带着满腔热血,我将变成病毒细菌的克星,我回来了。我不再往返,我的根已在脚下,待到病毒细菌被收毁时,但愿我能找到你,我的另一半。你画,我绣,蓝天白云下,我们俩相偎相依坐在那瀑布顶,山水边,四下注目那瀑布,水渊,还有那盛开的桃花遥对思念。一生归去,湮灭尘寰,留下这一幅完美的绣画,竹子的气节永存不变。

病毒细菌可以侵蚀人的躯体,但它无法毒害“竹子”的气节,人的灵魂。爱情的永恒更是亘古“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百浸不染。人们战胜疫情的力量是无穷的,一个雅丽,万万个雅丽就是病毒细菌的克星,我们会很快赢得这场战争。

竹绣空白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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