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中最黑暗的地方,是为那些在道德危机时刻皂白不辨的人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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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上映的《但丁密码》

也许若干年后,罗伯特·兰登教授会与福尔摩斯、波洛或者哈利·波特一样,成为一位在文学作品中经久不衰的经典人物。这位被书迷称之为“抖抖书袋就能拯救世界”的哈佛大学符号学教授,从《达芬奇密码》开始就扮演着解谜而拯救世界的角色。很快,由汤姆·汉克斯扮演的兰登教授会重返大屏幕,而这次的故事,则是丹·布朗的《地狱》(电影译名为《但丁密码》)。

Inferno,来自于伟大诗人但丁的《神曲·地狱篇》。在小说里,《地狱篇》是一个象征意味浓厚的意向,也是兰登教授解开重重谜团的线索。故事梗概并不是一个富有新意的话题:一位自以为对人类数量爆炸性增长忧心忡忡且寻找终结解决方案的生物学家贝特朗·佐布里斯特,将一件威力巨大的生物武器藏在了一个只有读懂《地狱篇》才能找到的地方。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邀请兰登进行解密,却被一个神秘组织设置种种迷象,意图误导兰登的调查与解密。在追击、躲避、奔跑以及佛罗伦萨、威尼斯、伊斯坦布尔的众多恢宏的教堂与艺术品中,兰登教授却发现,可能最后自己并没有真正明白,这一场解密大战背后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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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中文版

相较于《达芬奇密码》,丹·布朗在《地狱》中明显调整了叙事的节奏,在前半部分虽然紧张,却保持着一个缓和的故事进度。但当兰登发现那个臆想中有可能摧毁相当数量人类的病毒藏在伊斯坦布尔时,整个叙事的节奏迅速变得紧张起来,读者跟着兰登在忐忑不安的心情里穿越欧洲大陆,在伊斯坦布尔的圣索菲亚教堂迎接最后依然是失败的结果时,我突然很有兴趣,看看丹·布朗如何实现剧情的大逆转:毕竟,在前面用《地狱篇》、用黑死病、大瘟疫做了那么多的铺垫,人类还能再经得起一个天才似的疯子的折腾吗?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这位生物学家选择的办法,是用病毒改造人类的基因,让被感染的群体无法进行生育,从而达到减少人口的目的,实现“超级人类”的进化。这个看上去颇带科幻色彩的剧情逆转让我并不满意,但想想也似乎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尤其是贝特朗·佐布里斯特不断用但丁的那句名言“地狱中最黑暗的地方,是为那些在道德危机时刻皂白不辨的人准备的”为自己辩白时,我们一开始都以为那只是一种超级精英自我构造的世界危机而采取的极端行为,但到最后,作者借兰登的嘴说出了答案:“在危险时刻,没有比无为更大的罪过。兰登知道,他自己像数以百万计的人一样,都犯有这种罪。在面临的危机攸关整个世界时,否认已经成为了一种全球性的流行病。

人口爆炸不是崭新的题材,改变基因让人类不孕不育从而降低人口数量看上去似乎有点天方夜谭。而《地狱》令我感到新意的地方,在于他最后没有用正邪的绝对对立,去谈论道德准则与人类利益。兰登作为一个正面人物,似乎一直在为避免想象中的人类灭亡而奔跑,但最后他才发现,佐布里斯特的目的与做法,和他并没有太大的分歧,但为什么要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实现目标,大概女主角西恩娜的一段话可见端倪:“世界上最可怕的孤独是被人误解后的与世隔绝。这会让人失去对现实的把控力。”所以到最后,马基雅维利的名言,成为在现实生活中常见的奉行准则:“只要目的正确,可以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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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尔教授的思考,可以提供一个方向

埋藏着英雄主义与紧张解谜之下的,是丹·布朗对科学发展的模糊边界的忧虑,在技术飞速发展的同时,人类哲学如何回应这样一种现实,可能是掩卷后依然可以让我们好好想想的问题。哈佛大学的桑德尔教授就曾在《反对完美:科技与人性的正义之战》中提到:父母将可以在基因超市中自由定制子女的先天特质;运动员将可以通过基因改造提升赛场表现;学生将可以通过服用记忆药片代替寒窗苦读……这究竟会为个体带来更大的幸福,还是社会整体的无限混乱?也许,这没有一个标准答案,但至少作为芸芸众生中的一个细微个体,可以留给自己一点自由选择的余地和独立思考的自觉,那已经是弥足珍贵了。

据说《但丁密码》很快就要上映,我也期待在精美的画面中,与兰登教授一起上蹿下跳,为人类的未来,找到一个足以改变命运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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