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逍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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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上周,10月4日傍晚,我知道大多数人还处在放假的欢愉中,但此时我在等待一个奖项的颁发。
诺贝尔奖三大科学奖颁发,刚好就处在我国放假的时间,前两日的生理学奖和物理学奖,已经颁发,令我欣慰的,今年的奖项都是授予基础学科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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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础学科不像应用学科那么风光和赚钱,部分国家不是很重视,投入的比较少,具体是谁,我就不想点名,大家心里清楚,向来基础学科研究,在外人看来是漫长枯燥的,但其实在我心中,它始终是很有吸引力的。在基础学科领域,向来就是默默无闻为多,当然一旦有突破,那也足以撼动科学的大厦。
我在科研的路上,我了解不少科学家真的是用了一辈子在一个领域的分支上,还可能没有重大的成果。但在我心中,他们是值得敬佩的,他们真的是为后来的人铺了台阶。而今年诺奖的垂青,是对基础学科一次情意很重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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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在等的是化学奖。我出身于化学,自然在我眼中,我会更加重视它。很快,果壳网的微博就出了奖项的结果:诺贝尔化学奖2016年授予让 - 皮埃尔·索维奇(Jean-Pierre Sauvage),J·弗雷泽·斯托达特爵士(Sir J. Fraser Stoddart),以及伯纳德·L·费林加(Bernard L. Feringa)。他们做出了只有头发丝千分之一粗细的分子机器。他们成功地将分子连在一起,共同设计了包括微型电梯、微型电机还有微缩肌肉结构在内的所有分子机器。
当看到时“分子机器”获奖,我还楞了一下,真的获奖了,我科研做的就是“分子机器”,赶紧去查了一下,果然是我导师的导师,Feringa教授获奖,简单说,就是我师爷获得诺贝尔奖!我发现师兄们都跟我一样都很兴奋,但严格上来说,这一切与我们无关,这又让我们有点小小的遗憾。就像:
这是我离诺贝尔奖最近的一次,可惜与我没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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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与我无关,但我依然很欣慰。
Feringa教授获奖的确跟我无关,但跟我导师有关,我知道这件事肯定会让王老师更加有动力,心理上会让王老师更加好受一些。我对此表示欣慰。这世间就是这样,那些让人愉快高兴的事,往往与自己无关,但只要自己在意的人能开心,这便值得欣慰。
王老师在荷兰格罗宁根大学,跟随Feringa教授读博士后。在这期间,就是凭一篇“分子机器”的文章,上了顶级科学期刊Science。之后再去日本进修后,回国,来到我的学校,自己带团队开始新的科研生涯。
我加入国家基础学科实验班,所以要提前进入实验室,我选择了这个新的实验室。我知道很多人,选了老教授的课题组,因为他们名气大,发的论文更多,他们的科研体系更完整,资金更充足。而我信任王老师的年轻有为,能发Science的,能力上不用说,年轻意味着更多的可能,更多的创意。
“既然选择了远方,就只顾风雨兼程”,的确,那些年的科研有许多的失败与不顺,像师兄真的是用一年的时间来证明自己走的路是错的。毕竟是新的探索,没有前人的足迹,我们走得是伤痕累累,但我们依然走得痛并快乐着。这要感谢王老师的鼓励。我门大家心里知道,他的压力比我们更大,新的教授,在学院再不发文章,估计就可能被排挤,以后的研究经费会更少,那研究就会进入死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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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对我们这些学生,真的算很好。很多压力他扛着,却告诉我们不用太紧张,放宽心思去做就行。最好的老师,就是那种言传身教的老师,王老师就是这一种。
他不用告诉我们要多勤奋,每天早上8:00前,就到实验室了,有时比我们还早,我们学生哪有理由迟到呢?每天他也经常钻研文献到很晚,有时为了写文章还在实验室过夜。我们学生实验,按道理,王老师指导点拨便是,但他还常常会自己过来测试一些实验结果。当然,他后来开组会说了,他要相信我们,以后他会少进入实验室的。
他不是那种勤能补拙的人,而是很聪明还很努力的人。我看到过他自己在学细胞生物学,还让我帮他弄清楚物理半导体开关的原理。他在大量的思考分子机器的事情,注意力全放在其中。他经常叫我们学会钝感力,对一些干扰不要太敏感,才能有精力专注解决问题。
老师他年轻帅气,是真的,绝不是邋邋遢遢的科学怪人。他应该从国外学习的成果,也是那种很讲究艺术美感的人。时常要求我们要把分子式画得具有美感,实在不行,宁可牺牲一点科学性,去追求一种美感。看他在用MacBook Air,我就觉得特别匹配他的气质,简洁得帅气。
还一次组会,还给我们讲了故事:他在雨天下班回家,地上捡了一颗"卒"的象棋,带回家,他老婆说这个晦气,卒就是死。他反而很高兴,觉得卒虽然不起眼,一旦过了楚河,就威力大增,可能会威胁到对方将的存亡。他欣赏”卒“的死磕精神,而这恰恰就体现在他身上。每一个人总会喜欢那些具有跟自己有相同品性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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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种精神,支持着他克服了许多困难。每次实验有了进展,他比我们还高兴,借此也为实验室鼓鼓劲。他自己也有许多好想法,时常跟我们探讨。有时甩个想法给我们,实现方法就交个我们了。
科研期间,当然也有打算发文章的机会,但却被别人捷足先登,的确让我们感到遗憾。但王老师能始终乐观地看待。
这一次诺奖的宣布,我看到学校的报告里,有他提到,他相信他导师可以获得诺贝尔奖,如今真的实现了,他很高兴,他导师也是一个勤勉的科学家。我想这一点,他们是相同的。
我觉得这次诺奖将会给整个课题组打气,也给王老师更大的动力。我想师兄们也会被点燃,他们值得这个与他们无关的奖励,而这一切又通过王老师,而变得似乎是我们得了奖的欣慰。
我相信王老师可以做出成果,就像当年他相信他导师可以获得诺贝尔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