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个分手故事
1.
晚上洗完澡坐在房里刷朋友圈,发现大家伙全部都蓄势待发,为明天七夕做好了‘烧死恩爱狗’的准备。
看完所有,心里不知为何隐隐升起一丝难堪,思考半许还是发了一条朋友圈。
“呼,成了一条狗,单身那种。”
转身去客厅喝个水的功夫回来看手机,就发现已经有了十余条消息。八卦之魂的人类,永远比当事人在意。
高超点了一个赞,底下是四面八方朋友们的回复。
“不以分手为目的的吵架都是秀恩爱”
“不以分手为目的的异地借口都是变相秀恩爱”
“烧死点赞秀恩爱狗”
“WTF战队已经蓄势待发,只等明日发号施令,即可攻占所有电影院饭店气死恩爱狗”
我……真的分手了,无比悲催七夕前一天分的手,想要博取点安慰,为何大家全部都一副你分你丫秀恩爱的节奏呢?
莫名就有了一丝气恼,还有些许委屈。
空落落的房间,眼泪就那样噼里啪啦掉进了手机里,掉进了蜷缩抱在一块的膝盖里。
2.
在经历了一个多小时和朋友们解释我真的分手这件事实后,几乎所有人的态度都是为什么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高超的事?!
所以,和高超分手这件事落在我身上,就全部是我的错。人家多好,你分手你作。人家对你多体贴,你分手你脑抽。
我从来不知道高超居然在我朋友圈子里建立了如此高的人气,让所有人一边倒的指责我的不懂事,是我的小孩子气。
分手这事不应该是我两的事吗?为什么你们要来指手画脚大肆点评?
不想再和旁人解释这分手理由就是没理由,不想再听他们念念有词列举分手不利因素一二三四。
索性关机,整个世界都清净了下来。
要怎么说,才能让所有人明白和高超分手这件事不是冲动,不是不懂事也不是我耍小孩子脾气呢?这件事我思前想后足足考虑了两个多月,从入夏就开始想的问题,直到入秋才算了结。
和高超分手真的不是因为什么,一定要牵扯什么进来,那只能是分开也许会更好。
3.
和高超的认识是大二快放暑假,教专业课的老师留了一暑假作业,让我们回去好好研究纸张构造,看能不能从中得到些什么关于桥梁承重的认识,并且写一篇论文做为暑假实践。
当时全班人嘴张的个个能塞下一个鸡蛋,纸张构造除了和碳十四结构一致,可用于书写之外还有什么承重能力可言吗?钢筋混凝土,木棍小竹片哪个都好研究,为什么偏偏要研究柔韧性比所有都强,承载力几乎为0的A4白纸呢。
可显然北大毕业的教授并不搭理我们的意见与看法,提出问题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说了一句期待我们大三开学交一份满意的实践论文。
我去……你大爷的满意实践论文。
就算教授的作业留的很离谱,可我们依旧只能硬着头皮上。在辗转好几个学长求救之后,终于探到了一丝有利线索。
原来院里下半年会有一个模型比赛,据说材料就是用A4白卡纸。尽管赛题没有公布,可是从学长的口气里听来,八九不离十。据说院里领导还相当重视这次活动的开展,让一个老师带队提前训练学生了。
而且,他们这只秘密队伍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任务。
搞半天教授并不是为了让我们上南山不回头的瞎捣鼓,而是提前泄题好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在下半年比赛开始时不会太过惊慌。
一方面很感激教授,可另一方面我又无比咒怨院里给开小灶的行为。为了作业,没办法我只能厚着脸皮磨学长要到了那批神秘队伍里一个人的联系方式。
就这样,算得上是勾搭到了高超。
那个时候已经放了暑假,我两在微信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通常是我问,他偶尔回。开始时我以为是他高冷,后来才知道他们被关在实验楼地下室里做模型,那里压根就没有信号。
聊的内容也无非是和课题有关的,关于赛制,他们进程以及模型结构这类比较敏感话题,我一句没问。而高超对于我问的关于A4白卡纸的所有特性都回答的一清二楚,卷纸成的结构是正方形更好受力,还是矩形更有利。缓冲效果是叠加好,还是错开有空隙好,大小规模比例他都能一一告诉。有时候讲的深奥了点,他还会借助画图讲解。
总而言之,高超的细致耐心,负责任的态度让我对土木男有了一次全新的认识。
并不只是会搬砖,感冒姨妈多喝水嘛。
那个暑假对开学,竟然也有了一丝小小的期盼。
4.
后来在一块之后,我问高超啥时候对我有感觉的。他坐在电脑前画CAD,头都没回的说了一句‘很早前就认识你’
哟嚯
搞半天我一直以为我单相思许久才让这榆木脑袋开窍张口说在一起,没想到全是故事的下半部呀。我一听来了兴趣,走到他桌前挡住电脑,色眯眯的看着他说。
“老实交代,什么意思呀,队长大人。”
“诶诶诶,你别打岔啊,这都画到最后一根钢筋了,你让我弄错了可得重新来过!”
他急了,俯身过来抓住我胳膊想把我拽开。我死死扣着书桌底,就是不让他看到电脑,一副你不说永远别想画上再多一笔的姿态。
“得得得,你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彻底是把我打败。”
他耸肩,朝后靠着椅背,眼神里俨然一副战败认命的态度。
“认识你是在大二院里女生节,宿舍楼底下花花绿绿贴满了女生节便条,全部都是你们这群小女生的破愿望。我没什么兴趣,可室友却万年饥渴拉着我们过去扯便条勾搭学妹。然后,我就在一众奇思妙想里看到了你的。”
唰一下,我脸就红了。
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太丢人了!!!
那年我便条上写的是‘我能吃五碗超辣牛肉粉,吃不过我的男人就别约了’。字迹龙飞凤舞,底下签名更是酷炫狂拽到没朋友。
“当时我就笑喷了,一股子女屌丝气息扑面而来。为了不让你这张便条吓到其他人,我就扯了下来,存了你号码。”
“那你为什么当初不约我啊!”
我一副你早约没准咱两就能早一步狼狈为奸的态度问他。
“你字虽然写的不错,可我吃不过五碗牛肉粉呀。”
高超委屈巴拉的看着我,全脸都写着你凶你还有理。
“好吧,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是偶尔在院里活动看到你身影,好像挺多人认识你,夸你。老师偶尔也会提到你名字,可实打实的见面倒是没有。不过,暑假时你给我打电话,手机上来电提醒备注的是‘五碗牛肉粉’倒着实把我吓到了。”
“高超!你说什么!备注是五碗牛肉粉!!!”
我立马张牙舞爪的扑上去,作势掐他脖子。
“哈哈哈,好啦好啦别闹了,我赶图。”
高超抱住我腰,在我耳边轻轻安抚我这只炸毛的狮子。语气柔软的像三月里的微风,让人心动的想被他抱着就这样一辈子。
伸出手轻轻地环住他脖颈,把脑袋埋进他肩膀,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
“还好,五碗牛肉粉还是遇到了你。”
5.
大三开学后,全班我的论文获得最高分。教授在班里表扬我逻辑严谨,思维清晰,又是女生动手能力强。我有点儿沾沾自喜,又故作谦虚的低头含着笑给高超发微信。
“全班最高分,请你吃饭!”
嗡嗡,微信震动。
“你的确应该请我吃饭,还有一个好消息是刚刚带队老师说,你被蔡老师推荐进入我们组,参加这次模型比赛。”
噢耶!
一下子巨大的喜悦迎面扑来,我拿着手机缩在教室座位上咬着唇以防因为太高兴而欢呼出声。
于是乎,和高超为期两个月的朝夕相处开始了。
模型比赛我们组得了第一名,队里出去庆祝时所有人都喝的大醉。我一瓶倒的酒量,再咕噜咕噜喝下四五杯啤酒后,就在桌上开始了疯狂话唠模式。
拿着筷子敲碗,对着桌上的人唱歌,最后坐我旁边的高超实在忍受不了,在老师们的眼神默许之下,架着我从饭店送我回宿舍。
刚出门,外头的冷风就刮了过来,让我一个激灵酒去了一半,人也清醒了一大半。
右手被高超抓着,他另一只手扶着我的背,不敢碰到我的腰,在我走路东拐八拐的时候才会伸手扶住我腰,防止我摔下去。还帮我背着包,一个劲的提醒我别走马路上去,别撞树。
那时刻,突然被他温柔到想偷亲他。
也不知是酒令人醉,还是酒壮人胆。我一个劲的嚷嚷着高超你看我在走直线呢,你快看。
在看在看,我都看着呢,你走的可直了。
那你看着我走直线,怎么不看看我?
我突然就停住了,摇晃着脑袋无比认真借着耍酒疯问他。
他扶着摇摇欲坠,又不肯再多走一步的我。眼神和我眼神对持时,停留了五秒,随即开口说。
我一直一直都在看着你。
那你怎么不说喜欢我?
我一定是喝酒喝太多,脑袋里想的话没经过大脑就嘎嘣嘎嘣一字一句的往外蹦。想按个撤回键时,才发现已经刹不住车。
带着一丝忐忑,又带着一丝憧憬,我眨着眼睛卖萌装无辜的看着他。
既然耍酒疯,那就装到底。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那摇头的意味是觉得我问的问题很搞笑呢,还是我当时的表情实在太傻逼。
可下一秒,他就牵起了我的手。
嗯,十指相扣那种。
嗯,十一月的晚上,耍酒疯的我和无比清醒的他在一起了。
6.
在一起之后的两人因为是同一学院的,所以很自然的一块上大课,一块自习,一块吃饭。因为我的性格使然,很快便和高超的朋友们打成一片,里里外外帮我全程监控着他一举一动。
而我的闺蜜团在和高超吃过一次饭之后,对他更是赞不绝口。明明他全程话没几句,我都不知道这群平常谁找个男朋友都能鸡蛋里挑骨头吐槽半天的女人们,是怎么如此高度统一的认可高超的。
百思不得其解,我以为高超私底下偷偷贿赂了她们,跑去质问他。
谁知当事人一副难道爷天生不就这样的气场看着我,好吧,我认输。
初识高超的人都会觉得他是那种话不多,可是肯定踏实肯干典型全能型选手那种。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他二起来连我都自愧不如,常常和我走在路上就要上演一段甄嬛传,牵着我的手说:现在你是眉庄,我是皇上,你得高冷点的看着我,性冷淡那种眼神。
我一记白眼扫过去。
对对对,就是这种欲求不满又装作不欲求的眼神!他欢呼着,连一个白眼都能读出三种以上情绪,自导自演唱大戏。
分分钟就想把这个精分患者扔出去。
说他技术型男生不算过,CAD,MATLAB等工程软件他都玩的6的不行。可是,却常常问我‘亲爱的,这个网页为什么打不开呢?’‘换个浏览器……’‘啊,为什么这首歌听不了!’‘因为它写着要付费……’‘还有还有,为什么我从来找不到种子呢?’‘……你问你女朋友要种子?!!给我滚!’
除了这些,他还完全不认路!!!
每次出门只要我一转身看个路牌什么的,就在我身后五米远的他必定打我电话一副要丢要死人的语气问我在哪里。
转过来,就是你亲爱的女朋友位置所在。
……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可是人前的他一定是聪慧懂礼,话少可极其照顾人感受的好男人。
索性,我两白菜配米饭,王八对绿豆,相处起来倒也融洽,插科打诨过的轻松极了。
这种轻松不仅仅是我两,就连身边的朋友都一块轻松愉悦,觉得这世界上也只有我两能够凑一块过日子。
从前,乃至不久前,我都以为这辈子遇到高超是件很幸运很幸运的事,幸运到是那种可以走一辈子都不嫌弃彼此的人。
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
7.
大三快结束的时候,我一边忙着做课程设计一边忙着找实习。因为想转行,所以做足了准备想跳进互联网行业,学土木出生的我并不想以此为生过一辈子。
查资料,找消息,做简历,学化妆,去面试,总结再面试,再找,直到最后终于找到一家比较满意的公司,答应七月入职。
这边才忙完实习,那边又得马不停蹄的做数据计算赶图弄课设。
那时的我一个头两个大,忙的昏天暗地连饭都顾不上吃,手机更是被扔在床上好几天没动静。终于在六月底把课设弄完,最后一张图画完,装袋交给老师后。
我才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可那瞬间也才反应过来,我好像有七八天没和高超联系过了。
一想不得了,连忙开手机看微信,最开始的几天还零零散散收到过他的几句消息,到了后来就成了每天固定的一句‘再忙也记得吃饭’。
其他,什么也没有。
该不会,你们两到时候也成了毕业就分手的情侣吧。
脑子里突然就炸出了这样一句话,惊得我立马把手机扔在床上。
过了半饷,我才怀着一颗自责因为自己忙碌没搭理男朋友的心情,拿起手机给他回了一句。
“已经忙完了,一起吃饭吗?”
过了几分钟,高超回复一句。
“不了,和考研班同学一块。”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句话时,我竟然没有因为他拒绝我一起吃饭的要求而生气,而是有了一丝舒坦。
看嘛,在我忙着找实习做课设没空搭理他的时间里,他不也在忙着自己的事,忙着考研吗?所以,大家扯平了。
可是,这股侥幸也只是维持了短短的一瞬间,过后更多的失落朝我涌来。
“嗯,好好加油。”
我回他这样一句,没了后文的话。
暑假正式来到的时候,我已经在一家网络公司上班。因为就在长沙的缘故,我和一朋友合租。房租,远近什么的都挺适合,搬家那天我就一个箱子提了过去,竟然一丝一毫想让高超来帮忙的想法都没有。
公司并不忙,所在的部门大部分都是实习生,年纪一般大来自不同的学校,二十来岁的姑娘很容易就电视剧,明星,化妆等话题聊到一块。办公室里氛围整体都很欢乐,加上带我们的经理人也挺年轻,性子好,所以实习生活总的来说并不辛苦,相反还格外有趣。
实习的日子不忙碌,我每日除了上班,下班回家便做饭,出门跑步。有时候灵感来了就在网上写小说,有次因为写了一篇小说,反响还不错,居然被一个杂志主编约稿。
当时我受宠若惊的表达自己文笔,行文并不严谨,可能并不能够写出被约的稿子水平。对方表示不介意,但看我比较强硬拒绝态度下,最后表示随时愿意我去为其供稿时,我的心一下子就沸腾起来。
无比激动地和家人分享这个消息后,又去微信和朋友们得瑟。直到所有人都祝贺我替我高兴时,我才反应过来,这里边并没有高超。
8.
暑假以后,我和高超就没再联系。许是因为他以为我忙,我也以为他忙,两人心照不宣的在不联系不主动道路上愈行愈远。
我突然第一次很严肃思考起,我和他,共同的未来。
很显然这个问题不思考的时候不明所以,而一旦开始后就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大。按照现在的模式,我很大程度就留在长沙,转行成功的呆在这个行业。按照目前的发展趋势看,我的未来里有没有他都没了区别。
而他一心一意准备着考研,城市未知,方向不确定,所有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中移动转轴随时转到另一个轨道。别的不确定,可唯一确定的是那些未来里面,也一定没有我。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和高超好好聊聊。
“我两是不是应该好好聊聊未来规划这个话题了。”
这次他秒回我。
“好,见面聊”
当我还在迟疑啥时候见面,怎么聊时,他的第二条微信消息就发过来了。
“我现在在上海上课,你看你七夕前能请到假过来一趟吗?包吃包住包玩哦。”
嗡的一声,我感觉整个世界都炸了。
高超一声不响的从长沙辗转到了上海复习,看来是铁了心考上海。而这些,作为他女朋友的我却全然不知,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嗯,公司这个月活动月,很忙抽不开身。实在没法,就等开学你回来再说吧。”
“嗯”
他给我回了一个最难以揣测表情的字符,而这个字的威力丝毫不亚于——哦。
七夕前的那个周末,高超在微信上问我。
“那个,既然你没空,还是我回长沙吧。七夕前一天到,到时我们再聊。”
我拿着手机看着这条微信消息,想了很久很久要回复什么,最后还是只给他回了一个好。
我是做好了等他过来那天就和他说清楚两人现在的状态,可能并不适合再继续走下去的。我做好了一万种说分手的准备,可他到的那天还是出现了意外。
入秋后的长沙天气极其不正常,时而三十几度高温,时而又二十多度大风。七夕的前一天长沙下了一场空前的大雨,整座城市都被雨浇的灰蒙蒙,降低了好几个色度。
我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大雨,留意着手机声响。
轰隆隆,伴随着大雨的还有不停轰炸的雷声。我的心,也一下下被这雷声加速到了快从嗓子眼冲出来。
临近下班前,手机终于响了。
我几乎是以一秒不落的速度,按下了接听键,走到了公司办公室玻璃前。
十几楼的视野,根本看不清底下,混沌一片。
“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下班。”
电话那头的高超声音嗡嗡的,夹杂着鼻音。我几乎没喘气的就回了一句就下来,便挂断了电话。
出电梯门时,我看到了大厅里背着双肩包,湿淋淋站着的他,鼻子一下子就酸了起来。
我慢慢的朝他走近,冲他笑,有点儿心疼他的拉着他赶紧回家,好让他洗个热水澡。
“长沙欢迎我的方式太猛了,啊咻”
他跟在我后边,企图打破尴尬的说了一句,顺便打了个喷嚏。
可我两才走到住处楼下,他便在楼梯间从后头抱住了我。
蓝色衬衣湿哒哒的贴着他里边的短袖靠近我,冷冰冰的像没有了一丝温度,这座有点儿旧的小区楼声控灯早就坏了,我在黑暗中就这样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突然很难过,我觉得我自己特别矫情作。男朋友大老远的放弃上考研班从上海跑过来,冒着大雨的过来看我一眼,想和我过个情人节,我还想和他分手。
那一瞬,我突然不想开口提分手了。
他就是这样,永远有办法改变我所有的决定与思考后想做的任何事,包括分手这件我想了一遍又一遍,查了无数攻略询问了无数心理感情博主如何在分手把彼此伤害降低到最低的分手这件事。
我想哭,他像个冰人一样怎么都暖和不起来。
“高超”
我叫他,可他一动也不动,就是抱着我,头发上的水顺着流到我脖颈里,统统夹杂着这入秋雨独有的冷。
“就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他闷闷的开口,像个孩子。
我只能用力掰开他抱住我的手,转过身去紧紧地回抱住他,想温暖他让他暖和起来。
“我知道这次你想和我说什么,我都懂,这就算我两最后一个拥抱了,下一秒你我都恢复自由身了。”
他突然松开了手,站在狭窄的过道里低着头说出了这句话。
语气故作的轻松,好让我觉得这是两人商讨过来和平分的手,还能做朋友。
说完便把双肩包松了下来,从里面掏出一个塑料袋包着的盒子,里面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保鲜袋,他拿给我。
“这是上海生煎,一路高铁过来包装的很好,本来想着你可以趁热吃,现在看来早就都冷掉了。”
我看着面前的这盒生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明明已经做好了提出分手也要潇洒的准备,可在他面前就是忍不住心下泛酸。
接过那盒包裹着严严实实的生煎,高超背着包推开小区楼道里的铁门,从我眼前离开了。
上海过来到见到我,八个小时的车程,呆一块连一小时都没有的他,转身走了。
我两,就这样分了手。
而全程,我至始至终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9.
想哭的缘由并不是朋友们的不理解,而是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过来和高超恋爱的这个过程,它更像是两个旗鼓相当的人上演了一出戏。
因为戏份彼此走到一块,而这中途无论谁因为其他私事离开剧组,彼此之间就可以没了联系,不再有发展。
这出戏我们都入了,却也终究都得醒。
我们都很爱过对方,却也明白只能走到这了,剩下的路只能靠自己了。
而看清本质决定出戏的主角们退场,旁边看戏的人们却无法理解,你们怎么就不演了呢?故事还没结束呀?怎么就不好好演下去呢?
而我只能站在幕布前低声抱歉的解释说:故事结束了,我们演完了,你们散场吧。
“这黄粱一梦终须醒,后会无期了,前程似锦要”
微信里高超发来消息。
看,最了解我的人至始至终都只有他。
“小伙子好好考研,前程似锦too”
窗外突然就升了烟花,摇摇晃晃的在窗前留下光影。
呀,七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