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等我醒来,讲给你听》

文/空与北城,以星宿为名


春天到来的时候,我的抑郁症反而越来越严重。颓废也愈演愈烈。

这段时间,整天整天地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干,看明晃晃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刺地眼睛生疼,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弥漫在狭小的屋子里,这样的颓废让自己都无所适从。

有时候,目光呆滞地看着墙上岁月剥落的痕迹,常常陷入冗长的思绪的煎熬里,无法自拔。

有时候,听到屋檐下刚刚从南方飞来的鸟百转千回地唱腔,生生地感到腐败的惆怅,像是忽然想起了一个很久远的场景。

有一段时间,很喜欢做梦,有时候睡不着,就偷偷地吃一些安眠药,因为是在梦里,有很多奇异的场景和人,我可以和他们无所畏惧地相处,肆意地疯狂,谈天说地聊梦想。

我猜想,郊区的很多花应该都开了,前些日子,我还专程去看了它们,岸边的垂柳有发新芽的征兆,那些白色的零星小花朵也有了蓓蕾。

可是现在啊,我突然哪里也不想去了,谁也不想见了,只想这样静静地躺着,天马行空地想象外面草长莺飞的世界。

这个春天,和别年的春天没什么区别,河岸边的车前草还是大簇大簇地绿,春雷炸响后,废弃的旧草房边的枯井里,还是长出青长的草,农家的炊烟还是在地平线上袅袅升起,融入天空那里去。

只是,我却不想再参与任何的新生。

开始惧怕任何人,连说话都成了多此一举的煎熬。先前最喜欢听的歌,也很少再去单曲循环了,先前梦寐以求的季节,在真的拖着缓慢的步伐来到以后,却再也感觉不到惊喜,先前爱看的旧照片也稀数地烧掉了,先前想去的地方,也不愿意再去提及。

连一天三次按时吃药,都觉得太过荒唐。

某一天,在城郊的土路上跟踪了一只蚂蚁一整天,想看看它去什么地方,怎样生存过这个季节,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它被飞驰而过的摩托车碾成粉碎的尘,在落日余晖下飞扬。

后来,我就再也没有抢救过任何生物,很久以前的一个夏天,我亲眼看见一只金甲虫困在蜘蛛网里,挣扎无效后。成为蜘蛛的晚餐。

命运所弃的,我无能为力。

现在,我正在狭小的卧室里,从冗长的梦境中被一声春雷吵醒,今天没有那样明晃晃的太阳,透过单薄的窗帘,我看见窗口的盆栽有几株苏醒了,有几株死了。

我听到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嘈杂的人声混杂着车辆的喇叭声,慢慢慢慢地模糊不清。

而此时,我又开始感觉到睡意昏沉,这一次,我又要开始做一场冗长而亘古的梦。

等我醒来,讲给你听。

散文:《等我醒来,讲给你听》_第1张图片
在梦里,能自由自在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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