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衣子-1

很难想到自己会有一天想把以前的事情都记录下来,或许只是突然读了贾行家的《尘土》,发现哈尔滨其实跟蓝鲸一样,都在被破坏和侮辱之后变成了今天的样子,于是就很想以前的蓝鲸

和很多南京人一样,我在一些算不上大的小院子里长大。爸爸是镇江底下一个小城镇丹阳来南京寻爱的,他跟我妈在插队的时候认识,排练《白毛女》的机会让搞广播的爹见识了演喜儿的娘。爸爸从来没有提过花了一个下午学会骑自行车,然后骑车载着我妈去看戏的事情,我阿姨跟我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总是有羡慕的口吻,然后会补一句:真是吃什么都能吃得香。

那个时候大家都没得吃,只有一种当地方言叫做大麦han的粥糊糊,很多年之后,爸还是很喜欢在夏天做这东西自己吃,我早已经过了新鲜劲,对着碱味重到吐的碗,提不起筷子。不过我也明白这就是他的所谓情怀,在骑车带我妈的年代里,他没有再保存对于没有继续上学的怨念,也不再思索主义路线,喝着这样的东西也能坦荡荡的生存,沟女,捞河泥勤工分。

大概是我读小学的时候,他还一度跟我唠叨过自己没有上得了大学,但是成绩还算不错,还经常抽空给我温习数学什么。不过在我么得上得了外语学校之后,他就再没有提过这些东西。

80年,过年前一个周末,我在家对过的妇幼出生。据说之前妈妈怀过一个姐姐掉了,所以希望这个也是女孩,提前就给我做了好多女孩子的衣服。但是爸是个嘴上男女都一样,心里老封建的家伙,知道是儿子就立刻回去开心报信了,害得我奶奶屁颠屁颠地跑到医院,还摔了一跤。那天应该是有下雪,属羊,又是冬天下雪出生,可能注定了命比较苦。

其实那些幼年的记忆几乎已经完全从脑子里被其他开心不开心的东西抹掉。我目前完全没有了4岁之前的回忆,我也不清楚这算不算孩子的一种天性,或是成年人的一种残酷。只是觉得那些时光就像最完美的财宝,被某些莫名的力量埋进了人生。

往后的30多年,我试图探寻但终究无果,所以有了之后的一些唠叨,不然要再去找那些宝藏,我是没有那么大力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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