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叨（四）

       好久好久之前，那会儿我还在qq空间里写东西，那会儿我还一天到晚改签名，那会儿还设了自动回复，貌似内容是“此人已死，有事烧纸”_(:з」∠)_然后，每年的新旧交接之际都来个“总结过去，展望未来”。用同学的高度评价来说就是，没看到凯丹丹的跨年文章就觉得有事情没完成。结果，就这么过了好多年。一年比一年没有了倾诉的欲望。

       应该从去年12月开始，就零零散散地写了好写片段，常常是一个念头起来，没写两段，就感觉思绪断流，划下句号。然后，自己看看，要删掉太可惜，要保存太羞愧，于是不了了之。日子过得平淡无奇，本就缺少红叶题诗的情怀，好不容易憋出了一两句，结果恶搞了篇《月华如水》。朋友看完说，你是板蓝根吗？我说，不，我是夏枯草。可是，天知道这是什么鬼，不过又是各种无厘头的大杂烩罢了。

       昨晚梦见我大学毕业了，一群人抱头痛哭。而事实是，早已毕业好些年，并且我当初拖着行李走出学校的时候，估计连头都没有回，更别提什么抱头痛哭的离别之伤。如果我当时走的脚步太过沉重，那绝对是因为我带了一行李箱的书，重得我咬牙切齿，却不肯丢掉。难不成是因为这个，所以多年以后，在梦里还回来。记不起是谁发出的第一声哀泣，记不得是谁先跑过来拉住我，总之在授予学位典礼现场，在大合照之后，我们哭成了一堆。醒来后，我不由地想起一教前的那片草坪，尽管没有过多的故事跟回忆，只是觉得那片草特别绿，那片天空特别蓝，那个特别傻又特别天真的自己，好像也还没离的太远。

       小时候的自己怕黑怕一个人，一到晚上从来不敢一个人呆着，甚至大学四年里，也极少去改变。我还记得国庆放假没回家，我要么跑到粉的宿舍借宿，要么就拉其他同学过来自己的宿舍。可是，工作之后，慢慢地明白很多路就是要自己去走，慢慢地习惯了不再惧怕，甚至可以在整栋楼只有自己的加班夜里，关掉办公室所有的灯，等电梯开门。那个因为稚嫩，对别人从不设疑的自己，也慢慢学会分辨，知道有些虚假本不可信以为真。那个因为不公平，在夜里泪流满面的自己，也可以在忙完好几个专项工作后，选择一笑了之。同样，那个从来不考虑得失的自己，也慢慢学会衡量值不值当。有时候成长并不见得是好事。只是，每个人都需要成长。突然想想，挺无趣的人生。

       我仍然保持着每天看小说的习惯，但是很久没有遇到一本让我卷不释手的了，更多的是习惯性的阅读，成为一个动作而不是事件。就像那年看完《镜系列》、《听雪楼》的震撼，刷刷地写下满满一叠的感想，不敢说倒背如流，却也是张口即来的情节和对白。而到了《镜朱颜》，且不说拖拖沓沓地看了好久，而《镜朱颜》（下）出来的时候，已经记不得《镜朱颜》（上）写了什么。那些曾经让我非常兴奋的名字，最终却只剩下“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有点害怕变成了“25岁就已经死去，75岁才进坟墓”的人生。可也明白人生本就是自己的选择，选择放下了骄傲，选择了平凡，选择了妥协，选择了沉默，所以日子才变成今天的样子。觉得不被期待，只是恍恍惚惚间，却又模糊了期待的样子。 2018年的开始，带着满心的忧愁跟焦虑，觉得岁月匆匆，人生短暂。可是，仍然忍不住告诉自己各种希望和方向，告诉自己还来得及，告诉自己“你可以”。即便25岁就已经“死去”，50年的时间还不能诈个尸么？毕竟我是这么可爱的小仙女呐。

        “嗯，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