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No.8

1.电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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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进一步假设,如果《玉子》登陆中国,情况也相当简单,先在院线放映两到三周左右,等到票房逐渐封顶,像爱奇艺、优酷这样流媒体大平台就会上线网络版本。然而,这两种情况在法国都不可能发生,因为由法国政府介入的文化艺术保护机制有严格设定的发行窗口期,以法律手段保护电影的大银幕放映生态和电影院利益。法国政府开始设定特定电影基金,即从每张电影票中收取一定税率用于反哺电影制作。这种制度发展至今即是由大名鼎鼎的法国国家电影中心(CNC)所掌管的影视基金。(我摘这一段纯属是给我德看的。差距是有的,虽然不是说上限达不到,但是中游作品非常匮乏。)

当一部“电影”不在电影院上映时,它还是电影吗?当观众正襟危坐,灯光熄灭,放映机哒哒哒哒的转了起来打出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光芒时,所有的观众像是强迫自己回到了柏拉图的洞穴里。此刻,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在这个导演化身为“上帝”创造一切的黑暗空间中,所有人除了进入自己的梦乡,就只可能专注进入导演所设置的梦境里。他宁愿观众看不到他的电影,也不愿观众在错误媒介上观看他的电影。小屏幕,更像是爱迪生“电影”的一次反扑,它彻底解构了电影观看的神圣性和社会性,而沦为了现代人廉价观看方式的玩具。它是一个个体性的消费行为,是在庞大影视库存下,一个貌似充满自由,实质却极其随机的选择,伴随着可以时刻中止、放弃乃至跳跃的操纵,导演从创造者的神坛中跌落,普通人的主体性又一次宣告胜利!

在21世纪的头二十年,二战后电影黄金一代的大师相继逝去,整个电影行业陷入到创作力集体低迷的怪圈。反倒是电视行业,尤其是高投入的优质剧集开始在互联网年轻一代中流行。像大卫·林奇、简·坎皮恩这样曾经的金棕榈得主,现在都跑去拍美剧了!如果说Netflix阶段性扩张,仍旧是现代性所召唤着的实用主义和效率至上在电影领域的又一次深化,那么艺术家在视听领域精益求精的细腻创造力,也将不可避免地在庸俗市民阶级娱乐至上的享乐主义中终结。从卢米埃尔到爱迪生,共通感在主体性的沉溺中消解,天赋的神圣创造力也将屈就于可供不断重复增殖的消费主义。

关键词:主体性  消费主义  导演与观众  天赋

我:首先,这是最近经常被提起的一个说法:电影正在死亡。电影被逐渐电视剧取代,并不是形式上的取代,因为一部好的作品,即使它像电视剧那么长,它依旧是好的。我想,他们的主要差异在于导演的自由发挥程度。其实,导演的地位到底是怎样的?他们应该肆意挥洒自己的天赋,不去管观众的反应?还是去讨好观众,创作一些明显“媚俗”的作品?显然,好的导演不会媚俗,但是也不会完全沉迷于自己的内心——或者说,那些被世人认可的天才,必然是与世人存在共通之处的(隐含意义是,如果自己的内心与世人无共通之处,即使是天才,也不免被抛弃)。

电影死了,导演死了,又代表了什么?一种可怕的后果就是,优秀的作品将减少。我甚至大胆地推测,这是平等的代价初步显现的标志。在十九世纪以来,平等这一基本价值观逐渐深入人心,得到更加广泛的实施,我们中的大部分人受惠于此。实质平等,恐怕难以反对吧?但是他真的没有任何弊端吗?这个时代是我们不能够以我们所观看的事物标榜自己的品味的,因为一切获得都如此廉价。

2.基里科(Giorgio de Chrico)


《杂》No.8_第1张图片
《一条街上的神秘与忧郁 Melancholy and Mystery of a Street》,1914

连艺术家自己也不知道他要讲述一个怎样的故事,压根没有那么深奥的隐喻,这幅画的作者基里科先生只是承认,这幅画来自尼采对意大利荒漠广场的描绘的启迪他将不同灭点的透视法并置,运用多视点非传统式的构图。梦魇般的投影光线及不确定的色调,构成一种单纯而现实中根本不存在的画面,造成神秘和不祥的宁静气氛,引起人们的幻觉。

基里科的“形而上绘画”主张绘画要回到明确的形象,表现静寂的意境。这在正如火如荼开展未来主义运动的意大利可谓是顶风作案。尽管在形而上画派的语境中,艺术家创作了一种近似于梦境的不合理的城市和生活场景,“不真实”成为了这种风格最直观的感受。它们可以是死亡,可以是压迫,可以是独裁,也可以是触不可及的神圣。他的作品中的“保留节目”——空拱廊、塔楼、长长的阴影、人体模型和火车,“孤独和空虚的图像”和“权力与自由的感觉”或许与他的成长经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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