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源梦觉醒（09）

文/源萌仙居

第九章：Faded 梦回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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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奔跑在夜色里，一条熟悉的公路，看不到前方到底有些什么，但我依然没作任何停歇，这里既熟悉又陌生，冷冷清清找不到依托，我用力地奔跑着。

夜色渐渐化作雾气，我依然在奔跑，马路变成了乡间小路。虽然还不清晰，但温暖了许多，不再胆怯，于是我放慢了脚步。

雾气渐渐散去，周围是一片麦田，一望无垠，宽广美丽，露水之下麦穗深深地低着头，像是年迈的老者在温柔地打着招呼。亲切的召唤在内心涌动，我心跳加速，再度奔跑，跑向那片熟悉的地方。

一排大树，一行人家，一条马路。大树随风摆动，它在告诉我，我们曾在这里一起成长，它一直驻守而我却四处流浪。我轻抚着它的枝干，感受着岁月的沧桑，感受着年轮的增长，感受着这里每一次风雨的痕迹。

跨过一个土坡，穿过一排老巷，我终于找到了你们，那间不大的老屋。你们站在门口笑脸相迎，慈祥而充满期待，微微拱起的后背比上次见到时略微挺拔了些，那双温暖而布满老茧的大手掀起草帘在等待我的进入，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

而那扇门那把锁再也无力开启，你们在哪？我四处寻找，我忐忑彷徨，扶着不知何时已有些开裂的墙体，屋瓦已快被雨水刷破。

我独自蹲在墙角，看着门口的那片早已荒废的菜地，在这里我曾轻抚过你的寸发，我曾开心地吃着晚茶，我曾偷偷扔下书本到后院玩耍。可你们在哪？我如何才能再见到你们！我站了起来，重寻我们走过的点滴。

跨上背包，我继续奔跑。很多亲人的房屋都已空空如也，还能感受到他们当年劳作的样子，打招呼时的亲切微笑，现在大家都已四处飘散，天各一方！

残垣断壁之间，我们曾在这里短住。门口的场地曾有一堆堆稻草，我曾在那里戏耍，从高高的草堆上跳下，你们气愤却又心疼，轻轻拍打身上的草屑，涂擦红肿的脚踝。我驻目凝视，一幕幕重现眼前。

我继续前行，戴上帽子和口罩，勒紧背包的带子。跨过一条干涸的小溪，一旁的洋槐树依然健在。当时它还小，没有这么高也没这么苍老。我曾爬上它的枝梢，摘取它的嫩叶做花环，摘取它的白花做小吃。而你们就守在树下，静静地等我下来，带我回家。

一旁就是二姑家，你们常在这里欢聚，满满的一桌欢笑，满满的一桌幸福。我们也常相伴而行，高高低低一串，东厢的黑白电视承载着整个童年的想象，西厢的客卧是我和父亲躺过的地方，晨光透过窗明，初醒的歌声是他送的最好的礼物，如今玻璃已积满尘土。

我低头转身，日已过半，骄阳似火。汗水从已溢出发际，浸透了双眼，我双腿像注满铅块，扑倒在地，无力挣扎。我很累，你们在哪？

轻轻的流水从耳旁淌过，我睁开双眼，我和哥哥们正躺在沙泥之上，半个身子泡在水中。一阵浪花拍过，河水带着荷花的清香盖过脸庞，清新爽朗。每逢夏日，我常会跟着哥哥们，偷偷跑到这离家很远的大河边游泳，直到有一次你大老远地跑来找我们，怕我们出事，留下担心的泪光。

我坐了起来，阳光透过河水像钻石一般灼目，我重新充满了力量。我光着脚丫往回奔跑，一片微风吹过，我尝试挥舞了下臂膀，如翼滑翔。我飞得越来越高，看得也越来越广，一半的农田，一半的瓦房，这里是我无忧的校园，那里是你看牌的地方！

一个男孩正去往那里，我飞了过去。他背着书包扎着红巾推开那沉重的铁门，往里走去。校园里却是一片空荡，野草丛生的操场，锈迹斑斑的双杠，老旧的桌椅还有吱吱咋咋的门框。他找遍教室仍找不到自己的地方，他坐在旗杆下哭泣，失落和迷茫。你们在哪？他跑出门外，等待着本该等待他的臂膀。

我忍不住地离开，去找寻我的依靠。马路变得越来越宽，但依旧是那个方向。我来到一栋楼下，这里曾是哥哥的家，我们在楼上玩耍，能听到楼下他的呼唤。我打算像往常一样从屋后绕到楼上，可是我越走越迷茫，这里不是我曾来过的地方。曾经的巷子已成一栋新房，曾经的花池变成了停车场，就连屋后的大池塘也变了模样。

我不停地奔跑，却越跑越迷茫，越跑越找不到方向。那些熟悉的面庞，和若隐若现的景象，我越接近就越模糊，越细看就越走样。夕阳渐渐下山，也不知何时我已站在楼上眺望远方。房间里依然回响着动画片那激昂的音乐，但如今却只剩一轮落日残阳。你们在哪？何时才能像当年一般深情拥抱，我昂着头，你弯着腰。

“东子！东子！快下来吧，我们回家了！”你面带微笑向我轻轻招手。

“爷爷！”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拼命往楼下跑去，穿过那狭长的走廊，打开大门正准备走过去，谁知那个小男孩先跑了过去，一把把他抱住。爷爷一手牵着男孩的手，一手拎着刚买的大饼，说：“今晚我们就吃这个吧！”男孩高兴地跳了起来：“好的，我最爱吃大饼了！”

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我莫名地觉得好幸福。回望了下那栋房子，门又被锁上了，我继续向前走着。

那熟悉的集市，砰砰的肉摊，一辆独轮车上放着一个大簸箕，上面坐着个小男孩，周围摆满了各种棉袜，“叔叔，来一双吗？”我拿起一双，看了看，再抬头这一切却早已消失在一片寂静之中。

夜幕已降，我却无法停下内心这追寻的步伐，它像一只怪兽在我心中横冲直撞。我再次奔跑在漆黑的道路上，我迷茫，失落，胆怯，我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我翻过身子，仰望天空。已经好久没见到这么美的星空了，它依旧是那么的纯粹和静谧。流星划过，多像小时候在外乘凉，萤火虫一闪一闪地身边飞过。而这时，她会拿着芭蕉扇在我身旁轻轻拍打，驱赶蚊虫。而他会点着灯笼在我身旁，照亮周围，看清回家的路。

一轮明月慢慢升起，像是在说，“回家吧，东子！”夜色变得明亮，前面的路不再黑暗，远处的灯光照亮了一侧的天宇，指引着我跑向那里！

跑了不知多久，夜色已淡，东方已泛起了鱼肚白。一栋栋高楼之间，三三两两多了些晨练者。虽然面庞不熟，却也透露着友好的微笑。

“爸爸！”姑娘飞奔着迎了过来。我开心地将她高高抱起，她却委屈极了，像是等了我很久。我将她抱入怀中，一起遥望着依旧挂在天空的明月和即将升起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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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源于生活，故事原型也可能不止一个。欢迎大家多多交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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