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主阿诚
文/申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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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做什么事都勤勤恳恳，很快在电气车间站稳了脚步。阿美的计划又落空了，更可恨的是，阿诚和阿兰似乎走得更近了。
有一天，阿诚正在检修一个消防供水阀门。电话响了，是笑天。
"大哥，你快来吧，打不过了。"笑天在电话里气喘吁吁地说，声音时断时续。
"在哪儿？"
"李子这里。"刚说完，就听见对方手机落地叮当的声音。
阿诚顾不了那么多，他丢下手里的活，打车急忙往李子烧烤店去。
至诚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一个女孩在汇报工作，时而平静，时而激动。说到兴奋处，还会用手比划着。
阿诚打车到了李子店外边，烧烤店外已经围满了人，里外三层。
阿诚拨开人群进去，一眼就看见李子已被打翻在地。嘴角流淌着血，不停呻吟着。
两年之后，坐在公安局政委面前，阿诚将会清晰地记得他在李子烧烤店的这个下午。
阿诚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他朝东北人径直走了过去。抓住对方领口，一拳打了上去。而此时东北人正把笑天从地上提了起来，像抓着一只小鸡。笑天被他在空着挥舞着，"今天老子就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冷不防被阿诚打了一拳，东北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把笑天重重地摔在地上，挺起袖子，决定大干一场。
东北人的五官扭曲着，像是一只丑陋的斗牛犬。他穿着一件黑色格子衬衫，相对于他的体型，衬衫无疑小了一些。因为他一抬胳膊，圆滚滚的肚子就露了出来，肚脐周边长着黑黑的浓密的毛。
"小子，别多管闲事。小心连你一起打。"东北人对着阿诚比划着。
笑天已经看见了阿诚，叫着大哥。
"原来喊了帮手。"东北人蔑视地笑着，一拳挥了过来。
阿诚轻松躲了过去，阿诚虽然没有东北人胖，但是全身都是肌肉。动作也十分敏捷，东北人在他面前一点便宜也占不到。
阿诚躲闪着，时不时给东北人重重一拳。东北人被激怒了，他咆哮着，冲了过来。眼睛瞪得溜圆，抡起右手。伴随着一声尖叫，东北人的拳头砸在了墙上，鲜血从指关节流了下来。
原来阿诚的躲闪使东北人一拳砸在了墙上，他痛苦不堪，左手紧紧抓住右手，蹲在地上，脸煞白，痛苦不堪。
"来来来，让一下。"三个警察走了进来。
"谁报的警？"其中一个高个子警察问道。
没人回答。
"都带走。"高个子警察指挥另外两个说道。
几个人都像是轻车熟路，被塞进一辆面包车中，拉到了派出所。
阿兰在公司听说了阿诚的事情，把工作丢在一边，没打招呼就走了。阿美正筹划着处置阿诚的办法。
阿兰借口身体不舒服，离开了公司，直奔李子烧烤店。到了烧烤店又听说一行人被带进了派出所。
阿兰连忙给阿诚打电话，才得知已经被带到了青城市公安局。
听说东北人没去公安局，直接被送到了最近的医院。他的手指断了一根。
做完笔录，李子和笑天陆续被放了出来。阿诚却接着被单独关在一个小屋子里，听说问题很严重。
屋子里漆黑一片。椅子的前面横着一张桌子，阿诚的手被紧紧固定在桌子上的手铐中。
等了一会儿，门开了，屋外光线射了进来。阴影中，一个警察走了进来。他打开了灯，是一个中年警察，微胖的身材，高高的个子，脸上透着一丝凶狠。
"罗诚，年龄小本事大啊！"那警察走到阿诚面前，将手按在桌子上。罗诚首先看到了他中指上那枚大金戒指。
阿诚没有说话。"带头聚众斗殴，你不是第一次了吧？"警察说道，像是自言自语。
阿诚不愿多说。"你这不是初犯了，如果事实清楚，一定重罚你。说吧，怎么伤的张庆？"警察一边说，一边退到阿诚正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这时候阿诚才知道那东北人叫张庆。
"他多次挑衅，这次是他先动的手。"阿诚说道。
那警察啪得一拍桌子，说道:"还不老实？我们的同事已经从医院回来了，张庆被你打断一根手指，而且是你们先挑衅，多次将店里的脏水泼到他的店门口。他多次交涉都没有结果，谁知今天你们竟然动了手。"
"简直胡说八道。"阿诚听到这些话，觉得滑稽至极。
那警察站了起来，将阿诚桌子上的大灯对准他。那光照得人直恶心。
"罗诚，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人渣。你说我是还相信守法市民的话还是人渣的话。"那警察脸上露出了蔑视的笑容，"快交代，再不老实，先关你几天。"
"没有好交代的。"阿诚说道。
"你"那警察急了，做了一个扇耳光的动作，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阿诚面前。
"王警官，局长让把罗诚带到他办公室。"门打开了，一个瘦高的警察走进来对他说道。
王警官挥一挥手，那瘦高警察就将罗诚带了出去。
阿诚被带到了局长办公室，这是一个大的屋子，十分明亮。
"局长，人带来了。"瘦高警察请示道。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局长背对着房门，抽着烟。
很长时间没有人说话。罗诚仔细观察着这个房间，虽然很大，但是办公家具却不多，只放了一张床，一个沙发，一张桌子。
桌子上两部电话，两摞书，还有一个相框。
突然，局长猛吸了两口烟，转过身来，将烟屁股重重地按在烟灰缸里，抬起头来。
罗诚眉头一皱，感觉这个局长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