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在路上，有星月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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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添一抹岚

原来，黑夜并非那么可怕

2017/8/31  星期四  晴转多云

昨夜，睡前，还期待阿婆会否入我梦中与我一见。

殊不知，阿婆笑貌不曾现，入梦的却是星月下夜幕中绵延不断的公路。有着月影不算漆黑的公路上，我正开着女装摩托车，但任我开多久，总不见前面出现白炽灯的亮堂。

若不是身侧的小儿一声“尿尿啊”将我惊醒，不知我将要在梦里那静默黑夜中开展一场多久才能停顿的郁闷之旅呢！

梦境源于现实。的确，我绝非无故便进入如此梦境，前晚，我确实曾独自开着摩托车，行驶在星月之下。

前晚，吃过饭后，时间已至晚上7点半。而在饭前，我便犹疑着晚饭后是否去一趟墟镇，买回急用品。许多时候，我的急性子会涌现，总想把脑内盘算着的事情一下子做好，已求完成任务。所以，晚饭吃至一半，我便决定独自在夜里开上女装摩托去墟镇。

带上眼镜，钥匙，我偷偷从孩子身侧溜走。他们现在看我装扮，手上拿着小包，就知道我要出去，会黏上我。

话说，出去时，我并没能把车头灯正常打开，因为不大熟悉它的功能按钮。村中巷陌，多处装了路灯，行驶其中，我不觉得有何不便。来至乡道时，我仍能看清线路，尽管不大清晰。乡道两侧是山丘，本以为它定然昏昏然，但并不是。乡道及周围都有银色光辉相映，因为天顶上正挂着明晃晃的半圆上弦月。

那夜的天色实在美好。不想，白昼的台风余威，竟将原是浓云密遮的长空一扫而清，唯余朗朗乾坤。当空的半圆弦月，甚是清明，银色月华一泄万里。许是沿途尽是山岭，无人家灯火，夜幕中的星星漫天闪烁，一如儿时常见的星空。

星辉月影下，只我一人独享，突觉此行值了。

车头灯似乎没发挥该有的效力，眼前并无特别的光亮，只有月华的辉映。我不敢开太快，龟速前行。

慢行中，我想起大伯娘曾这样说过：“我是不敢夜里开车啊，心中是怯的，总忍不住往尾座看一眼。”话语闪烁于脑海中，我不禁也往尾座一瞄。什么也没有，只有暗红的尾灯静静地照耀着。随即，我看了眼后视镜，镜里只是一片茫然。

乡间的夜本就清冷，特别是时节已入秋，夜便不仅清冷了，更有一份潇潇。行驶中，冷冷山风直扑向我，还好，我有事先多带了件衬衫，不然吹成感冒也是可能的。

可山风呼呼，我终究还是觉得冷。人一冷，接着冷颤一打，胆量仿忽也会小起来。我再次扭头看了看后座，仍是暗红车灯伴随着，也随即看一眼后视镜，还是一片苍茫。

我心知，我有可能会胡思些鬼神之事了。特别是当我记起几年前村里有个少年命陨那乡道上时，心中更是多了份惊恐。还好，我并非好事之人，当然也没敢过多了解那让人感伤的事，所以不知具体位置，不然，心内恐惧怕会更甚。

于是，我赶紧扬起头，看漫天星月。唯有清明的月亮，闪烁的星星，让我暂时撇开头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同时，清冷的空气，也让我的心有所平静。刚好，摩托车的轰鸣声在身后不远处响起，我看一眼倒后镜，是的，车头的白炽灯正由远至近。

终于，静夜乡道上，有车作伴了。可摩托车开得飞快，不一会，我只能看它的尾灯有大变小，最后消失殆尽。我再次看看后视镜，期待再来一盏灯光，可乡道就是白天里来往车辆也不多，更何况是晚上。

看了别的摩托车明晃晃的车灯，我确定我所开的摩托车，它的车头灯真的没有正常打开。可我又不敢停下来捯饬，唯有慢慢开了。

一路上，我的心情起伏跌宕，心内惧怕时，我便仰望星月。十分庆幸那个夜晚有星月相伴，让我心中起了许多相当文艺的想法，能很好地覆盖掉内心的胡思乱想。

车速再缓慢，也是终能到达。墟镇上的灯火通明，让我的心终于可以稍微安宁下来。

回程前，我终于摁对了按钮，车头灯终于正常工作。所以，回程中，我心内的恐惧少了几分。并且，来往的车辆算比较多了，我心中默默把他们当做相伴一程的有缘人。还有，天幕中的星月依然熠熠生辉，似乎下定心要作我的保护神。

我也不记得看了那星月几回了，终于，安全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