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七斗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昨晚喝了一顿大酒,心情大快,豪气顿生,飘飘然若仙人附体,自以为可以手摘星辰,倒拔山岳。酒乃狂药,引我心甘情愿服下这药的绝非等闲,乃是我敬重仰慕的李冰鉴先生。
李冰鉴先生的第一本书出版了,这个消息无论如何也算得上是一个天大的喜讯,无论对我,还是对所有仰慕其才情的人而言都有此意义。
书名《北回归线的忧伤》,对作者而言,北回归线穿过中国南方,代表家乡和生活,忧伤则是他作为新生代思想家的叩问和思考。
这本书的问世,是意料之中的惊喜。
我得知这个惊喜的过程也颇具传奇色彩:一位重庆的师姐是李冰鉴老师早年的学生,可以说是先生最早的一批仰慕者和追随者,可惜几经辗转,师姐失去了老师的联系方式——但,师姐坚信,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人不会就此沉没,他定然会以文字发声,以文字现世,所以要寻找一个人不会无迹可循,尤其在互联网时代。
于是师姐开始在网络上寻找先生的踪迹,慢慢地她找到了先生的博客文章,然后关注了先生的博客,并且养成了一个习惯,隔三差五就在搜索引擎里输入先生的名字。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无数次输入那三个字又无数次抱憾而归之后,所有期待有了回声,就在昨天,没错,就在西方的圣诞节这一天,搜索引擎里显示李冰鉴先生的首部作品由九州出版社出版,最近上架销售……师姐激动得午觉都没睡,立马将这一消息告诉了诗人寒山,寒山又将这一消息告诉我,我太亢奋,所以喝了酒。终于终于,幸好幸好!
诗人寒山是一位桀骜不驯的朋友,也是不折不扣的“冰鉴粉”。他当即表示,如同文字垃圾场一样的图书市场终于有了可读的文字,从今往后,我只读李冰鉴一人的书!
关于李冰鉴先生,将其一言以蔽之几乎是不可能的。
两千多年前孔子慕名前去拜访老子,回来之后,孔子的弟子问他:“老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孔子曰:“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矰。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
简单点说就是:鸟能飞,鱼能游,兽能走。走兽可以用网捕,游鱼可以用杆钓,飞鸟可以用箭射。至于龙,我说不清楚,它能乘风云而上天。我今天拜访老子,老子是像龙一样的人啊!
老子如龙,冰鉴亦如龙。
纪德说,思想的高度,就是可以在自己身上,克服一个时代。显然,作者在本书的写作过程中,再次深悟了这句话动人的精神内涵。因此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文字搭建而成的,通往他思想与修行的桥梁。
思考就是在和一个时代互相温暖。所有善于思考的智者都明白,他们需要用尽一生,竭尽全力去实现灵魂的安栖。
作为新生代思想家,也作为这个时代稀缺的思考者,李冰鉴先生的修行方式是阅读。广泛阅读,博闻强识,古今中外,信手拈来。我曾在一篇文章中提到过先生的阅读量,先生的大脑是一座行走的文学图书馆。
最近和人谈论起余华最新的作品《文学或者音乐》,对方惊叹余华读过那么多外国作家的作品,我只是轻蔑一笑,那是你没见识过我的老师李冰鉴读过多少书。
阅读可以克服一个人的孤独和狭隘。
基于阅读的思考可以构建一个广阔深邃的理想国,这个国度里的臣民包括自由、生命、哲学、文化、信仰、孤独等小到身边个体大到宇宙人生的命题,将所有宏观或微渺的命题抽丝剥茧般娓娓道来,这是独树一帜的“冰鉴体”给人的直观感受,也是思想者精神世界的直观体现。
冰鉴体的哲思散文,既有飞扬跋扈为谁雄的雄辩滔滔,又有未若柳絮因风起的纤巧灵动;既有长恨人心不如水的惆怅叹惋,又有人生何处不相逢的快意潇洒;既有庄生晓梦迷蝴蝶的上下求索,又有我自横刀向天笑的慷慨释然。
作家冯唐认为“文学有一条金线”,说得好像他自己达到了那条“金线”似的,抛开这位抖机灵多过反而显得近于谄媚的冯大作家,不谈。李冰鉴先生有极大地机会触线,这是我私人的评价和期待。
在《我们这个时代的爱和怕》这本书里,陈丹青谈到木心的意义,陈的大意是说,中国文化几千年的传统,传到五四一代就断了,主要是文脉延续、文化气血、文人风骨发生了脱胎换骨地变化,五四以后的文人作家大不如前,似乎是一种文化断层,知道他在美国遇到一个老头,在这个老头的身上他看到了这种新旧文化或者说文脉的接续性。这位老人是木心,写《从前慢》的木心。
苏轼曾经盛赞同为唐宋八大家的韩愈,“文起八代之衰,道济天下之溺”,“一言而为天下法,匹夫而为百世师”。
而我愿意始终保持我最大的期待,如同苏东坡对韩愈,如同陈丹青对木心。
要识庐山真面目,还得亲自到山里来,道听途说不可取。一千个读者心中可能不止一千个哈姆雷特。要了解一个人的思想,最好从阅读他的文字开始,道阻且长,我读李冰鉴。
何世无奇才,遗之在草泽。这本就不是一个野无遗贤的时代。一切过往,皆为序章,相信所有的坚持和努力都将功不唐捐。
先生曾写过一篇文章《我们会落寞很久》,我反其意而用之,我们不会落寞很久,因为,一位思想的巨人正朝我们走来,我已经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二零一七年
十二月二十六日
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