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遇险
虽然同学们对于这一次行动信心满满,他们坚信,他们能够说服徐总统(徐永昌),让他改变将青岛的德租界的权力让给日本的决定。
可不知为何,望着他们高举着还我青岛的横幅,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我的内心升起了一股不安,这一次游行真的会向着我们预想的方向发展吗?这一次我们面对的不是学校里朝夕相处的老师,同学,而是当今的政府要员,而各国首脑的在政治上的博弈,我们这些师范学校的学生可以说,完全就是政治博弈的门外汉,真的有能力,劝说徐总统收回成命吗?
在这一刻,我第一次对自己内心的决定产生了质疑,我握紧了拳,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这样做并没有真正让我真正平静下来,“也罢,就试试吧,不尝试,便永远不知结果,也许能够成功也说不定。”我低声喃喃道。
今天的街道上多了不少警察,但是,他们对于我们并未多家阻拦,这倒大大出乎我与同学们的意料。
北京总统府城楼之上,徐永昌身着大元帅礼服,一脸凝重地望着城楼下高举横幅的学生,他明白,这群孩子不得到他们想要的答复是不会回去的。
望着学生们手中的横幅,徐永昌内心百感交集,他又何尝想把青岛交给日本,一旦日本控制了胶州铁路,那么日本将会有更多资本输入中国,到那时,中国在经济上将会更加依赖日本,这对于中国的未来是大为不利的。
但是,日本在经过明治维新后,在欧战中击败了德国,十年前又击败了沙俄,如今的日本风头正盛,且袁帅生前曾经与日本签订过协议,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啊。
徐永昌收起思绪,语调平和地对学生们说道:“孩子们,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学校休息,改日,我徐某人一定给你们个答复。”
徐总统的回答,让我感到十分愕然,这算是敷衍吗?扫视了四周的同学,从他们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们对于总统这个回答并不是很满意。
我走上前去,对着城楼上的徐总统做了个揖,恭敬地说道:“晚辈谢过总统的关心,但是总统先生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我们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总统先生你不要将青岛的主权交给日本人。
我们只是想,让总统收回青岛的主权,曾经德国占据青岛,那是因为他们曾经强大,前清的腐败,但如今,我们作为欧战的战胜国,难道就不能争取一些平等的权力吗?
再说,难道总统先生为了,日军曾经在日俄战争时攻占旅顺后,几乎将旅顺居民屠戮殆尽的国耻了吗?我们泱泱中华竟无法保护好自己的国民,这难道不是我们的悲哀吗?我……恳请总统,谨慎考虑青岛之事……”不觉间,我的声音中竟带了些哽咽。
“总统先生,这位同学说得不错,青岛之主权,当属中国,如今德国已战败,理应让国联将青岛归还于中国,而不是日本,总统先生,收回青岛之主权,不仅是我们一众学子的希望,也是我们中国广大人民期盼已久的结果,陕西师范学院小说周翔宇,望总统电令到巴黎赴会的官员,无论列强踢出如何苛刻之条件,也不能将青岛的主权转让给日本。”
徐永昌沉默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他用洪亮的声音说道:“好,我徐永昌,答应你们!那群日本人确实得寸进尺了。”
在徐总统的话音刚落,我隐约听到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正向这边传来,这一切,让我内心的不安感再次升起,果然不出十分钟,便有近五百人来到了这里。
他们身高普遍只有1.6米,但是身上的肌肉却异常敦实,大沿帽上一带着一颗黄色的星,他们步枪上帮着的旭日旗显出了他们的身份。
领队的人满脸笑意地看着徐总统,他笑着说道:“徐桑,你应该明白,帝国对你们一直是友好的,而且你是袁总统的继承者,难道你想违背袁总统的遗志吗?”
徐总统似乎对那个人的印象并不是特别好,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那日本人笑着说道:“徐桑。难道,你想因为小小的青岛影响我们大日本帝国与你们自发的友谊吗?我想,徐桑应该是不会的。”
徐永昌只是默默地做了个手势,城楼上的警卫队便朝着那群日军的当中连开了几枪。
“土肥原先生,今日,我徐某人的心情不太好,这些事我们改日再谈,如何?!”
徐总统的声音中充满了戏谑。
土肥原贤二只是冷笑,他命令士兵还击,但是黑洞洞的枪口却对准了那群学生。
有几个学生猝不及防地被双方混战的流弹击中,校服上出现了几个触目惊心的弹孔,鲜血涓涓流出。他们满眼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
我从未想到他们会在街道上交火,在乱中我感觉有一只带了老茧的手拉着我跑进了一间食肆。
拉着我那人暗自喃喃道:“真没想到,你们的学潮,那群日本人也掺了一脚,那群日本人果然按耐不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才回过头对我说道:“我是革命军上校团长汤兴华,你的同学们不会有事的,毕竟日本人不敢把事情闹大,但是最近,你们的游行怕是会被政府阻断了,毕竟出了那么大个篓子……”
我逐渐冷静下来口说道:“汤团长,我明白,也许接下来就很难回学校了。”
汤兴华冷静地说道:“不错,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面对面前这个年轻上校的问题我竟一时间答不上来。他接下来的话更让我一时间感到不知所措。
只听他笑着说:“要不,参军如何?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知道,让你们这些学生一下子去当兵,难免让你一时间无所适从,我把这把手枪给你,用作防身,三天后,如果你想明白了,下午三点之前来这告诉我,我会准时来的。”
话罢他便走出食肆消失在人流中。
而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在门外彻底安静下来后悄悄地回到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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