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莱茵河见证（8）

逛商场能把你逛丢的人，是什么鬼？

本小节内容提示：偶遇华人熟人丽芳，两个人一起逛商场。进了商场不一会儿，林晓就被丽芳丢掉了。奇葩德国，华人也这么奇葩。

上小节内容：每个生活在德国人必须购买医疗保险，强制性的。林晓在购买医保时遇到了麻烦。

                      （7）摧毁平静生活的医疗保险

1.逛商场，被同伴逛丢

想想每月400欧元的医保费；找工作也不可能；德语课没消息；职介所也不能提供工作机会……还能怎么办？德国小城真的没有一丝生存机会？一切依靠汉斯？想到这些，林晓眼眶里都是泪。

汉斯开车带着林晓回家。

看到林晓哭起来，“微笑、微笑。”

林晓无话，依旧抹泪。

“这里是德国，不是荷兰。”汉斯无力的解释让林晓恼怒。

“除了这句话，你还能说点别的吗？德国到底什么样？”

前面一个路口，汉斯猛地右拐，“吱——”地一声停在路边，这里距离家还有几分钟的路。

“下车。”汉斯声音低沉，但听得出很生气。

林晓怔怔地看着汉斯。

见林晓不动，“你下车。”汉斯吼起来。

汉斯从未冲林晓发过这么大火；林晓也没受过这么大的气。

林晓被吓得一抖。她抓起包，重重地摔门下车。

去哪里？就这么回家？尽管不远，再步行15分钟左右就到。

林晓拐进商业街。

好久没来这里，不是周六，街上人稀稀落落。有什么好逛的？没心情买任何东西，穷逛有什么意思？

“林姐——”有人喊她。

“丽芳？”

“你一个人逛街？”

“你不是也一个人吗？”

“你想买什么？我们一起到kaufhof看看？”

“好。”俩人边走边聊。

“你还在旅行社上班？”尽管林晓并不喜欢和丽芳聊天，丽芳那种老移民、见多识广的口气让她不舒服，但小城的华人也就认识不过10来个，遇上了，不得不说几句。

“我换了一家旅行社，每周回家一次。”

到kaufhof商场二层女装厅，丽芳径直自己逛，专心试穿衣服。林晓心不在焉地看着款式陈旧，价格却不菲的衣服，全然没兴趣。

她想陪着丽芳，但二层各个角落、试衣间找遍，不见丽芳人影子。打电话，丽芳的手机没人接听。

真活见鬼。林晓只好转身悻悻走出kaufhof商场。

2.不请自来

回家？想想汉斯盛怒的样子，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可又能去哪儿？

磨磨蹭蹭地挪步到家，用钥匙开了门，直接上楼，进自己的小房间，几个小时没下来。汉斯正在气头上，还是避免说话。

“嘀嘀”手机响，微信信息。

“林姐，我刚才逛完商城就找不到你了。你回家了吧？”丽芳发来的。

逛商场这么忘我，能把同伴儿丢掉。这么自我的人，不值得交往。现在，人家又若无其事，毫无歉意地提出新要求。

“真有你的。现在你到家了？”

“我还在外面。半小时后到我到你家，你在吗？”

丽芳看来从梦中醒来了？人家好像没事儿人似的，没有丝毫歉疚感。丢掉你算什么大事？需要你的时候，马上就变得主动，不请自来。

半小时后？林晓看看手机时间，晚上8点20分。这么晚，正和汉斯僵持着。和丽芳没有太多可聊的，今天丽芳对自己的漠视和不在意，更让林晓不再想和她交往，这种江湖心机女，谁都算计，自己傻了吧唧的，天生不会算计别人，但难免成为被她算计的对象。华人不都是朋友，不过是脸熟的陌生人。干嘛把时间浪费在相处不舒服的人身上？宁愿自己发呆，也不想心里不痛快。年龄大了，就更不想将就。

丽芳很少来林晓这里。这次主动要来，肯定有事吧？

“好。”林晓勉强答应。

林晓下楼告诉汉斯，丽芳一会儿来这里。

“你答应了？”

“对。她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你应该拒绝。这么晚来，对别人是一种打扰，再说也没有提早预约。”

林晓左右为难。“可我已经答应她了。我们在花园，不打扰你。”

“…”汉斯一脸不悦，脸又拉长。

正说着，门铃响，丽芳到。

林晓把丽芳让到花园的餐桌前，天色渐黑，汉斯在客厅看着电视，还是阴沉着脸，只对丽芳说了声“你好”。

“喝水吗？”林晓问丽芳。

“别忙，我呆一会就走。”

“你好像有事？”

“我和老公吵架了，今晚住旅馆，别告诉任何人。”

林晓一怔。听其他华人说过，丽芳两口子感情很好，呵呵。好不好只有当事人清楚，外人终归是外人。

“为工作的事情、带孩子的事情吵架。”没等林晓问，丽芳自己滔滔不绝，好像憋屈了好久。看来不止自己的日子不好过，谁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住旅馆也不是长久之计，总得回家。”

“吵得厉害，我摔门出来一天了。”外表温柔的丽芳也有倔脾气。

“你还是每周回家一次？孩子谁带？”

“两边的父母轮流过来。没人带就得有一个人请假在家看孩子。”

“你老公愿意让你做这份工作？”

“不愿意怎么办？他挣钱这么少，怎么养孩子、买房子？”丽芳的老公在德国一所小学当房屋管理员。

“你怎样？”丽芳终于想起来问林晓的情况。

“这不也刚吵完。”林晓告诉丽芳医保费用和找工作的事。

“我要是你，就让他出钱买保险。因为你现在还没有工作能力。”

“……”林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丽芳最后一句话说得有点道理，为什么对汉斯强硬不起来呢？我现在没有工作能力，不懂德语，难道做丈夫的不应该负担我的保险费？

“要不你去中餐馆问问，是不是需要人手？”

到底是在德国华人江湖摸爬滚打多年，丽芳的话提醒了林晓。

“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房子、院子，就不出去工作了。”丽芳望着花园木屋边缘的灯串，满眼的羡慕。

丽芳站起身，“好好生活吧。”

比林晓小10岁的丽芳俨然一个长者，语重心长、谆谆教导的口气。

林晓想反问丽芳，怎么才算“好好生活”？但懒得和这种没有担当，见着利益就不管不顾的人多聊。奇葩德国，怎么有些华人待人接物也这么奇葩，德国小城也是藏污纳垢啊，中国人的浑水还是不要趟。

送走瘟神一样的丽芳，林晓如释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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