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以后

■文/从前慢

前段时间，我微信问宁子姐今年这老天到底要作甚，她说立秋了就好了。我对此总是半信半疑，可不知什么缘故老人们是那么信，就如六月初上麦黄下镰一样，不管之前天气怎样，到了那个日子总会是一番丰收的景象。我心想节气这东西大概是对北方的概括吧，于我这个初入巴蜀大地的人，许是不适用，宁子姐又说，相信吧，老天自有安排。

这之后的几天，天还是发疯地怒热，而我就拿心静自然凉来慰藉自己。不知什么原因，立秋前一天，从南国到北漠，从东海岛到西域，许多地方都经历了雨的浸润，我没想着这会是一个热与冷的转折，只是安静地迷恋在雨中，期盼它持持久久地来一次深情。

雨来过，又终归是要停的，我只好感受它带来的这份清凉，留存着下次大雨磅礴的念想。半夜时分，雨明显是住了，一个趔趄让我触到了凉意，窗外草地上的虫子还在啾啾而语，好似从来都不知道疲倦一样。微盖了被子，我便又转身睡去。

第二日醒来，太阳热情如故，我不再奢求什么秋的凉了。可吃饭的路上，阳光照在身上时，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炙热来，一阵风过却还多了不少的清凉。一连几天，我都经历了清晨时分的这种美妙感觉，想着要是天天如此就好了。

一日晚饭回房子的路上，夕阳再次染遍西天，洒落在院子的这一抹尤其浓重，让我想起了天然的油画来。随风而动的是树叶和小草，自然我的身上是清清爽爽的感觉，我说这大概就是宁子姐说的老天的安排罢，秋天真的来了！

要说这四季，我尤为欢喜秋，不仅是它寓意着丰收，更因为它描摹的天然画卷来。去年也是秋日之后，我带人开车去了山里，一路上心情是愉悦的，因为自己醉恋着自然的芳踪。置身于大自然的环抱中，整个人都是轻松的。路过偏僻的小村庄，孩子们见着我们欢愉地挥着手。经过牦牛走过的地方，这些牲畜也驻足起来，遥望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我看到了蓝天、白云和牦牛所在的草地，那是怎样的壮美来呢？

再往山里走，路越来越不好了，我想着能不能再没有了去路。可没找到答案的时候，山涧的松林却吸引着我，一棵棵、一丛丛、一片片，像极了山野的卫士，在高山的险峻处逶迤着它的风姿来。山间不时盘旋的飞鹰，无疑让这山野多了灵性，好似巡视着它的地盘一样，恣意翱翔在这很少有人的旷野之中。

当然，我欢喜着秋，就有了对后山密林的期盼。多少次，我都想象着它入秋后的样子，或是漫山红遍、层林尽染，或是山野朗润、云雾缭绕，因为我知道季节给予了山林特有的样子，那是令人迷醉和向往的……

节气变得温凉，人们就有了闲情逸致。我渴望着下一次秋雨的眷顾，因为我知道那定会深醉了秋、染色了叶、凉清了水，等我归乡时已然展开绝美的画卷来，那是平分秋色，又是秋水似长，更是秋事绵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