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论皮囊和灵魂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没错：我猜到了，你会想到这句话；你也猜到了，我不得不提起这句话。没错。必须提起它，我才能继续弹起我的小调调：好看，对简陋；有趣，应无趣；皮囊，对灵魂；体应相；斜阳映陈词。

在时间的长河里，好看的皮囊最先坍缩，有趣的灵魂紧随其后。好一对短命的佳人贼子！不过一场败阙——败阙里，有漩涡嬉于深井，青蛙扶风而论天：好看，是对身体的偏见；有趣，是对灵魂的偏见。

有趣或无趣，审美或审丑，皆为审美的范畴。个体化差异带来视角之不同，视角差异带来审美标准之不同。再审视“好看的千篇一律，有趣的万里挑一。”，却原来是管窥之见。还是确乎不可拔的管窥之见。需要一竿子搂倒。

不错，你期望和一个有趣的灵魂相遇。这个期望，很好。我期望和一副好看的皮囊相遇。这个期望，更好。期望是个好东西。期望他们能生香，就此使我们的生活浪荡起来——你也就是炒个大盘鸡！瓜娃儿，倒是做的一场好梦。

世间果真有全然好看的皮囊，全然有趣的灵魂？设若好看的皮囊，有趣的灵魂，摆在你面前。你不过是这样：抗拒不了好皮囊。能抗拒的恰是有趣——人家的趣味，是自得的趣味，与你无关。你理解不了。

好皮囊、趣灵魂固然能给我们带来震颤。震颤固然扰得你迷离浪荡。待得震颤消失于一瞬——您故态萌发，又浪不起来了。易经有言：舍尔灵龟，观我朵颐，凶。舍弃你的美质，看我大快朵颐，凶兆。卿本佳人，奈何被别人诓骗做了贼子。本分做你的良人去，本分地去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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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五灯会元》中所说的戏论

有异学问：“诸法是常邪？”世尊不对。
又问：“诸法是无常邪？”亦不对。
异学曰：“世尊具一切智，何不对我？”
世尊曰：“汝之所问，皆为戏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