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给我另一个故事

当他第一步踏入这个校园,他就知道:这必将继续埋藏他十七岁以后的所有遗憾!因为这个地方也到处飘落一种古老的破败、萧条。

破败的羊肠小道、埋葬在爬山虎下的图书室、萧条荒草遍布的足球场、就连哪几十平方的英语角也被哪撑破石板的大榕树挡得一览无余、哪泛青脱皮的教学楼墙上也养育着几片青汁黄叶,就连哪泛臭的垃圾桶都长出了几棵青草。这个校园到处遍布他讨厌的青!

他从车上拿下早就打包好的衣服,被子。他没顾及去停车的亲人,一个人行单影只的找着自己系的报名地。那一张张绯红的横幅从他眼前慢慢的走过。

他放下包裹,站在那曾经无比热爱,现在有些许讨厌的字眼前。

那主席台前主持报名的学姐,抬头看了他一眼,毫无停留的又低下头,淡淡的问了一句:新生?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莫名嘲笑感压低了他一直想要维护的高傲头颅。他慢慢的回了一声:嗯!

微妙的声音混合满地的噪杂,他没法确定那声音是否传到学姐那双灵巧的双耳中。学姐抬头看了看他手上的包裹,似乎双眼夹杂一丝无奈,又故作姿态地问了一句:那个专业的?

看来学姐真没听到他说的:嗯 。他在心里发誓,他回答的那个:嗯  他真的听得真真切切的

他缓过神,嘴里反复念叨了两次:新闻学!他把包裹合放在右手边后又把它们支撑着放在了地上,用右手摸着,又用左手填写学姐只用了一只手递过来的入学登记表!

那时候他以为,他的人生开始腐烂!像荒漠中一堆弥漫在大火包围下的枯草,只能绝望地看着它慢慢慢慢地消失,根本无法阻止!

当他填好的时候,那孤傲的学姐对着另一个学长叫到:段绯,你同乡!只见那叫段绯的学长满面笑容地走过来。

看了看他的登记表,姜憾是吧?他看着学长点了点头,学长把登记表还他的时候,顺手拿走了他所有的包裹,他怪不好意思争执才拿回了一个最轻的包裹。

学长又问到:你认识姜浩吗?你们一个镇的!:他是我堂哥,姜憾看着段绯的双眼认真的回答着这个学长所有礼貌性的关心!

我叫段绯,是杏山的~他认真的听着段绯的自我介绍。

他知道那个地方的秋,满地金黄的银杏倒映一遍一遍的秋,遍天飞舞的杏叶慢慢飞入寻常百姓家,落在梁上,掉在碗里,流入水头,它们无孔不入 ,它们异常调皮! 他们说那是一个唯美的国度。

他只去过那个地方一次,可他真真爱上了那个地方,可能是因为它的美,也可能是因为那一棵棵古老的银杏有他想要解读的苍桑,那棵二十几人都没法抱得了的苍茫,更有他无法想象的古远!

那时候他就想:一定想一个办法,让左耳能听一次自己的心跳,让这从未听过甜言蜜语的左耳也体验一下这最能打动人心的共鸣。

又只留下他一个人,姜憾大体弄好了床铺,感觉时间离天黑还早,他就想着出去看一下这个城市的午后。他一路走着,不知过了多久,黄昏落尽的街道上,黝黑的柏油路上,挂满稀须的不知名树上,都笼罩着一面用街灯编织的黄色的面纱!

在这不算繁华的城市,也有着异常繁华的嘈杂声。他想一个人把这陌生的城市走为熟悉。他住院时就快速的偷看过自己的诊断书:上面的时间明确的写着两年,他把那当做自己可以活下去的时间,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这将会是他路过的最后一个城市,他不想:自己最后的回忆是模糊的。

天桥上的灯暖暖的,他轻扶着扶手,看着这个城市,一排排街灯是他最喜欢的东西,他不喜欢霓虹灯的五彩斑斓,他也不喜欢那一排排鲜活的香樟树。

他感觉这个城市和他的家乡一样,到处弥漫一种古老的空寂。有时候就他想如果这个陌生的城市角落里也夹杂满地落叶的街头,他一定在这赤脚跑过这个冬天。

也许真的有,只是他还未找到而已,他抬头看那一闪一闪一闪的街灯,他可以看到玻璃罩上重叠的灯蛾。

这里的灯让姜憾想起了她,她是一个很美的女孩!有整齐的刘海,轻柔的秀发,一双动人的眼睛。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是六月:

“师傅,就在这下吧!”下了车,他朝着娱乐城里的小河道走去!他提起河道边上的平底罗马凉鞋,顺着河流走上去。

走了没几步就有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笑着对他说“你也来了,你看这水还是这么凉快”她一边说话一边摇摇晃晃的踢起脚下的水,

“我就知道到你在这,你喝了多少?李铉他们就把你丢在这?”

“没有,是我叫他走的,我说我在这等你们呢”言衣泛红的脸颊嬉笑着,同时右手指着姜憾的鼻子

姜憾放下凉鞋,跳进了水里,一手扶住差点摔倒的言衣,河水浸入他的布鞋时真的有那么一丝凉意。被扶住的言衣推了推姜憾又嬉笑着说“我能站得稳的”推了姜憾的言衣更加站不稳,姜憾伸出另一种手拉住言衣手,让言衣站稳。

“谢谢你”言衣又用那可爱的嬉笑对着姜憾撒娇。

此时姜憾脸上也感觉像喝了酒一样!泛着羞怯的红,言衣看了看此时羞怯的姜憾,似乎想到了什么甜蜜的预谋,突然她把脸上的嬉笑换成了一脸严肃对姜憾说“你喜欢我吗?”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姜憾更加脸红。

言衣甜蜜的看了低头的姜憾几秒后轻轻挣脱姜憾的双手,反过身顺着河道晃悠的走去并带有一丝生气的语气说“走吧,他们也该到了”那时候姜憾没敢回任何决定性的话,就像他从不敢想象他喜欢了一年的女孩也喜欢着自己,他弯腰捨起还泡在河里的凉鞋,开心地跟在言衣身后朝饭店走去。

这是一条半人造的河道,河床上全是弹珠一样的鹅卵石铺砌的,河的深度正好是十七岁的小女孩将脚底踩在十八岁的小男孩脚背上堆砌起的高度。

河床上,倒映的星空在言衣蹒跚的行走中摇曳出一种莫名的喜感,还有那散落在这河床上的六月星光也在河床上油然而生一种波澜不惊之意!

那就是他爱着言衣的日子,而现在他只能按摩着隐隐作痛的右手思念着那个六月里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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