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拒绝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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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沈清颜
01
电影中惯有的一个银幕形象,是职业杀手。受雇于封闭神秘的组织,暗地里被训练多年,身形矫健,出手敏捷,有极强的执行力。会使用各种武器与暗器,也会现代化的网络工具。

他们目标明确,因为内心毫无杂念,所以做事专注,他们总能完美地完成任务。

但是,如果说电影中讲述的杀手,只是一个纯粹的杀人工具。在每一次的战斗中,无需他人的帮助,独自一人,抵御众敌。在一场又一场的暗杀中,实现自己的目标。

那么,这样的杀手形象,很难引起观众的情感共鸣。

作为一名杀手,他被要求压抑自己的情感。他必须是无情的。特别是在执行任务时,他不能考虑与顾忌被杀者的疼痛、眼泪、他们求饶的话语。一旦有所迟疑,等待自己的可能是一个危险的结果。

他必须置对方于死地,才能让自己活下来。这就是游戏规则,残酷而现实。

只是作为一个人,他需要情感与外界的联结。

人,从出生起,通过吸允母亲的乳房,来与外界客体建立联结。

他在母亲的爱抚、温柔的话语、喂养与照顾中,健康地活下来。他在爱的赋予中活了下来。这是人天生的需求,是无法磨灭与根除的。

所以即便,一个人再压抑自己的情感,再试图通过与外界断绝关联,总会有某个人,某件事,打开他的心房。

02
「杀手里昂」讲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里昂是一名杀手。对他来说,跟世间万千凡人一样,他不过是在做一份工作。只是,这份工作看上去有些特殊而已。

他居住在公寓楼里,独来独往。喝固定牌子的牛奶,晨间读报。有任务在身,便出门。若无事,便闲赋在家。

也许是缺乏与人的交往,他悉心种养盆栽。这是他内心的一处温柔,暗示了因为工作无法与人交往,便通由植物来产生爱意。

因为里昂的怜悯,玛蒂尔达闯入他的生活。这个全家丧生,失去最爱的弟弟的十二岁少女,从此成为他生活中的主角。

他的屋子如同被放置了诸多蜡烛,玛蒂尔达,一一地点亮了它们,照见了他孤独的心。而里昂,也读到了一个十二岁少女孤寂的灵魂。

他们的相爱,就如同「迷失」东京里的鲍勃与夏洛特,是精神上的联结与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注定是坚不可摧的。

一个杀手,一旦动了感情,必然是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为玛蒂尔达复了仇,而自己也最终死去。
他为一个投奔他而来的女孩,拱手奉献出了一份感情以及一条生命。

03
到了「赤裸特工」中的海瑶与凯馨,便成了两个少女杀手之间的真挚情感。

一群女孩被偷拐来,运送到私密的小岛。组织对她们日夜进行训练,只为将她们磨练成有着坚强意志的杀手。

死亡是一个预警。通过枪杀逃跑的女孩,来告知剩下的那些孩子,没有人能逃脱组织的围捕。只有一心一意留下来,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些孩子中,没有人知道未来等待她们的是什么。
她们打斗,学武术,学化妆,学习人体结构以及电脑。

她们所学,只是要走一条路,成为美艳绝伦的女杀手。

只是,这条道路注定是艰难的。

成年后,她们被要求多轮的战斗,杀死自己的同伴,获取最终的胜利。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赢下来,除非你足够出色。

最后的强暴,也是夺取她们生命中唯一剩下的洁净。从此,她们再没有什么好失去。

海瑶与凯馨就像是一个人的两个自我。一个消极,悲观,另一个,却坚定,倔强。她们在这样特殊的环境下,执着地给予对方爱与接纳。

当这样的爱足够温暖,足够真诚,即便,是决斗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她们也愿意代替对方去做。

也正因为对海瑶的爱,在逃难之际,让海瑶先走,而凯馨自己却被龙一捉住,最后成为一个提线木偶,死于他的刀下。

也许,女人本就比男人情感丰富,所以她们更不适合成为杀手。若不是与凯馨间自小的情感培养,海瑶怕也是会很难对警察陈积产生爱慕之心。

一个人一旦心中种下了爱,她可以爱朋友,也可以去热爱一个陌生的男子。

她也许是一个不合格的杀手,但她是一个拥有正常情感的女子。

04
想起金庸的《神雕侠侣》,小龙女放下断龙石,即将与李莫愁同归于尽,杨过虽留恋人世,却说愿意与姑姑同死。

金庸写道:“小龙女本来冷傲绝情,说话斩钉截铁,再无转圜余地,但此时不知怎的,听了杨过这几句话不禁胸中热血沸腾,眼中一酸,忍不住要流下泪来。她大吃一惊,想起师父临终时对她千叮万嘱的言语:'你所练功夫,乃是断七情、绝六欲的上乘功夫,日后你若是为人流了眼泪,动了真情,不但武功大损,且有性命之忧,切记切记。'当下用力将杨过推开,冷冷的道:’我说什么,你就得依我吩咐。”

彼时的小龙女,尚未发觉自己对杨过的感情。当她某日终于意识到她对他的爱意,早已超过师徒之情时,她便抛开一切,奋不顾身地去追随他。

武功尽废也好,师父教规也好,对她来说,统统不重要。重要的只一件,与爱的人一生一世在一起。

我想,这世间,再坚硬的心,也不会拒绝爱之光的照射。因为只有在光的照耀之下,心才会感觉到温暖与平静。

爱,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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