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令】风雪驳春梨（1）

正值寒冬时节，城郊的一所小屋内炭火微弱，杵着下颌、凝眉沉思的少女却浑然不觉。

“苏苏姐姐，莫少爷来了。”瑜光话音未落，苏以萱已是急急起身，向莫禹行而去。

“当下情况如何？””她急不可待地出声询问。

“进屋详谈。”他墨色大氅落满冬日梨花，苏以萱亲自为他解下。

“子稷有杜妩照料，你大可以放心。”莫禹行饮下一杯热茶，“苏璃如何，短时间内未有消息。”

三日前，苏儒季因结党营私蓄意篡位被捕入狱，苏家大半的人都受到牵连。莫禹行当即接走苏以萱，将她安置在城郊的一所民居里。

苏儒季的原配夫人早在二十年前，为生下苏璃这个徒有美貌的痴儿而难产去世。她过世后一年，杜家小姐为他续弦，第一年便生下了苏以萱，没两年又诞下苏子稷。苏儒季中年喜得贵子，十分宠爱麟儿。杜姻待苏璃也还算不错，苏儒季于是对她更加满意。

不料，竟出了这样的祸事。

“苏苏，”莫禹行英挺的眉眼在光晕下愈发柔和，“今日之后，恐怕长久难见。”

苏以萱心头一跳，杏眼瞪大：“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莫禹行安抚一笑：“是我。我受父母之命要迎娶霍家小姐。”

苏以萱素手一颤，茶杯瞬间直直地碎在她脚下。她俯身去捡，眼泪却涌了出来。莫禹行却视若无睹地起身，语气一如往日般云淡风轻：“苏苏，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他披上雪融后湿漉漉的大氅，咬了咬牙，推开木门，乘风雪驾马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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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阿行，阿行……”苏璃絮絮叨叨地念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瞪着眼睛问：“舅舅，阿璃可以去歇息了吗？”

霍夫人温柔上前，眼神慈爱：“阿璃，你须时常练习礼仪。想必，你也不希望为莫禹行所恶吧？”

见苏璃乖顺点头，霍老爷总算大手一挥：“回房罢。”

苏璃刚踏出门槛，霍夫人便连忙询问：“老爷，你不会真的要将苏璃嫁给莫禹行吧？你知道的，曦曦那么喜欢他！”

霍老爷的宝贝女儿霍砚曦，倾慕莫禹行已是众所周知的事。苏璃若与莫禹行成婚，霍砚曦岂能答应？

“妇人之见！”

霍夫人眼神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