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慷慨,予我岁月如歌,却也吝啬,看我爱而不得。
01
浓烈夏日的澄澈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从白色浓墨中穿透,暖光色的光束打在满目蓝色的平静海面上,风起海皱,眼里只剩你。
海岸尽头的景云客栈安静的驻足,防护网的栅栏在不算高的客栈打上阴影,海风的声音从海面灌过阳台,竟像极了岁月静好。
厚重的羽绒服被阳光鼓的蓬松,热汗顺着鬓角的发丝掉落在衣领上,晕出一片深色的光影。北方的寒冷终究敌不过三亚的闷热,厚重的衣衫在此应被束之高阁,脖子的汗水想要顺着脊背逃脱。
我脱掉外套,红色毛衣,在阳光下被嘲笑。你从客栈出来,清瘦黝黑,着白色衬衫,黑色牛仔裤。瘦,只有瘦。
记得那天风微醺,吹散天空燃烧的云,火星四散。你的手指修长,核对信息的单子在你手上反转,风走过,我闻得见你身上荷尔蒙的气息。
交接后,你牵过我的行李,我微抬双眸,你的面庞映在火烧云下方,一如文中翩翩少年郎,双眸生辉,身上遍布倔强的光芒,还有嘴角旁梨涡的善良。
安排住宿后,你站在落地窗旁,偏瘦的骨骼挺拔,清秀的眉眼被笼罩在睫毛的修长光影下。
你的眼眸星光璀璨,光彩流转,我害羞的抿着嘴,微低首,听你满腔热血的旅途。听你说张家界的玻璃桥,听你讲北京的地下室,那个午后,房间中充斥着盛夏的蝉鸣,以及两个义工七零八落的碎语。
02
你说过很多我不曾知道的事,你就像风,席卷过很多他人待腻了的地方。
我小心翼翼的解读人生,从书中,从走过的路中,从爱过的人中。后来,我也像风席卷过了很多你曾经走过的,未涉足的土地,可我再也没有遇到一个像风的少年。
这个午后,捧着一束满天星,碎碎的,一两支散落在茶几,白花花的阳光,白色的满天星,夜与日,黑与白,不分彼此。过去与现在,回忆和现实无数次纷沓而来,洪水汹涌,无处可逃。
那晚的海风呼啸,粉红色的床单散发着海水的咸腥。海浪,礁石,沙滩,都被夜色填充,光着脚的我跑过去,看到你本就不白的腿被礁石亲吻成青色。
大片的淤青,看不真切,电闪雷鸣,白色的光线在海上空劈过,照亮了你的脸,深情,幸福,满足。
雨滴大滴大滴掉落,客栈屋檐下,你不对称的头发被打落,贴着前额,诱惑,心跳,耳朵发烫,怦然心动。
你的双瞳饱含深情,你的唇冰冷又微微颤抖。闪电在天空绚烂成烟火,精美又青涩。
大海咕噜咕噜的翻滚,如锅中的热水沸腾,不甘寂寞。
03
年兽离去,守岁也成为过去,杨如歌爱上了吴岁月,不过,也成为了过去。
岁月如歌,如歌岁月,岁月你听,三生石上也有我和你的如歌岁月。
我陪你度过了五个盛夏,陪你居无定所,长途跋涉,到来,离开,再次浪迹天涯。我们从来不曾停留,看阳光拉长岁月的痕迹。
三亚的海景房,海水拍打着礁石,你热烈的唇吻上我的脸庞。燥热,绯红,你脸红的像喝的酩酊大醉,你抱着我,小心翼翼问我:“如歌,如歌,我想要你!”
你是陈年佳酿,我被你的荷尔蒙灌醉,我热烈的回应,一夜缠绵。
清晨海风濡湿,你为我掖了掖被子,我将头埋进被子里,却被你嘲笑羞红的耳朵。阳光从窗帘未遮住的缝隙钻了进来,粉红的床单,羞红的耳朵,紧握我的双手,还有床上的血渍。
濡湿的夏风穿堂而过,天蓝的浓郁,海蓝的壮阔,你低着头在沙滩上帮我捡贝壳。游人三三两两,小孩子光着脚丫,我在浅滩上,奔跑,跳跃,任由沙子沾在我的脚上。
我回头不见你,风压云低,杂乱的叫喊声,我两眼无助,不明所以,直至看到人群涌去的方向,你举起的小姑娘,海浪咽喉的你。蓝色将你包裹,你的灵魂融入了蓝色。
手触到透明玻璃花瓶的冰凉,画面戛然变成了雪花,没有了声音,没有了画面。
04
你许我如歌岁月,我许你一日三餐。
你说你感觉一直在漂泊,我许你岁月静好,一日三餐,柴米油盐,书花诗歌还有你没有去学的手绘,我都陪你。
我最讨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冷漠,苦涩。幽静廊道,生死难料,一墙分别,阴阳相隔。
我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看到你在海上朝我走来,你说:“如歌,我们一起岁月如歌好不好?”
我笑看你,看你如何骗我,如何和我一起岁月如歌?
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已经蹦蹦跳跳,窗外的阳光随着她头上的蝴蝶结上下翻转。三亚总是四季如夏,是你告诉我的。而这个盛夏,我竟然有着瑟瑟发抖,可能盛夏终究要转凉,我该去加一件毛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