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禄道:“祖父,你怎么来了?”
老者道:“听到对话中提到康国,所以我就来看看是谁说的。”
安多禄道:“你不是让我去西市转转。刚刚认识了这位胡商。他叫康盘陀。之前带他去了慈恩寺,窥基大师特别欣赏他。”
老者道:“你是康国人?”
康盘陀道:“嗯,老人家是安国的。”
老者道:“早早就离开安国了。昭武之地还算好吧!”
康盘陀道:“自从国王被任命为康居都督府都督,受大唐保护。大食兵就此撤兵了,赋税随之也没了。几年前大食国曾经老骚扰过安国了,不久就退去了。”
老者道:“大食兵强马壮,的确不好对付。但无损失就好。”
康盘陀道:“国王还是很放心大唐保护的。”
老者道:“你听说过康王手下有一个叫康阿义屈达干的人?四十多年前在疏勒还帮我当了保人。他还有一个哥哥,叫康难坨。”
康盘陀听到老者提到康阿义屈达干,也没有多想,随口就道:“家父就叫康阿义屈达干。大伯就叫康难坨,他就在西市内。”
老者听后脸色大变,忙对安多禄道:“快去备车,去西市。”
安多禄忙招呼仆人去通知车夫。出了府门,一辆两匹棕色的马拉着车停在府门外,驾车的是一个赤着脚,卷着发,全身黝黑的人。三人进了车内。那黑人一扬起马鞭,两匹马跑了起来。马车进入西市,康盘陀告诉所住的驿站。康盘陀首先下车,径直走进客栈。康难坨看见康盘陀就怒道:“你又跑到那去了。掌柜的说沉香为何少了几块。”
康盘陀道:“被两伙人买了去,是新罗与倭国的使者。”
康难坨道:“怎么不去内堂找我。两国素来不和,要处理不好,惊动大萨宝那还了得。”
康盘陀道:“侄儿下次不敢了。”
康难坨道:“西市内鱼龙混杂,要是得罪某人,该如何是好。”
康波蜜道:“首领,盘陀也是初来,不知其中的厉害,也不要怪他了。”
康难坨道:“之后你又去那里?”
康盘陀道:“认识一个新朋友,就去了他家,他家住在东市附近?”
康难坨道:“东市附近?”
祖孙二人听到康盘坨被这么一番训斥。赶忙来到康盘陀身边,老者用昭武之地的话语问道:“还记得我?”
康难坨先是一惊。也同样回答道:“你是何人?我的侄儿得罪你了?”
老头道:“盘陀没有得罪我,我是来找你的。”
康难坨疑惑的道:“未曾在任何地方与你有所来往。找我何事?”
老者道:“我叫安乌破延。曾经到焉耆贩马,那时你与一个叫康阿义屈达干在一起,同时和两个米国人给我当过保人。”
康难坨道:“我和大哥给你当的保人?”
安乌破延道:“当时你们不帮忙,我就不会很顺利的把马卖给焉耆人,会被可汗瞧不起的。”
康难坨道:“我和大哥给你当的保人?”
安乌破延道:“当时你们不帮忙,我就不会很顺利的把马卖给焉耆人,会被可汗瞧不起的。”
安乌破延接着道:“可汗想试试我的本事,若是成功就把的小女儿许配给我。但我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当地人非要我找到人来担保。常年生活在草原,也不认识焉耆当地的熟人。幸亏你们二人帮忙才顺利的把马卖出去。”
康难坨道:“这事太久远了。我和大哥早都忘记了。”
安乌破延道:“返回草原后,赢得颉利可汗的赏识,娶了可汗的女儿。大唐与突厥发生战事,颉利可汗被擒。我也一同被唐军押送长安,最后太宗皇帝不仅赦免可汗,还封他右卫大将军。我也被分到大唐做事。被长孙无忌相中,将他本家的远亲的一个女儿许配给我儿子。我儿子在大唐身居鸿胪寺卿了。”
安乌破延接着道:“盘陀与我孙子在西市相识。盘陀到了我家,他说是康国人,我就问问康阿义屈达干的事情,得知是他父亲。恐怕这就是佛家所说的缘分吧!”
康难坨道:“大哥有三个儿子,这是他的小儿子。他这是初次来大唐。大哥怕出事情,让我多多照顾,所以刚才一直训斥他。”
安乌破延道:“盘陀说话头头是道,成为一个合格的商人是轻而易举的。”
康盘陀插口道:“我与大哥相比差的太多了,他都是大食国的收税官了。”
安乌破延道:“几年前,大食国为了争夺王位发生了内战。现任大食王最后夺得王位。而后大食与大秦战事不断。圣上准许泥涅师王子前往吐火罗,让其建立波斯都护府了。大食兵弱时,帮他收复国土。”
康难坨道:“在祆词之内见到他了,他祈求阿胡拉·马兹达神助他复国成功。”
安乌破延道:“卑路斯王子刚刚故去,就让泥涅师王子去当都护府的都护,却是难为他了。”
������������������������康难坨道:“那泥涅师王子会适应的。”
安乌破延道:“来这几天了?”
康难坨道:“前日刚到。带了国书与康艳典城主的书信。准备朝觐。”
安乌破延道:“快到重阳节了,那时候天后会召见的。四方馆已经住满使者了。”
康难坨道:“倭国使者来了,盘陀说圣上拒绝接见。”
安乌破延道:“说是新王继位,特来亲封。从新罗使者处打听到倭国新王来历不正,而天后以忙于与吐蕃的战事为由,让鸿胪寺打发他们走了。”
康难坨道:“最近吐蕃又占领了四镇,大唐何时收复。”
安乌破延道:“天后在为太子的事情费心,这事要延后了。”
康难坨道:“祆主说,太子声色犬马,夜夜笙歌。”
安乌破延道:“也不知道在那弄的天竺女子,迷的太子晕头转向。”
驾车的黑人走了进来对安乌破延道:“老主人坊门快关了。”
安乌破延道:“明日来我府上,好好设宴款待你们。”
安多禄对康盘陀道:“一定要来。”
康难坨和康盘陀把祖孙二人送到客栈外,就此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