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C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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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经历了黑暗的8、9月份,渐渐看到些光了。同学说我像个跷跷板,摇摇晃晃,难以找到平衡的支点。准备了1年的考研路,在临考60天的时候,突然来了个90度的拐弯,3个小时敲定了摇摆的天平。人总是难以摆脱认知的局限,在知乎看到好多故事,自己周边也经历着一些。

2014年9月7号,背着蛇皮袋,抬着行李箱,坐上去往c市的汽车。车上吃得丰乳肥臀(别笑,我只能想到这个词了)的女售票员,一路上骂骂咧咧,很是不爽,我不敢回头,不敢拿眼角瞅她,生怕被她当做出气筒,感觉空气都在紧张的冻结。旁边还有我的母亲,她晕车,每次出门,都是含着橘子、生姜之类,一路上我们很少说话。

到站,问路找到学校,校门很小,以至于走到马路对面,也没发现有个大学。50多年历史的校区显得有些沧桑,老路被轧得出现道道断痕,校园很小,不到15分钟就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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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校区处于c市的中心,繁华称不上,购物还算比较方便。路旁的树木,杨树居多,树身一人合抱过来,有些困难,再加上树距不长,每条街基本都被树荫庇护着,阳光只能从树叶的缝隙之间倾泻下来,地面上投射的是一个个磨光了边角的铜板的样子。洒水车每次都在一段轻音乐中,默默地扫过地面,倒也解了夏的乏。

校园里的小商店门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塑料袋装好的西瓜,切去了绿皮,一块块红艳艳的,看起来很解渴。那是虽进了九月份,傍晚的时候,天仍有些燥热,再加上8个小时的路程颠簸,当我眼神扫到它的时候,眼神就亮了,虽然而后我又装作无意的东看细看,母亲还是注意到了,问我要不要吃,我忙摆摆手,“不要,弄的手上粘粘的,我还是喜欢喝水“”肯定很贵“,我嘟囔着补了一句。

在家里不是没有吃过西瓜,那些小商贩,都是自家包了几亩地种的,拉来一车西瓜,走街串巷,在街上用喇叭录好声音,或者直接叫卖,胡同里有一家听到,必然会叫着左邻右舍,用麻袋从粮仓里下半袋麦子,背着去换西瓜,车上有切好的西瓜,先尝后买。农村每个小贩的叫卖都很有特点,单听声音,你就能辨别出是哪家:卖鸡崽、羊羔的,”卖——小鸡儿——,卖羊羔——“抑扬顿挫,拖着长音,儿话音加得很有艺术,很有戏曲的感觉;卖香油的,拖着自行车,车把上绑着一块古铜色发亮的木板,手里一个圆木棍,他从不叫卖,两者敲击的很有节奏,”嘣、嘣嘣,嘣、嘣嘣“,车后座两边各绑着一个香油桶,车子一过,香油的味道就弥漫整条胡同了。饭桌上的小孩听到声音,就拿着筷子敲着瓷碗沿儿,跟着学,边敲边叫嚷着民谣”换香油滴,敲梆梆——“,后半句家长马上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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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在校门口一家小店,门前摆好了桌子,我点了一个馒头,一份菜,母亲要了一碗面,我怕别人看不起,又加了一份菜,最后菜没吃净,母亲有些心疼。旁边有一桌父子,各点了一碗面,悄悄打量他们,都穿得大地色的衣服,灰头土脸的,看起来和我们一样,我竟感到有些欣慰。

夜色笼罩了,学校里不让家长入住,我便同母亲在步行街上一家家旅馆比较价格,普通间30元一晚,一张床,对我们来说,这就够了。后来发现门栓插不上,门外又时有粗野的中年男子的声音,门墙隔音效果很差,每次有动静,都以为在敲我们的门,母亲便让我穿着衣服睡,她躺在外边。

赶第二天早上八点的汽车,(一天只有一辆),好似母亲没来得及吃早饭,我给母亲问下一辆公交,总站和东站没问清,就着急催促母亲上了车,结果还好母亲及时发现,换乘了公交,才没误车。

然后,我就像是一个种子,被小鸟叼走,又落到了这里,然后开始扎根土里,带着些许自卑。四年,很漫长,也很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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