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南和他的师父哈鲁来到芬尔小镇参加机车模型大赛。小镇上车水马龙,来自小镇周围村庄的各个机师都希望在这次比赛中夺得好的名次,获得参加全国比赛的资格。

        观赛席上,公爵夫人也来到了现场,而她的仆人们更是占了观赛席上的普通席位近三分之一。这比赛是五年一届才举办的盛事,不是每个镇都能办的起的,因而镇上的十来个警察基本都来到比赛场地来维护秩序。

        罗南听闻公爵夫人的美名已久,今天他远远地看到她的面容,这副面孔和村里那些自诩为美人的人,完全不能相比。“别看了,罗南!专心点,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哈鲁猛拍了一下罗南的后脑勺吼道。 “我就是只用蛤蟆眼看看,哪舍得吃啊。”罗南嘻嘻着说。哈鲁摸着他那亮闪闪的光头叹着气说“一天到晚油嘴滑舌,我养你这几年,可不是发善心,这次比赛拿不到名次,你自己看着办吧!”罗南信心满满地回答说“师父,放心吧,我这次比赛稳拿名次。”“嗯,这才是你他娘的该有的样子,去吧。”哈鲁拍拍罗南肩膀笑着说。罗南答应完就急忙忙跑进了在场地外准备比赛的参赛选手中。

      “在这阳光明艳而又清新美好的一天,我们芬尔人迎来了此等盛事,我怀着无比感激的心情感谢资助和争取这件赛事举办权的人,他们分别是凯恩公爵和他的夫人洛丽塔,我们芬尔的镇长肯尼和他的家人。这是芬尔人的荣耀,也是凯恩公爵和镇长肯尼和他们家人的荣耀。下面我们有请镇长肯尼替公爵夫人宣读开幕宣言,大家热烈欢迎!”台下掌声雷起,随着主持人舒尔饱含感情的声音消退和镇长肯尼的官话吐完后,参赛人员开始陆续进场了。

      罗南捧着他的机车模型刚进去场地,就看到公爵夫人被一个蒙面黑衣人挟持了,旁边站着一个戴着金字面具的白发老人,周围人不是倒了就是跑了,警察们躲在一旁,他们的枪械全挂在那个光头身上,眼神从小好使的罗南往前走近仔细一看,看到了倒的人的模样,把自己昨夜吃的半个红薯都吐了精光,晕了过去。

        “娘的,这些个芬尔人跑的真是快,就逮了这俩人。”蒙面人摸这他的大光头说着。“撤了,里子你这富的穷的全杀了,搜的钱都是红的,我们只要这个女娃,这个小男娃你留他干嘛?”里子没立即回他,只是慢慢地扛起两人上了公爵夫人乘来的马车,嘟囔道“怎地就只准您老人家要个人,我就不能偶尔带个人?” “不得了啊,跟我过了一阵子快活日子,说话骨气都这么足了,你到地方给我发个电报就行,我还有事。”这人说完,用纸钱擦了擦手上的鲜血,骑上一匹黄马和里子分道走了。

        镇上的十几个警察看到这俩强盗离开一阵后,立马贴了悬赏令,打扫了比赛场地,安置了死者家属,办理后事速度之快,令人惊叹。然而,镇长和一众村镇官员死的干净,警察们干完这些事后,立马给凯恩公爵发了电报,凯恩公爵得知了情况后,给他们拨了悬赏金和抚恤金,对这俩强盗发了全领地的通缉令,并对找到公爵夫人的人重重有赏。凯恩公爵自知芬尔人的秉性,连忙联系了他的私人侦探佛坦。

        佛坦一头金晃晃的长发,各种黄金饰品戴在身体露出的各个部位上,他帮凯恩公爵解决了很多经济和政治上的难题,是凯恩公爵的心腹之一。接到凯恩公爵的命令后,佛坦前往了芬尔镇,向当地芬尔人和警察了解情况,然而来到镇上时却下起了瓢泼大雨,强盗逃走的车轮印和马蹄印全被冲刷的一干二净。

        雨滴啪嗒啪嗒的滴在罗南的脸上,罗南微微地睁开了他那明晰的眸子,看见了他师父哈鲁坐在一个木制板凳上正在写着什么。他连忙要正起身子喊他,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了起来。哈鲁看见罗南醒了,便径直走了过来问“你看见了什么?” 听到着这和周围空气一样温度的语气,罗南也惊得心颤,笑着说“我看见了恩师。”哈鲁脸上的嘴咧地逐渐充满了罗南的眼帘,狂笑声肆意回荡在这个寒冷的小小房间里。哈鲁笑完之后说:“还有呢?”  “没了没了,真的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进了比赛场地,就被人打晕了。” 罗南立马解释了起来。“是吗? 看来你还是跟我了解的一样聪明,我知道,你是脑袋很好使,眼睛很好使的人,我这次无非就是让你做件事报答报答我这恩师。你可答应?”罗南猛地点了点头。

        听完了哈鲁的一番话后,罗南半信半疑。被哈鲁带回到里屋后,几个穿着女仆装扮的人给罗南一番精心打扮后,罗南来到镜子前照了照,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的出了神,原先棕红色的短发换成了一头亮黑长发,两只眼睛散着淡淡的紫气,一身似是星座布满的麻衣也换了,亮金色镶边的黑纱裙穿在他轻佻的身上,耳朵上也戴了亮绿的月牙状耳环,脖子上系了一条黑绒丝带,五指套上了青白色的丝质手套,足尖抵到的是一双乳白色的皮靴,原本一个十三五的少年的痞气全然变为了贵气。

        “跟她像极了,罗南,记住你是谁,你要干嘛,知道吗?”  “非常清楚,清楚至极”罗南感觉自己的嗓音还是没怎么变,嘀咕道“我这一张口不就暴露了?”哈鲁一脸无奈地说“公爵夫人最近嗓子不好,不用张嘴说话。你只需要听我安排。”

        佛坦在搜集了一些基本的案件信息后,就回到了在芬尔镇开的事务所里,在向凯恩公爵通报完他的调查进度后,他把柜子里前天收到的电报拿出来仔细分析了起来。第二天,五六根蜡烛的灯捻上残存着些许的蜡油,窗户外雨声渐渐熄灭,佛坦从桌上坐起后,洗漱了一番,穿上黄袍大衣出了旅馆。

        将近一星期,佛坦依然没有任何进展,凯恩公爵也是天天询问他的调查进度。又过了一个雨天,天边的太阳刚刚散发出她那点羞赧,就全被在空中的云儿遮住了,一种失望的气息充斥在这天地之间。凯恩在一片嘈杂声中蒙蒙地醒了过来,管家彭斯敲了一下镀金的房门,就急冲冲到了凯恩床尾,气喘吁吁的说着夫人回来的消息,欣喜与激动的语言将这种感情传达到了凯恩的心里,以至于这种兴奋的心情都溶于他的血液里了。他衣服也没穿着整齐,就从床上跳了下来,跟着管家冲到了洛丽塔那儿。

        淡淡的光裹着一张小小的脸,仿佛那光不是从玻璃间透过来的,而是那张脸自发形成的光晕匀出来的光,凯恩有点看的怔住了,她就静静地躺在一张新铺的大床上,仆人亨利告知公爵,特瑞医生吩咐夫人需要几天的静养,凯恩只好按捺住他想说的宽慰的话,身体有点瘫了似的坐在一把四脚凳上,管家这时贴到凯恩耳边说“寻回夫人的人还在客厅等着您的赏赐呢。”凯恩有气无力的说“留他吃顿饭,我要好好感谢他,给佛坦发个电报,让他回来,顺便听听这个人说的话,看能不能找到那俩强盗。”管家应声退下了。

        佛坦看完电报就赶往了公爵的城堡,在马背上,他一直在想这几天之中哪里出了差错,他带着十分的疑惑到了城堡。佛坦勒住马停在这个城堡的大铁门前,管家就站在门旁,仆人史密斯开了铁门,走过去牵了佛坦骑的黄马到了马厩,彭斯和佛坦闲聊了一会儿。彭斯跟佛坦寒暄了一下,把他领到餐厅,就去通知凯恩了。饭桌左边坐着一个光头大汉,佛坦心想这人肯定是找回洛丽塔的人了,正要向前跟他搭话,凯恩的皮靴与木板碰撞的声音投到了佛坦的耳朵里。“佛坦,你看这是谁?”说着凯恩走到这光头旁边,请光头大汉站了起来,“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哈尔先生,就是他救回来了我的妻子。”佛坦和哈尔两人握了手后,凯恩和他们俩陆续就座。

        饭桌上,哈尔开始讲他是如何救出尊敬的公爵夫人的。“在一个月黑风高的中午,俺正搁田里犁地呢,看见一个,一看就是贵人家的马车,它是倒在田边,俺就感觉这肯定是出事了,俺拎着翻地的锄头就走到那跟前,马车里躺着一个大活人,俺仔细一瞧,这不是那告示上贴的公爵夫人吗,俺立马就扔了锄头,去马厩里牵了匹马,弄了个板车,铺好被铺,把公爵夫人平放到车上,快马加鞭的赶过来。就这马都累得不行了,俺走的可是大路,路上可稳了。”说完,哈尔抱着那桌上的大水瓶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既然恩人渴了,就再给他端一瓶。”凯恩尴尬地说。

        用完餐后,哈尔数着钱骑着马牵着板车就回到了他的农田。“捉不到那两个可恨的强盗,你也可以不用来这个城堡了。”凯恩严肃的说完后,就走回到洛丽塔的房间里了。佛坦脸上略显惭愧的保证一周之内能将这两个强盗绳之于法,他双手握拳极其懊恼的离开了城堡。

        凯恩日夜守护在洛丽塔身边,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仅仅过了三天,那张大床的床被里就只有两个雪白的枕头。他极力回忆昨晚他是握着洛丽塔的纤手入睡的,然而第二天握的是清晨的空气。随后全城堡上下开始了清查,过了一天,依然没有洛丽塔的踪迹,凯恩身体也是突然被病魔依附,躺在床上让仆人们看着感觉这个堡主似乎就要离开了,凯恩吩咐下去只让管家彭斯和特瑞医生进来他所在的房间。

        佛坦回到他在芬尔镇上的事务所,开始着手调查这个农场主哈尔的身份,哈尔是三胞胎里的老二,在四年前买了那片农田,老大哈鲁是个机师,老三哈里也是在四年前没了下落。随着他对这三胞胎更深入的调查,佛坦才发现事情愈发有点超出了了他的掌控。一天清晨,正当他准备起身要去转移洛丽塔的位置时,事务所的门砰砰砰地响了,等佛坦开门后,就被几个警察按在地上铐了起来,一张法院开的逮捕令贴在他的眼睛前面,佛坦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张薄薄地纸,心随着这上面文字的结束而湮灭。

        芬尔镇上一个酒馆里,嘈杂声充斥在酒糟味里面,人们纷纷赞赏着芬尔镇警察的破案效率。一人拍着桌子激动地说“当时,我在局子里可看的真真的,一个光头走到警局里,你猜怎么着,他就是当时在镇上抢走公爵夫人的那个杀人魔,他就在局子里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给警察说了,我都隐约听到了他说的内容。”“他说了啥!”旁边一人赶忙问道。“反正就是把干这事的人全抖了出来,夫人被绑的地方都说了,就在雾岛口前面林子里。佛坦这个恶人早该削他了,嘿,真真儿解气。”

        罗南在一个候车室的座椅上坐立难安,哈鲁不耐烦地说“就这么急,火车只是晚点了,头一回坐火车,你给我可安分点。”“这我不是第一次去学校吗,我有点激动啊,再说还是个女校,我的天。”罗南满怀兴奋的说。“你又不是住那儿,你是有任务在身的,指不定就死在学校外面哪个荒郊野外呢?”哈鲁这番话似一盆凉水泼在了他的脸上。“还有,少说点话,特瑞医生嘱咐过你的你要是敢忘了,我一巴掌劈死你。”哈鲁接着又愤愤的说。罗南委屈地点了点头。一声汽笛的长鸣划过罗南的耳坠,让它也颤颤的摇了起来,罗南的心脏似乎也是颤颤的摇了起来。他兴冲冲地上了这列火车,和哈鲁挥完手后,他和他的俩仆人扛着行李就冲进火车厢里了。

      “第一次就失败了,这个凯恩还装病,给我带来多少麻烦。你说你是从哪找来的蠢人,被渗透成这样还不知道?”“大人,息怒啊,您就饶了小的这回吧,这次真的准备太仓促了,没准备仔细,下次我肯定能得手。”“也罢,你下次直接把她杀了,也省的给他反应的时间,你下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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