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lo-1st Strike 第一次冲击[4]-
第四章
2552年8月30日，上午7点11分（军历）
爱普希龙?埃拉达尼星系，长角谷，“睿智”行星。
警报器响起来，匝瓦兹跳了起来，惊叫了一声。这名身穿黄色闪亮盔甲的咕噜兵蹲下用爪子拣起刚刚因为惊吓而跌落的动作扫描仪。如果扫描仪摔坏了，埃利特士兵就会用它的身体当作盾牌使。如果它的上司知道它在执勤的时候睡着了，它们可能做出比杀死它更可怕的事情??直接把它交给豺人。
匝瓦兹打了个寒颤。
幸运的是扫描仪仍然正常工作着，小家伙松了口气。3个亮点迅速的从远处人类阵地飞过来。当它正准备打开全区警报器的时候却发现这三个亮点是女妖飞行器，顿时放松下来。它从哨所的小洞看出去，证明了飞过来的确是女妖飞行器。匝瓦兹哼哼了一声。奇怪的是这些飞行器不在它的巡逻路线列表里。它开始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通知上司??但如果这是埃利特士兵的秘密行动怎么办？
不，最好不要过问这类事情。忽略掉吧。再多活一天。这是它的信条。
它钻回洞穴，把动作扫描仪的扫描范围调到最大，然后祈祷不会再把它摔掉。它卷缩成一个球形然后继续呼呼大睡。
弗莱德在三个人中排在最前面。紫红色的女妖飞行器在树顶上急速飞行着，尽量爬升到飞行器所能达到的最高高度??大约300公尺。当他飞到最高的时候，他才把加速器松开一点点。
这条峡谷长10公里左右，道格拉斯冷杉密布着，直到长角河的岸边才变得稀疏。在这片区域中驻扎着成千上万的契约军，它们遍布整个峡谷，在阳光下闪烁着像海洋一般的红、黄、蓝色的盔甲。它们沿着河岸排列成紧凑的方阵??数目如此之多就像是有人踢翻了蚁穴一样。
它们正在把数百个白色的圆形帐篷支立起来，还有专门为只能呼吸沼气的咕噜兵而建设的大气坑。远处的后面是埃利特士兵使用的、形状稀奇古怪的多面体茅屋，外边被好几打鬼怪式坦克一字排的开保护着。在峡谷的要点布满了警戒塔；可移动底座上面盘旋而上足有10公尺高的塔顶上矗立着负离子炮台。
它们的作战方式真的改变了。在弗莱的以前经历过的数百场战斗中，他从来没有见过契约军修建过如此庞大的营地??它们以前只会杀戮。
在这所有的后方，一艘几乎擦到悬崖的契约军巡洋舰在30公尺出的空中悬浮着。它看起来就像一条长有粗糙鱼鳍的巨大的、肿胀的怪鱼一样。重力升降梯正在工作着??一条发光的管子连接着飞船和地面，一堆紫色的箱子慢慢的从飞船上传送下来。在午后的阳光中弗莱德可以看到飞船上的武器在船壳上映出的像蜘蛛一样的影子。
他们的女妖飞行器稳定下来，弗莱德放慢速度让凯利和约舒华赶上。
他再次扫视了一下敌人的飞船和塔楼??只要准确的一击就可以把他们三个干掉。
弗莱德看到其他的女妖巡逻队在峡谷上空盘旋着。如果他们飞过巡逻队，敌人的驾驶员几乎肯定会上来盘问他们的行动……而想知道敌人的巡逻路线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就是说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直接飞到峡谷中间，从敌军的头顶上前进。他们只需要冲锋一次就行了；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冲锋。
他打开COM通讯器：“走！”
凯利打开加速器一马当先朝巡洋舰飞去。弗莱德落在她后面，紧握着女妖飞行器的燃料棒机枪。
他们距离巡洋舰还有6公里。凯利的飞行器达到了极速。咕噜兵和豺人在呼啸而过的斯巴坦们下面缩着脖子。
他们必须更快一些。弗莱德感觉到所有契约军的眼睛都在盯着他们。他开始俯冲，用高度换取速度，凯利和约舒华也跟着这么做。
通讯符号在弗莱德的女妖显示板上闪烁起来。在他们盔甲里面内置的UNSC软件只能做一些契约军语音翻译，对于它们的文字则毫无用处。一行行形状奇特的、卷曲的字母在显示板上滚动着。
弗莱德按下一个回复符号。
在停顿了一下之后，显示板清屏了，之后更多的符号开始闪烁，速度比原来快了一倍。
弗莱德把显示板关掉了。
还有3公里，他的心脏像雷鸣一般嘭嘭的跳着。
凯利现在比他们略前一点。她现在保持着30公尺的高度和最快的速度，直接超巡洋舰的重力升降梯飞去。
附近的警戒塔瞄准了她；负离子炮开始充能发射。
凯利的飞行器开始攀升，躲避负离子光束。超高温的离子蒸汽擦过她右舷的机身，融化了一些部件，她的飞行器减速了。
足有一打负离子炮塔瞄准了他们。
弗莱德躲过炮火并且还击。从女妖主炮发射出来的能量束奔向警戒塔。约舒华也开始射击，警戒塔和女妖飞行器之间出现了一条能量光束构成的河流。
弗莱德的重型武器开火了，一个能量球画着弧线飞向警戒塔的底座。在一阵剧烈的晃动之后，警戒塔崩塌了。
凯利还没有加入战斗。弗莱德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匍匐在女妖上。她一只脚用胶带固定住，设定好的核弹就在她的手中，一切准备就绪。
一堆锯齿般的水晶??契约军针枪的子弹??打掉了弗莱德舱门的装甲。他快速的向下看了一眼。
契约军的咕噜兵和豺人们激动得沸腾起来，数百条能量光束在弗莱德后面飞来；闪亮的云彩般的水晶针和灼热的负离子光束在空中挤成一片，在他的女妖周围呼啸而过。
弗莱德左闪右避，躲过了从三座警戒塔发射出来跟踪他的负离子光束。他调整好女妖的状态展开第二次冲刺，并且用女妖的情形能量武器驱赶着咕噜兵们。
还有100公尺。
凯利身子后倾，弯曲着身体，准备把核弹像橄榄球一样投掷出去。
契约军的巡洋舰也开始行动了，它的能量武器开始瞄准女妖飞行器。百余发负离子光束在空中发出蓝白色的光芒射向他们。
一枚光束集中了约舒华的飞行器。这架女妖的增强型能量盾在超负荷运载后消失了，飞行器的鸭翼熔化，机身立刻倾斜一边。在一阵旋转之后，约舒华远离了刚刚进入重力升降梯的弗莱德和凯利。
弗莱德打开COM传呼约舒华，但是毫无反应。
在这紫色的传送货物的光柱中时间似乎变慢了，奇怪的光芒围绕着他们，他的皮肤有点麻麻的感觉。
他们的女妖飞行器向巡洋舰底部的开口上升，但是却不能进入巡洋舰??他们的速度太快了，会在重力升降梯3/4的高度处穿出光柱。
弗莱德向外看去，哪儿也看不见约舒华的影子；而升降梯的光柱就像一面镜子一样把射来的能量光束全都反射回去。
凯利猛地将核弹向巡洋舰的开口处投去。
弗莱德猛扭女妖的控制器，在巡洋舰下面划出一条弧线；凯利紧跟其后。光柱消失了，他们飞到契约军飞船的远处。
在他们后面，弗莱德看到契约军正在拼命朝空中射击。他听到上万个嗜血的尖叫声。
弗莱德再次呼叫约舒华，但是他的反应灯依然暗淡着。他想减速回去寻找约舒华，但是凯利已经下降高度钻进山脚下密布的树林中。弗莱德跟上她。他们距离地面只有几公尺高；一边躲避着树杆，一边在树叶和灌木丛中飞快的前进。几道散射的能量光束在他们后面飞过，正处于极速飞行中的弗莱德和凯利无暇顾及这些。
最后他们出现在树林的尽头和山顶粉末状的白雪中。在减速之后，女妖飞行器在一个花岗巨岩的后面着陆。
天空变成了白色。弗莱德的面甲自动将其颜色调到最暗。霹雳般的巨响在他身体上滚过，火焰和熔化的金属喷射到谷崖外，使得天空也沸腾起来，然后又象雨点般坠落在峡谷里。他们躲藏的山脉也开始颤动着，融化的雪水和泥土混合成污浊的小溪他们身边流淌着。
弗莱德的面甲颜色开始慢慢变淡。
凯利靠在她的女妖飞行器上，血液从她左肩关节处盔甲的裂缝中缓缓流出。她摸索着她的头盔密封盖，抓住它并且把头盔摘了下来。“我们搞定它们了吗？”她喘着气说。血液在她的嘴角形成泡沫。
“我想是的，”他告诉她。
她环顾一周：“约舒华呢？”
弗莱德摇了摇头，“他在路上被击中了。”
对于他来说，刚刚冒死回头寻找约舒华是件非常容易的事，而说这句话却是一百倍的困难。
凯利颓倒在女妖飞行器上。
“你留在这儿，我回去看看。”弗莱德发动了女妖飞行器并且令它和山坡平行。他稍微向前移动了一点，第一次看到爆炸过后的山谷。
那是一片火的海洋。烧焦的地面上星罗棋布着燃烧着的火焰，蜿蜒的大角河现在变成了一条冒着水蒸气的沟槽。谷中再也看不到刚刚的巡洋舰和契约军的影子，残留下来的是冒着烟的，扭曲的骸骨和金属。在这片火海的边缘上矗立着几根黑色的杆子??森林的残骸??都以爆炸点为中心向外倾倒着。
一万契约军死亡。虽然不值得用约舒华或其他斯巴坦士兵的牺牲去换取，但这样的战绩总不算太糟糕。可能他们拖延了足够多的时间可以让轨道大炮把他们头顶上的契约军舰队消灭干净。可能他们的牺牲可以捍卫“睿智”的和平??这样话他们的牺牲就值得了。
他抬头看向天空。水蒸气阻碍了视线，就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隐约在云层中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移动着，凯利的女妖飞行器也出现在他旁边。
头顶上的黑色阴影渐渐变得明显了；三艘契约军巡洋舰穿出云层飞向发电机工事。它们的负离子大炮开始充能。
弗莱德快速打开COM通讯频道并且把信号强度调到最大。“刁塔小组：撤退。立即撤退！”
通讯器滋滋啦啦的响着，几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大声叫着什么。这时候他听到一名斯巴坦士兵??他便认不出到底是谁??的声音传过来。
“七号反应堆掩体被发现。我们正在撤退，可能可以援救三号掩体。”在停顿了一下之后，说话的人向其他人发布命令：“立刻把那些炸药引爆！”
弗莱德把通讯器的频道拨到舰队广播上：“‘秋天之柱’请注意，地面反应堆被夺。轨道大炮面临危险。我们没有办法。太多了。我们必须使用核弹。请注意，轨道电磁防御大炮很有可能停止运作。‘秋天之柱’，听到了吗？完毕。”
更多的声音在频道中拥挤着，弗莱德似乎听到了怀特康博元帅的声音，不过他发布什么样的命令都是难以理解的。之后一片静电噪音，再之后通讯器完全寂静下来。
巡洋舰的负离子大炮齐射，远处一片爆炸声。弗莱德紧张的观望那边是否有人还击??和任何可以证明他的斯巴坦正在战斗或者撤退的迹象。他们仅有的希望就是快速移动；敌人的炮火会把固定不动的东西都撕成碎片。
“撤退，”他嘶嘶地说。“现在！该死的！”
凯利拍拍他的肩膀指向空中。
云层中有一只像大火球一样的东西在他们头顶上呼啸着飞向工事阵地。他隐约看到12架契约军战列舰的轮廓在大气层中飞行着。
“负离子巨炮攻击，”弗莱德小声说。
他见过这样的景象。他们都见过。当契约军征服了一个人类的星球，它们就会把所有的负离子电池都用在这个星球上??直到把海洋烧干、地面变成玻璃为止。
“就这样了，”凯利喃喃自语。“我们战败了。‘睿智’完了。”
弗莱德看着负离子冲击着地平线，天空变成了白色然后慢慢的暗淡下来??百万吨泥土砂石和灰烬遮住了太阳光。
“也许就这样了，”弗莱德说。他把女妖的武器系统调整好。“也许不会。跟我来，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