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谈三五】之 1 五鼠单行义

【趣谈原著】之单行义—— 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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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里玉堂第一次出场，乃是潘家楼行义，替老者还银救了人家闺女。

当年看这段时，给我最大的冲击就是：“又见一人上来，武生打扮，眉清目秀，年少焕然。”寥寥数语，却让人陡添无数向往，只恨不能亲眼见一见作者描绘的那个人。

这样一个少年该当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纵然年轻，也该有一番扬名立万的壮志，一番快意恩仇的潇洒。

然而作者笔锋一转，安排他同项福坐了一席，让读者的心犹如坐云霄飞车直往下冲，不过好在有保险带，那句“项福将上座让了那人。那人不过略略推辞，即便坐了。”给了我一丝希望，项福与那人并不是对等的朋友关系，显然地位还在他之上。

不想后头又冒出一句：“家兄已去世了。”不禁让人唏嘘不已，为这少年过早失去亲人感到痛心，而之后对大白的介绍也点出了前因后果，原来真正认识项福的人是大白。

紧接着老者上场，因为高利贷的事苦苦哀求债主，于是接下来的剧情就在玉堂，老者，债主之间展开。

原著不像现在的很多小说，将每个人的表情，动作，眼神，心里描写都详细刻画，可是我们依然能从字里行间看出玉堂对于另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

对债主，用了很多激烈的字眼，比如：瞅了一眼，满面怒色，听了冷笑，却不该你了。

对老者，并无过多明显的字眼，但即刻还银，将借约交付老者，叮嘱他的话，以及老者磕头玉堂拖起等，还是向我们展示了一个急人所难，仗义出手的侠客形象。

古人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玉堂救人家女儿，不说多，一杯水总是有的吧？那老者岂非四大洋的海水都不够还的？真可以说恩情似海深。他的义举好比及时雨，解了老者的燃眉之急，连我们看的人都感到心中涌过一股暖流。

可是从债主眼里看去的玉堂，却如一蓬大火，稍有不慎，火苗就可能窜到他身上，所以面对玉堂的问话，他不敢怠慢，执手回答。可惜他一看到银子就见钱眼开，没能望见玉堂眼里深藏的怒火，这股火最终烧掉了他老婆的耳朵，并且使得他损失巨大。

这样的人物是很容易让人着迷的，我感觉玉堂在那一刻有点像海大文里的那个仙妖结合体，“身上一半流淌着神圣清明之光，说不出的祥和平静，另一半却是妖异无比，凡是他经过的地方, 必是一半的彼岸花迅速生长，另一半则黯然枯萎死去。”

老者就恰如他要救赎的对象，因他的润泽而重获新生；而债主则是他要摧毁的原罪，被他无情地燃烧殆尽。

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老者和债主，想必有更深一层的感受吧。有同样感受的还有项福，不过他更幸运，既经历了“水”，也体会了“火”。

这一段的末尾，玉堂在与他攀谈中，突然从他嘴里得知他投靠了安乐侯，“登时怒气嗔嗔，面红过耳”，连一丝转圜的余地都没有，“立起身来，回头就走，一直下楼去了”。

如此的毅然决然，怎不令人拍案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