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鱼也是“鱼”——《良医》

最近入坑了一部美剧,叫做The good doctor,翻译成中文名叫做《良医》,每看一集都哭的稀里哗啦的,眼睛一闭,眼泪就会留下来。

天才症候群,通常患有认知障碍,但在某一方面,例如艺术和学术,有着超乎常人的能力。大家熟悉的《生活大爆炸》里的谢耳朵,虽然算不上自闭症,但是却有一点天才症候群的特征。

在《良医》里,讲了一位自闭症的天才少年肖恩·墨菲,从小被父母厌弃,深爱他的弟弟为了保护他,带他离家出走,却不幸从高处坠亡。自闭致使他不善言辞,不善沟通,但却让他在医学方面有着超高的天赋。从少年时期照顾他的医院院长格拉斯曼医生,对他而言,亦父亦师。格拉斯曼医生力排众议,雇佣他到自己所在的圣何塞医院就职。

他从友善熟悉的小镇搬到了冷漠熙攘的大城市,在新的环境中,他遇见了医术高明但一直对他不甚信任的上司,遇见了真诚善良的同事,遇见了各种离奇病症的病人,遇见了热情开朗的邻居。他提出过很好的治疗方案,也犯过错,磕磕绊绊,却从不停止努力。

就这样一个发生在美国医院里的故事,每天上演着形形色色生离死别。原本俗套的主题,却让我感觉到真实的触动。一时竟有很多感慨要说。

剧的主角是一位自闭症的病人,我对自闭症没有研究,只简单的查阅了相关的概念、症状以及病发的原因。

多年前的一次谈话,有关自闭症,我一直记到现在。大学的时候,我最好的朋友,曾经去自闭症治疗中心担任志愿者,虽然只有一次,虽然只是帮助中心的孩子制作一些简单的手工和玩具。因为没有专业性,所以只能远远的观察和了解,不能近距离的照顾他们。

她同自闭症治疗中心的院长对话,院长说,有的孩子,终其一生,也只能学会简单的词汇,只能重复几句对话,甚至永远分不清什么是“你”,什么是“我”。有的孩子,极少数的孩子,智力与常人无异,甚至高于常人,他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甚至可以努力学习,获得一个学位,但是一开口你便知,他是一个自闭症患者。

我朋友把院长的话,和她担任志愿者的感受分享给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竟记到了现在。

昨天上科学课,我给孩子们讲了鲸鱼的故事。

鲸鱼有着鱼的名字,有着鱼的尾巴和鳍,她生活在深海里,但她却始终不是鱼。

她出生要喝妈妈的乳汁长大,她用必须肺呼吸。她每隔15分钟就要到水面上来换气,喷出高高的水柱。于是她终其一生,也无法潜到深深的海底,安静的独处哪怕半个小时的时间。

她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海洋对其他的鱼类都是友好的,唯独对她却是严厉苛刻的。任凭她一生努力,也无法长出在水里自由呼吸的鳃。

自闭症患者,也许就是不该生活在海里的鲸鱼。

生活的规则对他们而言太苛刻了,为什么周围要有那么多会说话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有那么多词语和句子要说?一切的隐瞒、撒谎、表情、人情世故,甚至是爱,都那么难以解读。

这让他们变得与众不同,这让他们饱受歧视和冷眼。就算他们足够幸运的得到了亲人的爱,他们让这份爱便的辛苦而无助;就算他们能够得到来自社会的同情,但这份同情意味着不平等,不自由,不被信任。

但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他们不知道什么是“鱼”,什么不是“鱼”;他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条“鱼”。

他们只能期待,海不再是海。

自闭症,是一种病;病,就与爱有关。病,最能考验人性。

发生在男主角肖恩医生身上的,有关爱的故事是多种多样的。

父亲对他完全没有爱,只有厌恶,还杀死了他的宠物兔子。

母亲有一点爱他,畏难和懦弱却把这仅有的一点点爱吞噬。

弟弟无条件的爱他,却终究只是一个孩子,没有办法保护好他的同时,保护好自己。

亦父亦师的格拉斯曼医生爱他,却总是尝试过读保护他,以帮助他的初衷做着伤害他的事。

女同事克莱尔总是用自己擅长沟通的特点,安抚他时而迷茫的心。

上司并不讨厌他,但作为医生严格不容差错的专业性,总对他有着强烈的不信任。

少时,喜欢一个女孩子,想要得到一个吻,得到的却是嘲笑和羞辱。

长大了,遇到了带他公路旅行、热情善良的女邻居莉娅,这一次,他爱了。第一次笨拙而小心翼翼的亲吻莉娅,感觉全世界的灯都亮了。

“我喜欢赫尔希镇。”

“但你从没去过赫尔希镇呢!”

“莉娅在那里!”

肖恩医生没有得到父母的爱,但是却得到了更多人的爱,我想他是幸运的。

在我身边,还有一些人,没有像肖恩一样严重的病,但却没有得到更多的爱。有的人,父母视其为累赘,想让他自生自灭;有的人,亲人因为其天生的不同寻常的,而判定他注定难成大器,“顺其自然”,“随他去吧”;甚至有些人,仅仅因为表现的没有父母想象的那么优秀,就遭受到羞辱和放弃。

爱,并不轻松;爱很难的,爱一个人需要很努力,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需要克服很多的困难,甚至放弃很多原有的东西。

纵使在生活面前,在权势面前,在金钱面前,爱很幼稚。

纵使现在更习惯用工资、住房、学历来衡量一个人,而不再费心去了解她的爱好、情怀和思想。

我仍然愿意相信爱。因为爱,创造了温暖,点亮了世界的灯。

既然这个故事发生在医院里,总要谈一谈医院。

频频出现的医患事故报道,让人们忍不住思考,我们的医生和病人到底都怎么了?

答案立场人人不同。有人站在医院的立场上,抱怨着病人的不通情理、暴力妄为,不分青红皂白就拔刀相向;自然也有人站在病人的立场上,痛斥医院的无良医生、收受红包、滥用药品。

在我看来,根本的问题不在于某一家医院,某一位医生,某一个暴躁的病人,甚至都不在医学的领域。

在于职业,在于环境,在于人心。

第一点,慢慢的,“崇高”、“单纯”、“正直”、“诚实”变得不再受人尊崇,变成了“傻”的代名词。这些人不再令人敬仰,而是被讥讽和漠视。“见贤”而不能“思齐”,慢慢的味道就变了,问题就来了。

第二点,太多人口中的“道德”,不过是满足虚荣心的东西。人人都在建立自己的规则,而真正的职业道德,公共法律,社会的规则,便不再受到珍视了。

剧中有一个病例,让我印象深刻。一位患中风的丈夫,明明通过手术可以被治疗,妻子却不愿签署手术协议书。经过调查,原来丈夫会对妻子实施家暴。家暴是恶,丈夫就是恶魔,他的康复可能会给妻子带来无尽的苦难。若按常理来看,医院假作不知,配合妻子,拔掉生命维持的机器,就等于杀死了一个恶魔,这无疑是替天行道,是拯救弱者的英雄行为!然而,医院没有这样做,而是劝说妻子签署同意书,鼓励妻子诉诸法律,抵抗家暴,离开丈夫,重新生活,做一个强者。这种行为,我是敬服的。因为恶魔自有法律来惩罚,而作为医生,专业职责是“救死扶伤”,而非“替天行道”!

每个人都必须遵守整个社会的规则,遵守职业道德,从客观的角度去分析问题,而非用个人情感去成全实际的偏见,或者成全自己的利益。

幼儿园教师不能因为小孩子吵闹就给孩子喂药,甚至施暴;

医生不能因为卖贵药可以多挣钱就给病人滥用他不需要的药;

人们不能由于律师给“犯人”辩护就谴责律师无良,因为在没有经过严格的法律流程,没有经过最后的宣判,“犯人”只是“嫌疑人”,他终究有无罪的可能。

这都是职业道德的要求。 

说了这么多,情绪也几乎宣泄殆尽。我是一个酷爱美剧的人,可惜的是,身边却很少有人愿意和我有共同的爱好,看一样的剧,如果能够尽情的聊天,谈论,表达感受,该是一件多么畅快淋漓的事情。

在这里,真诚的给大家安利美剧《良医——The good doctor》,饰演自闭症患者的男演员弗莱迪·海默是《查理和巧克力工厂》当中的小查理,是《贝茨旅馆》中的杀人狂魔诺曼·贝茨,在这部剧中又贡献出了精湛的演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的语调,都能将观众沉浸式的代入一名自闭症患者。

网友调侃说:“弗莱迪·海默用实力告诉大家,曾经变态的杀死的那么多人,都要自己一一救回来”。

我的观剧还没有结束,希望剧中的自闭症天才可以越来越好,可以和爱他的女友在一起。也希望通过我的安利,可以有更多人喜欢这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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