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羽紧紧的拽住被单压在胸口，额头上满是小汗珠，头不停的在枕头上摇晃着，小嘴一张一合的嘀嘀咕咕，听不清说的什么，偶尔又会大声的喊叫“鬼……走开……。”
看着在梦中不断挣扎的小羽，村长李大光摇摇头对身边的老伴陆意说：“真是作孽啊！大晚上的，又是打雷又是暴风雨的，留她一个人在那山屋里头，吓成这样。”陆意感叹：“到底不是亲妈啊！”
李大光走到窗前，外面漆黑一片，下了大半夜的雨已经停了，他像是自言自语：“李万他们应该已经回家了吧，该去告诉他们一下，免得他们担心。”
李大光拿起手电筒就要出门，陆意追了出来：“老头子，先不要去，等小羽醒了，问清楚发生什么事了再去。”
可是……
“可是什么呀，你看小羽被吓成这样，说不定就是阿俏故意的。”陆意快人快语，完全不给李大光接口的机会“虽然都说阿俏对小羽好，比亲妈都好，但是我看啦，太好了反而不正常，她一定有什么阴谋。”
李大光“噗嗤”一声，差点没把口水喷出来：“阴谋，还谋杀呢，你这个女人，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哦！你受了后妈的罪，这天底下的后妈，就都是坏人了？”
见老伴嘲笑自己，陆意张开嘴还想争辩，李大光转过身子挥挥手说：“好好照顾小羽，我现在去给你侦探侦探，阿俏到底有什么阴谋。”
“这死老头，老不正经。”然后又冲着他的背影叫“大半夜的，小心一点，早点回来。”
2
李万和阿俏疲惫的回到家已是凌晨二点，因为停电，家里黑乎乎的，二人边开锁边听动静，发现里面静悄悄的，并没有小羽的哭声，阿俏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啪了啪胸口：“还好，小羽没醒来。”李万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顾不上为阿俏点蜡烛，拿着手电筒就跑到小羽房里。
“小羽，小羽你在哪里？”看到小羽床上乱七八糟的，却没有人，李万焦急的拿着手电筒到处乱闪，看小羽是不是躲在哪个房间里的角落。
阿俏听到李万的声音不对劲，也摸索着走过来，焦急的问：“小羽，小羽怎么啦。”
李万没有回答，又闪电般跑到自己的房间，口里叫着：“小羽，小羽你在哪里……
房间里没人，床上乱七八糟的，阿俏爱干净，平时床上都是很整洁的，这很显然小羽来过他们的床。
李万床上床下一通乱找，边找边叫，突然他眼睛触到一个怪异的鬼脸娃娃，正立在床台柜上，它的眼睛凸出，双手叉开，一张血红的大嘴，森森白牙下，吐出一条长长的舌头，真像恐怖片里的吊死鬼，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那神情仿佛要来掐你脖子，李万倒吸一口凉气，一个踉跄，“也许就是闪电的时候，小羽看到这个布娃娃被吓出去的。”他一下跌倒在床上，手感觉到湿漉漉的一片，一股腥臭的尿味扑鼻而来。
李万仿佛看到小羽那瘦小的身子在黑暗中，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然后在闪电下，看到这个娃娃，尖叫之下，失禁了……
“小羽，小羽她尿床了，她竟然被吓得尿裤子了……。”李万抱着头，痛苦的喃喃自语。
3
虽然停雨已有一段时间了，但暴雨实在太大，下的时间也比较长，李大光一出来就听到到处都是哗啦啦的流水声，特别是沿着李万家墙角这里，从山上倾泻而下的水形成的一股水流，足有二尺来宽，而且水势凶猛，一个成年人不小心都有可能被冲走，何况一个弱小的小女孩，李大光看着那股水流暗暗擦了一把汗，要不是他担心水库的排水问题，来到这个“远离”其他村民居住的地方，又听到了小羽的哭声，及时赶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这个李万真是混账。”
来到李万家，一到门口就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争吵声，他举起手刚想敲门，眼角余光却看到旁边偏房的门开着。
“都怪你，要不是你拦着，我早就回来了……。”李万面红耳赤的正指着阿俏骂，阿俏一脸委屈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大概是太投入了，他们都没有发现刚进来的李大光。
李大光假装咳嗽了一声说：“大半夜的不睡觉，吵什么呢？”阿俏听到声音回过神来，见是村长，忙招呼：“村长来了。”然后利索的搬来一张凳子，又泡了一杯茶：“村长，你坐。”李万蹲下身子，把头深深的埋在两腿间，肩膀因哭泣而不停的颤抖着，李大光想把小羽的消息告诉他们，脑袋却莫名其妙的不听使唤，有个声音在说：“先不要告诉他们，先不要告诉他们……。”李大光摇摇头，想清醒一下，但没用，就是说不出口，还真是见鬼了，“肯定是老婆子的话在搞鬼。”一边想，一边不自觉的抬起头，正好看到阿俏，只见她脸色红润，眼神在灯光下褶褶生辉，毫无痛苦之色，李大光心里“咯噔”一下，这……莫非这阿俏真有问题，难道自家老婆子有特异功能。
4
阿俏把小羽不见了的事说了一遍，边说边用手抹眼泪，声音还带点不自然的颤音 ，说完还自责的捶着胸口说：“都怪我，要不是我拦着李万，李万早就冒着雨回来了，小羽就不会不见了。”
“拦着李万不让他回来？”李大光心里已有疑惑，但面上却不露声色：”你知道小羽一个人在家，大晚上的又是打雷闪电，又是大风大雨的，你为什么不要李万回家，难道你不担心小羽吗？
阿俏狐疑的看了一下李大光，眼睛里流出一串眼泪，悲戚戚的说：“我……我以为她睡着了，不会醒来，平时我们也是这样的，都没出过什么事……”
李万忽地站起来，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阿俏哑声质问：“平时能跟今天这样吗？你晚上给小羽喝那么多饮料，即使不被雷惊醒，也会被尿憋醒，你千方百计的不要我回来，你……你安的什么心？还有你放那么一个鬼脸娃娃在那里干什么？大人看了都怕，你想吓死小羽吗？”
李大光随着李万手指的方向一看，一个阴森恐怖的鬼脸娃娃骇然入目，“李大光深深的看了阿俏一眼。
阿俏柔声的跟李万解释：“这个布娃娃是我之前送给小羽的，她很喜欢，但我看这个布娃娃太渗人了，平时就收起来了，今天是小羽的生日，我才拿出来给她玩的”。李万大吼：“你骗人，小羽那么胆小，怎么可能喜欢这种吓人的娃娃。”见李万怎么也不听她的解释，阿俏索性也大吼起来：“李万，你有没有良心，到底是谁要出去玩的，这几年是谁晚上在家陪着小羽的，要不是你非得要我跟你出去玩，小羽会发生这样的事吗？我拦着你不要你回来，还不是担心你，冒那么大的雨回来不安全”李万一时语塞，继而撕心裂肺的哭喊：“小羽……。”
李大光冷眼旁观的看着他们吵，脑海里却像放电影一样，把他们的话拼凑成一个一个画面。等他们吵完了，就问：“你们有没有去外面找？”
阿俏抽了一下鼻子说：“楼上楼下的我们都找了个遍，屋子周围也都仔细找了，出去的路就这么一条，我们回来时又没看到她，一个小女孩，晚上黑漆漆的，能跑到哪去。何况她还没穿鞋子。”顿了一下又说：“只怕她已经……。”阿俏突然用手掩面，大声哭起来，但李大光听来却特别刺耳，那哭声更像干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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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光回到家，天已微亮，陆意正撑着手在小羽床前打盹，一听到开门声，马上弹了起来：“老头子，你回来了。”李大光皱着眉说：“怎么不去床上睡呢？着凉了怎么办？又想要我照顾你啊？
”陆意打了一个哈欠，慵懒的说：“你没回来，哪敢睡呀！再说小羽一直睡不安稳，我不停的握她的手安抚她，刚刚才好点，我才打了个盹。”然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睛望周围扫了一下问道：“李万他没来吗？”
李大光看着熟睡中的小羽，叹了口气说：“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然后转过头对陆意小声说：“被你猜中了，那个阿俏果然有问题，我没告诉他们小羽在咱家，没查清楚之前，还是不要把小羽交给他们。”
累了一个晚上，李大光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小羽早已经醒了，陆意正陪着她一起看动画片“白雪公主。”神情看起来还不错，和陆意交流了一下眼神，他坐到了小羽旁边，小心的试探着说：“小羽，电视好看吗？”“好看。”声音清脆响亮，看来昨晚的事对她并没造成多大的影响。
“小羽，告诉村长爷爷，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跑出来？”
神情本不错的小羽明显哆嗦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小声的说：“昨晚……昨晚……我想起床拉尿，可是好黑……好黑……我想找爸爸妈妈，可是他们不在家……我好怕……怕……有鬼……屋里还有一个好可怕的娃娃，它……它……
看到小羽害怕的样子，陆意连忙把小羽搂在怀里，轻轻的啪着她的背柔声说：“小羽，别怕，这世上没有鬼的。”
“不，我妈妈说，这世界上有很多鬼，它们会在黑黑的晚上，从坟墓里爬出来，它们会掐脖子，会吸人血，它们还会……还会吃小孩子……”
“好了，小羽，咱们不说这个了，好吗？”陆意实在不忍心让小羽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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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万没有报警，因为他怕，在他的潜意识里，只要没有看到小羽的尸体，就还有一线希望，他不想让别人去水库打捞，他把自己关在卧室，不吃不喝，阿俏怎么安慰也没用。
李大光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万一李万想不开怎么办？还有也不能耽误小羽的学习呀！可是如果就这样交给他们，这要是真是阿俏起的坏心呢，小羽回去岂不是危险，李大光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隔壁房里传来小羽的尖叫声：“鬼……鬼……娃娃……”
“鬼”，对了，李大光一骨碌坐了起来，把熟睡中的陆意吓了一跳：“怎么啦？”一边问一边坐起来去摸李大光的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李大光握住陆意的手说：“你明天去朱新的娘家，想办法叫朱新带小溪回来一趟。”
朱新的娘家在外市，相隔近百里，陆意一路打听，早上出发，一直到黄昏才回，一推门，李大光早已一脸焦急的在等待了，一旁的小羽在不停的小声抽泣，李大光把陆意拉到一旁小声说：“怎么现在才回？小羽见你不在家，一直吵吵着要回家，差点就被人发现了。”陆意累了一天，本就没好心情，老头子不安慰，还要责怪，本想牢骚几句，又看到小羽可怜的模样，她一把推开李大光，快步走到小羽面前，把她搂在怀里，柔声说：“小羽乖，咱不哭了，你爸爸妈妈这几天都不在家，你呢，先在村长婆婆这里住几天，我听说你亲妈妈过二天会带着你姐姐回来看你。”“真的”小羽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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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第五天了，小羽一点消息也没有，村里的人都在猜测，小羽肯定被冲到水库，又被里面的什么东西挂住了，所以没浮上来。
李万越来越绝望，他由沉默的把自己关在家里，变成整天在外面不停的酗酒，醒了，把自己灌醉，然后醒了，又把自己灌醉。阿俏也没闲着，她在村里各个角落不停的找着，不停的跟别人诉说着心里的痛苦。
阿俏一头栗色波浪卷发，皮肤白皙红润，身材袅娜，衣服得体，精致的高跟鞋发出愉快的节奏声，很多村民发现，这阿俏越发的漂亮了。
李大光悄悄的注意着阿俏，他甚至尾随她躲到她家里，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当阿俏愉快的哼着小调，边看电视边吃零食的时候，李大光恨不得马上跳出来，不过毕竟50多岁的人了，早就过了冲动的年纪，如果就这样冲出去，说她害小羽，她会承认吗？就算报警也没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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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阿俏睡的正香，耳边传来小羽似有似无的叫声，“哎，什么事？”阿俏条件反射的回答，突然她好像在梦中意识到了什么，突地睁开眼睛，“妈……妈……”黑暗中又传来小羽游丝般的声音，阿俏一个冷颤，只觉得后背发凉，她瞪大眼睛遁声望去，在淡淡的月光下，只见一道小小的白影披头散发的立在窗户边，虽然看不清，但是那身形就是小羽，“啊”阿俏一声尖叫，她颤抖着去按床头开关，可是怎么按都不亮，停电了。
“李万……李万……”慌乱中，阿俏大声的叫着李万，可是李万却不在家，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睡哪个路边了，昨天晚上李万就醉倒在村里的晒谷坪里，阿俏好不容易把他弄回家，清洗干净，他居然把她推倒在地上，又跑出去了，说不想呆在家里。阿俏想，他的女儿不见了，总会胡闹一段时间的，等过段时间好好安抚他，再给他生个儿子，一切都会好的，男人嘛，都是这样。
“妈妈……我好……冷啊！……”小羽的声音拖的很长，长的仿佛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在万籁俱寂的月色下显得特别的阴森恐怖，小羽慢慢的伸出双手，贴在窗户上，似乎想要伸到里面去，阿俏使劲的往里缩成一团，用被单蒙着头，瑟瑟发抖，“小羽，对不起，对不起……”她不停的颤声重复着“对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已没有动静，阿俏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被单移开，她用手压着胸，大口的喘着，眼睛缓缓的慢慢的向窗户方向移去，外面除了树影婆娑，什么也没有，阿俏啪啪胸口，松了口气，“莫非是我做梦。”
借着淡淡的月光，阿俏颤颤巍巍的起床点蜡烛，突然外面传来开门声，是李万回来了吗？
“李万是你回来了吗？”阿俏高声叫着。
可是没人回答，也没有脚步声，四周除了她的声音就是死一般的寂静，连虫子的声音都没有，阿俏捂住胸口，屏住呼吸，轻轻的把门打开一条逢，除了外面的门开着，什么也没有，“肯定是李万出去的时候，门没关好，被风吹开了。”
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顺手拿了一张板凳，准备冲过去关门，“妈妈……”小羽的声音又游丝般的传来，阿俏一惊，只见幽暗的门口处，小羽正在慢慢的向她走来，因为颤抖的厉害，手里的板凳滑落，恰好打在她的脚上，钻心的疼痛并没有缓解她的恐惧感，她手扶墙壁惊恐的往后退着，豆大的汗珠从她脸上滴落，突然她脚一软跪倒在地：“小羽，小羽，你原谅妈妈，妈妈也是不得以。”
“你为什么要害我……你告诉我，告诉我才能够投胎，不然他们不让我投胎，让我天天缠着你……”说着，眼里流出二行血泪来。
阿俏浑身发抖，一边磕头，一边哭：“小羽……小羽，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说，你是这么害我的，你为什么要害我？”小羽厉声喝问。
“这小羽生前那么胆小怯言，死后怎么那么厉害。”阿俏越想越怵，“莫非她因枉死已变成厉鬼，还是快点说出来，打发她走，要是她每天来缠我，可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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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是不想替别人养孩子，别人的孩子始终都是别人的，如果我千辛万苦把你养大，你却去找你的亲生母亲而不认我，我岂不是白忙一场。”阿俏的话说的颤颤巍巍。
“所以从一开始你给我讲鬼故事就是计划好的。”小羽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压抑，嗓音也比较粗，好像不像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更像一个成年女子的声音，传出来的角度也不像小羽那发出来的。
房间里越来越昏暗，几乎有点伸手不见五指，月亮不知何时已一点一点的隐去了，沉闷的天气开始闷雷滚滚，由远及近，忽明忽暗的闪电让惨白的小羽更加诡异缥缈，异常的话音让阿俏更加毛骨悚然，她用手支撑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汗水侵透了她的衣服，她好希望这个时候自己能昏过去，醒来之后就是白天，什么事也没有，就当做了一场恶梦，然而连老天都想惩罚她，当她快要昏过去的时候，一记惊雷又“炸”醒了她。
“我讲鬼故事确实是想吓你，你本来就胆小，听了鬼故事就更加胆小，我想，你爸爸每天晚上都要出去玩，如果晚上留你一个人在家里，这里荒山野岭的，到处都是山坟，如果遇到暴风雨的晚上，把你吓出屋子跑到外面，从山上冲下的一股水流足以将你冲到水库，为了这一天，为了能装个好妈妈，还能将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我准备了好几年，没想到……没想到……”阿俏气若游丝，匍匐在地。
“没想到，连鬼都不放过你。”一个男声突兀的响起，接着“啪”的一声，灯亮了，虚脱了的阿俏迷迷糊糊中看到村长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天微亮，李大光、朱新，还有几个村民要送阿俏去派出所，被叫醒的阿俏晃晃悠悠的慢慢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挣扎着不去，她冲着小羽哭喊：“小羽，你原谅妈妈，以后妈妈会对你好的。”
“呸，你这个毒妇，还要小羽叫你妈妈，你也配。”朱新骂完还觉得不解恨，又“啪”的一声，狠狠朝阿俏脸上打了一巴掌，旁边的李大光连忙把朱新拉开对阿俏说：“她不是小羽，是小羽的孪生姐姐小溪。”
“小溪，她不是小羽，难道小羽……”
“小羽没事，小羽被你吓成那样，我们哪里还敢让她来扮鬼。”李大光声音不大，但语音凌厉，眼神锋利，后面的几个村民也都是个个面带怒色，阿俏低下了头，不再辩驳，乖乖的和他们去了派出所，其实去派出所也并非阿俏彻底醒悟，只是她看到李大光的眼神，有点害怕，又想到如果李万知道了，不知道会对她怎样，还是去派出所比较安全。
第二天，朱新不顾李万的苦苦哀求，执意要带小羽走，李万痛哭流涕，死死的抱住小羽，朱新恨铁不成钢：“当初我留下小羽给你，是怕你一个人想不开，我希望你能为了小羽，好好过日子，没想到你死性不改，要不是李大光大哥夫妇，小羽还不知道会怎样？ ”李万羞愧难当，慢慢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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