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巴别塔 第五章·地上一层(1)

又见面了,我是子颀。(〃''〃)

《逃离巴别塔》是一部主角变换男女的现实魔幻主义言情作品,主要讲述了废柴又消极的宅男男主由生到死,再由死复生的脱(lian)宅(ai)过程。

推荐年龄15岁以上观看。15岁以下可能会在阅读的过程中对某些【黑、黄、暴力等擦边球】字眼产生不适,请谨慎观看。

该小说包含基督教、佛教等教理。本无意传教,宗教阴影/绝对无神论/对其他信仰者不够包容者阅读起来可能极其痛苦,请慎点。


一人既替众人死,众人就都死了;并且他替众人死,是叫那些活着的人不再为自己活,乃为替他们死而复活的主活。

哥林多后书5:14-15

——劝人与神和好的职分《新约·圣经》

“……”

我醒来时是在一个熟悉的环境——云校宿舍。

恒常黑暗,星光点点。

“终于回来了……”

我抚摸着胸口,喘息着。

才发现我又变回女的了……

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又经历一场起死回生,我本该变得宠辱不惊,可是在面对生死离别中,还是不能释然——

呆呆看着胸腔里的光团,我这么想到。

看来每当回忆起往事,胸腔就会忽明忽暗……

环顾四周,发现女生宿舍还是寂寥无人,不但二三年级的学姐没回来,就连桑姐——我最思念的人,也不在。

我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

突然我看见,桑姐朝这面走来……背后好像还带来个男人。

我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只觉得一种熟悉的惊悚从脚心传来。

“桑姐!……”我奋力向那边挥手,猛地站起来,谁知上铺床正好砸到我有手术刀疤的脑袋上,紧接着一阵眩晕……

“嗯?……小羽!你回来了?!”

本以为都到了这个死后的世界了,我身体的缺陷应该全部康复了的——

天道有常,世事难料啊……

嘤嘤嘤……

“这么快……啊?!小羽!小羽!”

被桑姐摇晃着,我竟莫名感到安心不已,随即合眼,陷入了长眠。

谁知,我像梦魇似的,无法安息,迟迟无法入睡,行动艰难……

好容易爬起来,四下观察桑姐早已离去。

从始至终,她就没把我这小孩放在眼里……——我这么寂寞地想着,突然发现,在床的尽头,透着照亮现实的熟悉的光,仿佛是个时光扭曲的出口。

那个光洞越来越大,我因此得以看清里面的风景。

这不是——

最熟悉不过的,我大学时代的街景吗?

那么可以回去了?

等等,冷静思考一下——

我的家乡,在石家庄某城乡结合部。公共设施很少见,当然了,周围的道路也修缮欠佳。

而身处海南三亚的亚三大学,这所综合性大学,旅游胜地之余,邻县的潭门镇商家开始养殖砗磲,从中谋利,因此振奋了海南的经济。

因而我校相对消费水准较高。

而我,算是这所学校之中阶级矛盾的底层——贫下中农。智力财力始创新低……

这帮我的无限留级的掉节操的室友——前面也介绍过,他们要么父亲是李云,要么二舅是马刚。一个个大有来头,高中时混吃等死,大学了就来海南享受,吃喝嫖赌,无恶不作。

我曾经举报过无数次他们的赌博行为,谁知学校一查,原来是在澳门特别行政区进行的合法活动,于是我被通报批评,还上交了3000字的检查……他们在知道是我举报的以后,对我变本加厉实施欺凌,大多时候一回宿舍,等待我的不是拳打脚踢,就是恶语相向。而辅导员也畏惧他们的“权威”,不敢伸张正义,也不愿意把我调到别的寝室。因此我住宿舍只住了大一半学期,尽管学校不允许退寝,我就当3000块钱/每学期的宿舍费是我的保护费,喂狗了。

说到底,还是我想得太简单。

本想离开家乡,离开那段母亲的阴影和父亲的管教,最主要的是逃离正在服刑表哥的魔掌。没想到大学就是个小社会,甚至比社会还阴险。

我从那时开始在超市打工,发广告传单,推销方便面,只要是我能做的,只要人家要我,只要能生存下去,我什么都做。

好不容易熬到毕业,我本来就晚上一年学,外加休学三年,于是到了25岁的年纪——

这些苦痛……

我真的要再来一遍么?

我想到这些,条件反射似的后退了一步。

同时,那个光洞也忽明忽暗地缩小了少许,仿佛在告诉我,现在不跳进去,就不等你了。。。

对了,我,我还有桑姐呢,不能扔下她不管……

尽管我清楚地明白,找这些借口都是因为不想回去……回到绝望的过去。

然而,神奇的是——

那个洞突然扩大,里面开始播放我的记忆。

从我被三个小混混——三个室友殴打入院,到学姐来探望我,学姐主动邀请我加入他们的社团——戏剧部。意外地发现,她和我居然是老乡。虽然我暗恋学姐,而且学姐跟她男朋友是异地恋。但不敢表白,因为我自觉“配不上”,于是自觉跟她保持距离。在她离校时我们断绝了来往。我继续留在海南打工,不久后传来了她的噩耗。而我当时被表哥的同事催债催得紧迫,竟然找到海南。我走投无路,心生绝望,继而跳海自杀……

我才发现,我和桑姐原来早就认识——她就是那个学姐啊!

我……

我真的要放弃改写回忆的可能,继续窝在这个死后的世界吗?

我真的要逃避的现实的残酷,继续无视命运吗?

我真的要错过转世的良机,在这个不伦不类的危险世界里继续生存下去吗?

我想到这里,光洞缩小到只剩一指宽了。

我尝试着碰了碰光洞,又拉了拉。似乎很有弹性……

果断撕开了光洞,跳了进去。

——良久,我苏醒在一个破败的廉租房里。

从这时起,我就开始自力更生的生活了。

指望已经与表哥断绝关系的父亲,是不太可能了。

所幸,这是重启人生,所以我发现我的身体还是健全的。

我这次,一定要尽可能挽回桑姐的性命,不让悲剧重演……

——尽管我隐约察觉到,命运早已冥冥注定,任你挣扎,也逃不出轮回。


打完工后,已经下午了。我坐地铁去学院找学姐,商讨七夕联欢会表演事宜。

一阵熟悉的春风扑面而来。能上学越来是如此幸运的一件事……

我到了活动教室——安排在6楼拐角处。在一些学校举办的热门社团影响下,比如旅游部(=穷游,去火葬场以及周围烂尾楼露营,没几人回来过,之后这个社团就慢慢荒废了),美食部(专门去超市或者市场免费试吃,吃到卖货大妈愤怒和超市保安禁止为止),灵异部(别看这个名字挺诡异的,其实就是三次元的FFF团,专门拆散情侣的……具体“业务”有:1.在某人宿舍表白的夜晚,鬼使神差地把表白“520”语音的话筒换成“收废品”“蜜汁娇喘”等鬼把戏2.跟踪“小三”服务:从“捉奸”到公众舆论宣传谴责一条不落3.提供分手一条龙服务:骂醒服务、经济预算服务以及双方家庭阶级预估服务(由一群没有梦想的金融系学生执行),实在走不出来的就强行联谊(相亲),故意纠集一些歪瓜裂枣、性格孤僻甚至花心大萝卜来,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些涉世未深的对爱情还抱有幻想的学生清醒。而且这个团体最可怕的一点是,不等人求助就上门“自行服务”,从成立起拆散不下500对。堪称比狗仔队还血腥暴力。还有,之所以用这个略微诡异的名字,只是因为“爱情就像见鬼一样,听到的人多,见到的人少”。科科。。。),碰瓷部(我都不知道这个社团的合法性何在……据说是专门勒索校内辅导班,挂科就不给钱或打官司要钱;还有反垄断活动:声讨骗钱垄断卖材料的无良教师等,也算为学生造福);产学研开发就业部(由学生老师联合创办。明面上是为促进就业、科研和企业的紧密联系,积极促成社会型人才的培养,可是受到学校和企业利润政策等的双重打压,后来变成一个专以造假证明(例如实习证明、就业证明,让企业和学校享受响应国家促进就业政策的奖励,可谓双赢)盈利的中心等等的……

各种猎奇“权威”社团的共存下,我们这个戏剧部可谓是最不戏剧、最刻板的社团,因此随时面临生存危机。

然而……

——我还不知道,真正的噩梦还在后头。

“我提议翻拍《西厢记》,改编结局,以此吸引眼球。”

我最不想见的人,出现了。

——在兴冲冲地跨进教室前,就听见他那熟悉而苍凉的声音……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刘天光。

——光,原本是我的表哥。

在前世,他本为供我上学,早早辍学出去打工赚钱。

可是这一世突然又成了乡里亲戚都知道的学霸。只是因为读的是一所上海的金融机构,魔都的消费水平和我们家这种小山沟没法比,便变得爱慕虚荣,沾染上赌博,还加入了某传销组织,18岁时被判入狱7年。预计转到我们这个学校,因为原校已经把他其开除。主要目的是为了“探亲(要钱)”,真是不幸……

总之,几世轮回,也改不了他嗜赌成性的品质。

所幸他服刑期满,我都大四了,可以借着实习的机会避而不见,本来是这么想的……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早就被放出来了。

我算了算,我与他年龄上只差一年。我以前休学3年,21岁才上大一,而此时的他才在监狱呆了4年……

这么说学姐还比我小吗……

——他篡改年龄这码事,已经是定论了。

我越发不想进入教室,先藏在门外,隐蔽气息,偷听一会。

“《西厢记》是啥?”随即传来安卓——暗慵懒的声音。

——看来他又通宵打排位了……

暗,原来是我的同学,同属计算机系。

我的记忆这才渐渐恢复。

实名岸卓。由于发音特像“安卓”(一种智能手机),又由于他这人特好说话,所以别人叫他外号他也不介意。反倒还认为那是夸奖他智商高……

长得还可以,倒不如说是受女生欢迎的娃娃脸。可是性格略残念。

总之,是个狗拿耗子,善于妄想装x的diao丝——不不,特别积极,特别热心的人。尽管他因为好奇和我接近的关系,而被学生会算计(和我那帮土豪室友勾结),成绩优异,参加学校社会上比赛赢取名次却一直没评上奖学金,真是自作自受……

不过,我当然也很感激他,有他这么一个好哥们儿,我充满暴恐气息的大学时代才可以得过且过。

感谢他,让我在这个荒诞而残酷的世界里,还能找到点人间的温暖……

“那是大一社团就要求的必读书目……你没看吗?”

安卓的女神——尚彬吐槽。

——尚彬,原来是小冰。

比我们都小,我们大三,她大一,音乐艺术系。然而是个才女,高中读完杰克伦敦、雨果、莫泊桑、巴尔扎克,四大名著,川端康成,星新一等,大一半学期就读完了元明戏曲和莎士比亚悲喜剧……

是个冰山美人。然而挡不住源源不断飞蛾扑火的追求者……

真是恐怖。防火防盗防师兄啊。。。

奇怪的是,她这时候显得十分健康,完全没有癌症的前兆。然而大三却突然得了喉癌……

“虽然手机内存全被小电影占满了……好吧,女神要求的我一定看!!”

满满的都是diao丝气息。。。

想当初他极力劝说尚彬来戏剧部,也是有点私心的。但人家也是爱答不理的,据说最大的原因是对唱歌不感兴趣,之所以学音乐是他父亲的爱好。所以他为社团做贡献的目的落空了,人也没追上。

他现在还没找到女朋友,除了性别比例问题和坚持追女神之外——嘴太欠,猥琐,一定程度上是女生心目中的“渣男”吧……

然而自己还浑然不觉,真可怜。

这就叫做可怜人必有可恨处。。。。。。

(默哀三秒)

不过倒是没走因此成为千年怨妇食草男,诋毁女生,反倒一如既往做他的阳光宅男,这也是难能可贵的。

学姐——桑姐,汉语言文学系的戏剧部长清了清喉咙,道:“既然有人没看过,那么我简述一下《西厢记》梗概——”

“女主角崔莺莺丧父后和张君瑞在普救寺邂逅,几番诗词酬唱后,定下私情,但不被莺莺母亲老夫人认可。山寨王孙飞虎听闻莺莺美貌,围攻普救寺,老夫人允诺谁能救下莺莺就把她许配给他,听闻此语的张生找来好友白马将军杜确平定了孙飞虎之乱。谁料老夫人又以门第不配拒绝张生,逼张生进京赶考,张生考取功名后拒绝做皇帝驸马,顺利迎娶崔莺莺。”

内心OS:好简洁的概括啊。。。学姐不愧是学霸。。

安卓(趴桌哈欠):“真复杂——”

但一看见尚彬鄙视的小眼神儿后,就立马收敛起来,假装端坐,道貌岸然。

“我提议把剧本改一下。”

——刘天光发话了。

学姐:“愿闻其详。”

光:“我也是文学爱好者。个人认为,《西厢记》的结局未免落于俗套。”

“窃以为,崔莺莺和张生的结合只是由于一时欲望不可满足,满足之后就不一定圆满了。大团圆结局只不过是作者特殊时代特殊阶层的理想追求,后人观之未免失真。”

“你不会是说要改结局吧?”尚彬说。

“学妹真是冰雪聪明。正合我意。”

光造作地打了个响指,继续说道——

“正所谓,富不过三代。阶级没有固化,人心也不会恒常不变。在这才子佳人加上敌对势力三人组成的老套戏码中,我想彻底颠覆原先王实甫所设定的固定情节,加上一些新时代的元素……”

“郑恒,崔莺莺的表兄,指定崔莺莺的婚配者——原本是个恶人。但是我想把他设计成也有通情达理一面的复杂的人。”

“——毕竟,现代社会,没有是非的大小,只有利益的多少。”

“因此,我认为把原作中张生顺利迎娶莺莺的结局改为:张生见异思迁,做了皇帝驸马,莺莺只得服从老夫人的安排,嫁给郑恒。”

“等一下,那不是彻底更改原作的主旨了吗?”学姐作为部长,首先提出疑议。

“就是,可不可以尊重原作啊——”尚彬也抗议道。

“然而,尊重原作,可以让我们这个戏剧部迅速抓人眼球吗?”

“可以让我们戏剧部的演出100%几率得高分吗?”

“可以让我们戏剧部在下一次社团评审中脱颖而出吗?”

“——恐怕只能让我们部苟延残喘地续命而已!”

“那也不能——”学姐继续提出异议,可是被光强硬的话语阻拦了。

“桑柔——金融系的最基本原则和定律就是‘止损’。如果一个项目不能带来预期的效益,无论点子如何有创意都不能要。”

“好剧本与好演员,只配好观众欣赏。”

“在这个商业化重口味的快餐社会里,人心迷茫,麻木不仁,只会一味追求刺激、猎奇、猎艳,提高敏感阈值。一个学校都成了一个小宇宙、小社会。”

“——在这样集体反智的大环境中,你要高雅给谁看?!谁能看得懂呢?”

“可是……”学姐反对的声音弱了下来,仿佛瞬间没了底气。

光又拍拍学姐的肩膀,尽管十分令人厌恶——可他接下来说的话,不得不令人觉得还是有些道理的。

“我高中时也曾经投过几篇小说,也在网上公开过。可是总是不如那些写黄色暴力、明星搞基的有人气。”

“于是我也试着写了几篇富含擦边球的文章,没有营养的鸡汤,符合大众口味,立马收到了网友们的一致好评,还给了我很多稿费。”

“然后,我自觉无聊,就主动退出网坛,销声匿迹——那是给那帮网民的最大报复。那时候我还和网站签约了,违约要赔好几千,我都没赔。”

我一直在门后听着,听到现在,感(tǔ)慨(cáo)万千。

这就是你高中时候不惜动用武力也要像频繁向老爸要钱的缘由么。。。。。。

真是不负责任的写手!

不但是个渣男,还是个渣写手。


“学长,您想究竟说什么?莫非这就是……”良久,尚彬开口。

“学妹果然还是不一样。”

“——国人的思想境界,令人堪忧。与其拯救这些失掉斗志的灵魂,还不如早早投身实业建设,还能为国家做点贡献。”

我的内心OS:没想到这时候的光还意外地愤青呢啊。。。

投身实业建设就是博彩么。。。

传销么。。。科科。

学姐也艰难地开口决断:“既然你这么有经验,写剧本这工作就交给你了……”

光立马也回应:“好的,柔……你就放心吧。”

——瞬间,我看见了他把学姐搂入怀中,挑逗的场景……

我的拳头渐渐握紧。

篡改年龄,欺骗了所有人——欺骗桑姐,隐瞒他的犯罪事实,骗她说早就来海南了,然而其实还在服刑期——

还害死了桑姐。

桑姐一定是他害死的。因为自从桑姐回去以后就没了音信……当时他却和她撇清关系,以至于我都不知道他们曾经交往过。

干了这些丧尽天良的事,却如此淡然。

“喂,不要秀恩爱好不好~”安卓这时候才醒过来。

光无视他:“对了,安卓,反正也缺人手,红娘(崔莺莺奴婢)就由你来演吧。”

安卓:“点解我演女仔?!”

光(淡定):“哦,刚才忘了说了,为了更加吸睛,主角性别反串。也就是说,张生由桑柔来演,崔莺莺由刘翼翮来演。郑恒由我来演。”

安卓(碎碎念):“……點解就妳啲性别正常……”

光(继续无视):“尚彬,你演法聪吧。还有老夫人的小儿子欢哥。”

“好。”万幸,光没有为难尚彬。

“鉴于其他角色不够等情况,我会酌情删改剧本,也会删除一些人物。”

我的内心OS(拍手叫好):好!好!够奇葩!够吸睛!

不愧是极品的光想出来的极品主意!!!!!

桑姐演张生,刘翼翮演崔莺莺……

嗯?

桥头马岱。。。

刘翼翮这名儿我怎么有点印象?

是在哪里听过,还是在哪里见过……?

啊……

——等我刹那间反应的时候,已经晚了。

“刘翼翮,出来吧。”只见光果断地从内侧开门,使我的身姿暴露在众人面前,十分狼狈。

刘翼翮原来是我!!!!!!!!!

呵……呵呵……

我真是给自己服了。原来,我的健忘症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

“……——我没想到你会在这……”我克制情绪,缓缓说道。没想到他下一句话倒是异常轻松愉快……

“怎么现在才来啊。”

他笑得似乎风轻云淡,但实则深不可测——透着危险气息。

“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客气了?”

我隐约听见他的低语——

在地下二层的时候不是还叫我“哥”的吗?

原来,他都记得……

然而,在下一秒钟我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自始至终,只有光一个人的记忆没有损失,而我和学姐以及其他人的记忆都或多或少受到影响,实际上就是他一手自导自演的戏剧吗?

呵……

——这可比你改编的现代版西厢记“好玩”多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我尽量压低声音。

“而且还开了挂似的,自己出狱了……”

“哟,就许你主角开挂,不许我反派翻牌?”

“……”

“别那么生疏吗——这不是来见见你,会会我女朋友么?”


——骗子!

怕什么来什么。

呵,正好。我也正要找你……

——找你算总账!

捏造学历,假扮无辜,也掩盖不了你的丑恶的本性和犯罪事实。

墨菲定律,囚徒困境,薛定谔的猫。

蝴蝶效应,破窗理论,多米诺骨牌。

任凭你千般诓,万般骗,出来混的,终究是要还的。

当最后一根羽毛落下时,瘦死的骆驼不如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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