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鹿】Vol.5 毛尖：非常罪 非常美

人生如戏，

全靠演技。

以前小编觉得这句话十分有理，可在一次又一次地接受多个红得发紫演技却烂得惊人的艺人洗礼后，剩下的就只能坚信自己能在烂片中坚强的活着了。一个片子的好坏除了演员的演技之外还有很多的影响的因素，但是小编这期不谈这些，我们来谈谈影评人——毛尖。

毛尖，影评人，小编喜欢这样称呼她。她是华东师范大学外语系学士、中文系硕士，香港科技大学人文学部博士，现任教于华东师范大学对外汉语系。同时她也是专栏作家，最为人所熟知的是她在《万象》的专栏。她出过很多本散文集子，像《慢慢微笑》、《乱来》等。她对文字的驾驭能力常常让人惊叹，这使读者能在她犀利又幽默的文字中徜徉。梁文道对她的评价，“毛尖的散文，一向被人认为是才气洋溢，而且是有一种很聪明、很皎洁的一种智慧在里面。特别是当她在损一些人物，在谈到一些人物的时候，这种效果更强烈。”

小编觉得这个评价很有意思，因为这种特点在毛尖的其他作品中也常常显现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毛尖看太多电影了，更明白塑造一个鲜活的人物形象是多么的重要。她三言两语，或讽刺或崇拜，这个人物就都有了魂魄，形象都变得立体。这在她的影评集中特能体现：

“电影和女人，终他一生，他都没有办法把她们分清楚或分开过。他喜欢玛德莱妮（Madeleine Morgenstern）,娶了她为妻，因为她驾车时，特别像霍克斯（Howard Hawks）或希区柯克（Alfred Hitchcock）电影的主人公。每拍一部影片，他都控制不住爱上他的女主人公，其中包括珍·摩露，凯瑟琳·德诺芙，伊莎贝拉·阿佳妮，杰奎琳·碧塞（Jacqueline Bisset）和范妮·爱登（Fanny Ardant）。而且，就像《偷吻》的女主人公所说的，特吕弗（Francois Truffaut）对待任何一个情人都是不同的。他用他的方式让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是特殊的。他对待电影也是这样。”

——毛尖《爱女人，爱电影：特吕弗》

毛尖是十分喜欢导演特吕弗（Francois Truffaut）的，但导演每拍一部电影就爱上自己的女演员却是令人无奈的，如同她的第一本电影笔记的书名《非常罪非常美》，这些“罪”可能是“美”产生的原因，特吕弗因爱他电影的女主人公，在他的镜头下，有着无限的爱意，于是戏就成真了，美就诞生了。但这种美是极致的，也是危险的。小编还有另一种看法，这种美得极致的，本身就是一种罪。简单来说就是，怪你过分美丽。但这句话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更多的是一种偏爱，像书中有一篇《倾国倾城的男人》，讲张国荣的。

“张国荣在《霸王别姬》里演戏子程蝶衣，葛优演的袁四爷见了“她”以后心魂俱醉，感叹说“她”是“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应该说，这个“封建余孽”倒是恰如其分地说出了张国荣的无限风情。回头再看张国荣的五十多部电影，会发现他的脸确实极其耐看。这是一张性别特征明显但性意味含混的脸，有足够的魅力可以讨好任何人。在《胭脂扣》里，他一出场，酒楼里的风尘女子立即黯然失色，使得梅艳芳扮演的名妓如花一开头只好以男装登场来抗衡他的魅力。而他所扮演的虞姬的美貌基本上是无人能敌，红透了半边天的巩俐在他身边象个大丫头。当然，他也可以显得生猛精进，《英雄本色》里他一枪一个把坏男人送出人间，《纵横四海》里他超人一样地免疫于红外线；但同时，他的男性气概却又古怪地让他显得相当性无能，也许是他拔枪的姿态不象周润发那样气势磅礴，他的动作总带着点脆弱而忧伤的质地，宛如佳人断弦，好比美人裂帛。

不过，他又绝对不是不性感，《春光乍泄》里他有多少萎靡不振，就有多少缠绵低回，他的眼神和嘴唇带着鸿蒙初辟时的柔嫩和恍惚，说不清是男是女，但同时征服男人和女人。因此，他的肉体之美显得非常难以定义，他身上的淫荡显得很天真，他的不负责任显得如此天经地义，他的出现毫无疑问引起了偶像辨别和定义的新问题，尤其是他在最近几次演唱会上的易装而歌，卖弄的无限妖娆令传媒立即感到词汇的左右支绌。而问题的关键是，男人可以倾国倾城吗？”

……

虽然，这早已是一个信仰没落、颓靡喧嚣的时代，但是，男人的色相还是在秩序之外，而张国荣的脸和他的打扮无意暴露了这个时代极其脆弱的一面：人容易在人的影像里迷失，人容易在别人的伤口里兴奋。张国荣的“自暴自弃”很容易象失血地带一样改变绷带的颜色，所以，传媒惊呼：“不可以。”是啊，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妖艳这样惑众呢？否则，世界不就如张国荣在歌里唱的，到处“燃烧着野火”，燃烧着“连自己都不敢去触摸的火”。很显然，这个孱弱的世界倒是很聪明地意识到了应该拒绝和张国荣“再玩”，因为他宣布了：

疲惫奔波之后我决定做一个叛徒

不管功成命就没有什么能将我拦阻

我四处漫步我肆无忌惮

狂傲的姿态中再也感受不到束缚！

毛尖在为张国荣呐喊着，在讽刺着这个世界。

这本《非常罪非常美》有大量的对导演对演员对某个电影剧情或镜头的评价，既有着生活气息的言语，也有着专业学术的见解，像是在写传记般，走进了导演和演员的内心，同样地也走进了读者的内心。

小编又想起那个“长腿教练”张艺谋，“奔跑”在他影片的意义；想起是深渊是悲剧的丹尼尔·戴·刘易斯；想起金焰的脸蛋；想起了德瑞克·加曼最后的岁月……毛尖给读者带来20世纪电影的重现，浪漫凄美地在舞台中间旋转，旋转。

啊啊啊，小编不写了，得去找毛尖其它电影笔记《例外》、《有一只老虎在浴室》和《我们不懂电影》来看看！书中几乎囊括了近几年大部分英剧、美剧、日剧和国产剧，大片小片和烂片。心情好再给你们介绍介绍。

再会。

【来源：五象限（wuixangxian5），作者：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