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阵急促又刺耳的敲门声打断了卞白贤和小谢的谈话。
卞白贤皱着眉头,满腹狐疑:"谁啊?"
门外没有回应声,她只好起身打开了防盗门。门口站着肩背登山包,满脸愠怒,一身风尘仆仆的黄世文——卞白贤的老公。
卞白贤愣了一秒钟左右,立马明白黄世文突然杀回来的目的,她有些愤懑又有些难堪,笑容僵在脸上,一声不吭地转身坐回沙发。
小谢见状,心知这位黑脸包公肯定就是卞姐的另一半,小心的打着招呼:"哦,您是姐夫吧?"
黄世文没有理会小谢的话,反手关上门,放下肩上的登山包,面对着小谢,凶神恶煞的一连串的放炮式的轰炸:"你就是小谢吧?你准备在我家待多久?你什么时候走?"
不等小谢答话,卞白贤近乎声嘶力竭的怒吼:"干嘛?你他妈的要干嘛?"黄世文对待她朋友的恶劣态度令她颜面扫地,屈辱感爆棚。
"我的工作刚处理完,已经买了今天晚上的返程机票。"小谢很有些不适和尴尬。
"你知不知道你的到来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黄世文坐到卞白贤的身边,冷冷的狠狠怒视斜对面的小谢。
卞白贤扭脸怒瞪黄世文:"你他妈的搞搞清楚,他是我的客户!我的朋友!我的弟弟!"
"你的弟弟叫卞贤!",黄世文鼻子里冷哼一声,开始了挖苦讽刺"一年不见你打一次电话……"言外之意,对亲弟弟都没有这么上心过,何时对一个外人这般热心?相信关系正常,就如同相信母猪会上树一样。
卞白贤急了,如同被强行灌食一只苍蝇,怒不可遏:"你他妈的要离婚就离婚,不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好哇!离婚就离婚,你净身出户!"黄世文梗着脖子嘶吼。
"做你的白日梦去吧!凭什么我净身?我是给你戴了绿帽子还是怎样?"卞白贤冷笑一声,反唇相讥。
"我一再跟你申明我的底限,不要带他来家里,你不听!鬼知道你有没有给我戴绿帽子。"黄世文头枕沙发靠背,闭着眼睛咬牙切齿的痛苦嗫嚅,似乎已然捉奸在床。
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每一句停顿、每一声叹息都清晰的传入耳内,卞暴跳如雷,右手食指快要戳到黄的鼻尖:"你当我是什么?你的私有物品吗?你说什么我都要照做是吧?我也再次强调,离婚没问题,屎盆子不要往我身上乱扣。他比我小十几岁,就是我弟弟。你自卑可以,但不要妄想被我迫害!你老婆还没有被小自己十多岁的大男孩看得上的魅力……"
被一串机关枪扫射过后,黄世文不甘示弱:"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
卞白贤无法容忍任何人对她的侮辱,反手"啪"的一巴掌括在黄的右脸,不是很重,但也不轻。黄世文愣了半天,咬着牙齿,扬起右手掌,最后又隐忍着放下,他起身跑到房间翻箱倒柜,不知道找什么东西。
01
卞白贤一向就是个急性子的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但她简单、透明、上进,一是一,二是二,从来不装。这也是黄世文当年顶着层层压力,死皮赖脸的追求学历比他低一大截子的卞白贤的最大原因。她与他周边的那些爱慕虚荣肤浅至极的女孩截然不同。
他的前女友,在俩人的恋爱关系尚未完全稳定时,常常暗示他送手机送包包,最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想掌控他的钱包,明着暗着示意了好几次索要他的工资卡,黄世文都装聋作哑的糊弄了过去,最后一次终于忍无可忍,果断的分道扬镳。
有了之前的那段恋爱经历的对比,卞白贤这样的女孩就显得弥足珍贵。黄世文也不负众望,他对卞白贤的爱是有目共睹的。婚前,卞白贤经营着一家文化传媒公司,黄世文在一家医疗器械生产厂家任职总管。黄世文的工作是忙碌的,经常出差,不管如何繁忙劳累,只要在家,所有的家务活儿都被他大包大揽,从打扫卫生到洗衣服,哪怕是卞白贤的内衣内裤臭袜子,黄世文都洗的一丝不苟。
后来卞白贤的文化传媒公司终因经营不善关闭,她又在朋友的推荐下,南下到一家广告公司任职业务经理。黄世文为了与她在一起,愣是放弃了在北方打拼多年的人脉圈子,屁颠屁颠的跟随卞白贤南下,从零开始。可见,在黄的心目中,卞是有多么的重要。
02
在南方,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的缘故,黄世文的事业进展总是不咸不淡、水波不兴,这让黄一度抑郁。倒是卞白贤的事业做的风生水起。她最初原本就在南方发展,所有的人际关系网布罗的密集,这个时候回归,直接利用就好。工作了三五个月后,不幸的是,卞白贤发现每个月一向准时到来的亲戚失约了,一检测,果不其然中了枪。
俩人的年龄其实也老大不小,在农村,同龄人的孩子都满地跑了。但要说结婚,似乎还没到那种程度,总觉得少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再说双方都是零积蓄,卞赚的钱都寄给父母养家了;黄大学毕业五六年,赚的工资没怎么交给父母,但也不知道花到哪里去了,总之也是身无分文。就这样的两个人,你说结婚后拿什么养孩子?
要么流掉孩子,要么立即结婚,痛下决定迫在眉睫。最后俩人头脑一热,决定裸婚。于是,没有花一分钱彩礼,没有婚戒,没有婚纱照,俩人扯了个证,两家家长选了个黄道吉日,黄世文家叫了辆五十铃车,拉着卞白贤回到黄家,就算是完成了他们的人生大事。
后来回想起,人生中最美丽的时刻却没有做最美丽的女人时,卞白贤对着黄世文恨恨的幽怨的满腹委屈的扬称:"下次结婚,我一定要穿婚纱,拍婚纱照!"讲完引起黄的一阵嬉笑追打。
婚后不几个月,卞白贤辞了工作安心在家养胎,黄世文留在南方要死不活的发展也就失去了意义,他又回到了北方谋职。回到北方后,黄世文如鱼得水。首先,工资来了个质的飞跃,由开始的三千一下子跳跃到八千,卞白贤笑称:"我就是你的福星啊。"
卞白贤确实是黄世文的福星。生完孩子第二年,两人按揭了一套房产,而且是在双方父母没有给予任何支持的情况下。黄世文的事业发展上升期在此时应该算是达到巅峰,工资涨到10K出头,那时7000元每个月的工资就算是高薪阶层了。孩子三岁时,他们的按揭款全部付清。
卞白贤作为全职奶妈,全力哺育孩子到上幼儿园,手忙脚乱的奶娘突然清闲下来,很有些无所适从。她提出想要重回职场,黄世文不以为然,胸脯拍的"啪啪"山响:"咱家不靠你养家,有我呢!你负责貌美如花,外带培育好祖国的小花朵就行。要是无聊了,你开个网店,或学点什么打发打发时间。"听了黄的一番话,卞的心里美滋滋的。这样的老公打着灯笼都难找啊,八成是上辈子积够了德才换得今生的福气吧,卞白贤想着想着"嘿嘿"笑出了声。
03
卞白贤听从了黄世文的建议,开了家网上某宝店,生意不瘟不火。做的是一件代发的代理商,货源品质跟售后服务无法把控,网店的利润仅够给孩子买点小零食。卞白贤越做越没劲,越做越窝火。她开始有了抱怨,局限在小圈子里生活,又没有朋友,郁闷无处可泄时只能找老公诉苦。黄世文最初还会安慰卞白贤:"老婆,开网店是为了给你打发时间,不赚钱就不赚钱,没事儿。"卞白贤伤感黄没有领略她的意旨,她追求的是成就感。听的次数多了,黄世文就没了好脾气:"想那么多你累不累?什么成就感不成就感,不想做就不做……"
日子在沉闷中又过去了两年,孩子五岁时,黄世文跳槽了。这是一家贸易公司,与老板口头协议底薪1万,年底分红。
前三个月,公司还能按时发放工资,一万块的月薪,在四线小城市开销,他们的小日子还是过得滋润有余。到第四个月,工资拖延了半个月后才发。老板找到黄世文商量,公司最近资金周转不灵,先发一半,余下的后面再补发好不?黄世文能说什么?只好领来五千。交了三千五给卞白贤,自己留下一千五零用。孰知,这样的情形根本不止一个月,不要说五千块不能按时发放,就是三千块都要拖上一个月才发,相当于两个月发三千块。连着过了半年这样的日子,掌管积蓄的卞白贤开始吃老本,她慌了神,劝导黄赶紧另谋出路。不知道黄世文的真正想法,要不来工资也不提出辞职,大家就这么干耗着。
家里所有的开销要靠卞白贤支出,看着存款一点点只减无增时,她抑郁到了极点。黄世文不慌不忙的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卞白贤却如热锅上的蚂蚁躁动不安。
这段时间,两人的争吵声不断,狼烟四起。家里的开销黄世文一向不闻不问。银行卡上的数字一点点减少,坐吃山空的恐慌令卞白贤极度缺乏安全感。孩子很快面临上小学,卞白贤同时要做出是带孩子回老家还是留在异地上学的选择。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带着孩子回家乡,毕竟两地的教育水平有差异,她可不想让孩子一开始就输在起跑线上。
卞白贤带着孩子回到家乡上小学,全职太太的生涯就此宣告结束。孩子上课,她就在家附近找了个临时工做着,照顾孩子的同时,哪怕一个月赚取五百七百也能节俭着够过日子。有老公,她也权当没有老公的过。
做临时工也很辛苦。有时候赶货,晚上要加班,卞白贤为了既能照顾孩子又不耽搁工作,就跟老板商量将辅料领回家做,常常工作到深夜。偶尔跟黄世文诉苦以求得一份安慰,却得到这样的回答:"你一个家庭主妇有什么可辛苦的?做临时工辛苦,不做就是。那点工资,能干什么?"
女人最怕辛苦的为家庭无私奉献后,所有的付出都被视而不见。听闻此言,卞白贤有些心寒。柴米油盐酱醋茶,孩子的喂养、呵护、教育,家里的人情往来,家里所有的大事小情,哪一样不是她这个家庭主妇在操持?可怜自己都还没有长大,硬是被逼迫着扮演那么多的角色。这点工资是不能干啥,你倒是往家里交粮啊?卞白贤欲哭无泪。
撑到年底,黄世文的老板终于支付了欠款的二分之一,卞白贤总像捡到了意外之财般不踏实,生怕被人认领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安全感缺得太狠了!
04
腊月二十五,他们新置了48英寸电视机,还决定接婆婆来家里过个开心的年。新房子入住后,这是他们在自己的小家过的第一个年。
腊月二十六晚,卞白贤环视一周被打扫得清爽整洁的房子,心情无比畅快。明天老公就要去接婆婆来家里,得给她营造一个舒适的环境。
坐在沙发上小憩片刻,卞发现隔断的纱帘忘了清洗,又窜跳着想解开打着的结,再取下来搓洗。无奈人矮手短,怎样都够不着,怎么办呢?只好求助黄世文,可人家无论如何同样够不着。黄瞄了眼四周,没等卞反应过来,抄起靠墙根的木柄金属叉晾衣杆就往纱帘上戳。卞一看这举动就急了,从他手上抢下晾衣杆:"这是纱帘哎,你用铁叉子戳,纱不会漏吗?!"
眼瞅着卞那写满"脑残"二字的鄙视小眼神,黄也火冒三丈,转手抢回晾衣杆,将木柄杆子往膝盖上一"撇",啪啪两下断成两截。
这下子,两人的火气"澎"的撞击得一窜三丈高,针尖对麦芒的互相伤害起来。卞认为黄不是个男人,这点小事就大动肝火,"撇"断晾衣杆很伤人;黄认为卞不是女人,火急火燎的脾气一点也不温柔。相互指责到最后,没想到,黄突然拿脑袋撞墙,"砰砰"作响。这个变本加厉的举止令卞白贤的火气越发暴涨,气急攻心,口不择言:"你他妈的还是个男人吗?!别在我面前假模假式做出这个死样子,只会让我更瞧不起,要死就去死。"
更没想到的是,黄一边嘶吼着"死就死",一边冲向厨房。卞白贤恐惧了,她跟进厨房时,黄世文已经拽了把刀握在手里……抢下菜刀后,卞白贤开始丧偶式的恸哭……她哭自己嫁了个没有气度的男人,哭自己嫁了枚定时炸弹,惹不得碰不得,指不定哪天就爆炸了……黄世文也跟个孩子似的痛哭流涕,边捶足顿胸边闭着眼痛哭控诉:"我真是造孽啊,过的什么日子啊?一天天被老婆瞧不起……辛辛苦苦赚钱,为了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却得到这样的回报……"
这曲闹剧最后以冷战收场。卞白贤自此对老公的印象一落千丈,如果说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如今才醒悟,一切都是自以为是,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05
这个年在各自伪装的祥和中陪婆婆平安度过。年后,婆婆依然选择寡居的生活,回到自己的家。黄世文回到原单位上班,卞白贤一边照顾着孩子一边做着临时工。一家人按部就班的过着小日子。
新的一年期盼着有好的开始,造物者往往不会让你轻易如愿。黄世文的工作状态依旧,工资发放状况依旧。卞白贤每个月的临时工工资五百六百七百不等,在这个物价暴涨的世界,这点薪水用来开销无疑是杯水车薪。黄世文是甩手掌柜,卞白贤指望不了他,只能靠自己想办法……艰难的过渡期,卞的娘家人提供了燃眉之急,老父亲告诉女儿,别怕,孩子,有我在,饿不死你们!卞白贤只恨自己无能,不仅给老人养不了老,还要依靠他们讨生活……
捱到当年五月份,黄世文见公司的生意实在没有一丝改观的迹象,不得不狠心割舍轻松的工作环境,一纸辞呈递交上去,很快得到老板的批准。
工资没有结清,离职时,公司尚欠黄世文十万余块。黄世文赋闲在家,他说他要放空自己,得好好想想接下来何去何从。偌大的家里一下子容纳两个大"闲人",也显得拥挤不堪。吃喝拉撒用,黄世文一概不管,可卞白贤愁啊,如果说黄辞职之前,她还有个希望念想,这一刀切断后,可是连最后一丝希望都砍断了!家里总要过日子,你不闻我就得问呀,总不能眼睁睁的等着饿死吧?
卞白贤跟黄世文商量:"要不你在家冥想跟接送孩子上下学,我找个正式工作上班?"
"好哇。"黄世文答应的很干脆。
06
于是,卞白贤往当地的企业投了些简历。与社会脱节六年,这个时候重返职场,卞白贤是最没有底气的,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冲。好在很快有了面试通知,且不只一家,卞白贤平添了些许信心。有三家面试通过,权衡利弊,卞决定留在一家生产工厂任职业务员,这是她的强项。
卞白贤重返职场,就像鱼儿遇到了水,开始生机活泛起来。卞的工作风格向来是责任感超强、雷厉风行,工作了一段时间后,颇得老总赏识。在与客户沟通的粘稠度及处理各种业务突发事件上,卞白贤的能力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两个月后被破例提升为业务组长。
随着升职,卞白贤的工作越来越忙碌,家务活儿基本都扔给了黄世文。在家当起了家庭煮夫的黄世文,接下卞白贤衣钵的最初,还能尽职尽责的接送孩子上下学、辅导功课、买汰烧,三个月后降不住了,牢骚满腹怨言不断,变相的撂起了挑子。扔在脏衣篓里三天没洗的衣服有了馊味不处理,家里脏乱得跟牛栏一样也不打扫,上顿吃完不管下顿……当年婚前那个体贴勤快有责任心的好男人去哪里了?卞白贤郁结了。家里再次烽火连天,鸡飞狗跳。
周末,孩子送回了娘家,打扫完卫生,卞白贤好不容易清闲下来,躺在沙发上拨弄手机,想在优酷里看电影《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不曾想,要开通VIP会员才能播放。卞只好跟随步骤引导一步步操作,花了30元月租开通了VIP会员号。不料,这一幕正好被黄世文撞见,他冷嘲热讽:"哟,现在长能耐了,会赚大钱了,花起来眼都不眨一下。"卞白贤被他的小气雷到,不客气地反驳:"我幸好花的是自己赚的钱,这要花的是你赚的,还不一定被你怎么着……你一个月去电影院看了多少场电影,你有计算过开销吗?"俩人又哇啦哇啦一通互怼。
终于熬完了过年,黄世文不管不顾的重回北方务工,给卞白贤留下一堆烂摊子。孩子要人管,亲戚之间礼尚往来的拜年礼仪尚未完成,紧接着年初八要上班……卞白贤直抓狂,怪只怪自己当初瞎了眼……
卞白贤一个人既要上班又要带孩子,焦头烂额,筋疲力竭。冷战无限循环。或许距离能够产生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俩人又不计前嫌和好如初。日子总是要继续过下去。
07
工作上,卞白贤与绝大部分的客户关系都非常融洽,这可能源于她富有责任感兼具亲和力的性格。小谢是她所负责区域的南京的一位客户,九零后,卞白贤对他的印象是负责、上进、年轻有为,完全颠覆了她曾对九零后不靠谱的偏见。
小谢是卞白贤发展的南京市代理商。别看人家小小年纪,除了拥有这家代理商铺外,他还开了一家咖啡店,目前由其女友打理,生意是做的风生水起。
小谢刚加入代理商时,对很多的行业性的专业知识不懂,难免会经常请教卞白贤。身为老大姐,卞很欣赏小谢的上进,常常不厌其烦的给他讲解,教他如何处理一些棘手的售前售后问题……一来二去,俩人的关系相当稔熟。
有一次,卞白贤在朋友圈晒自己炒的菜有多美味,小谢就留言,想吃卞姐炒的菜。卞回复,好啊,来我家,姐炒给你吃。原本都是客气话,谁知因公司上了新项目,业务员大肆向代理商推荐,为了慎重起见,小谢决定来公司进行实地考察。小谢来之前一再强调,卞姐,我这次要去你家品尝你的厨艺。卞白贤豪爽的回答,好哇,来吧,姐保准让你吃后忘不了。
卞白贤知道自己嫁了个小肚鸡肠的男人,有客户将要来访这件事得提前跟他打招呼,否则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果不其然,黄世文的反应很激烈,极其反对卞带小谢到家里做客,并表示怀疑他们的关系不正当。卞不再理睬黄世文的无理取闹。小谢第二天就要到了,而且她已经答应了人家,不管是对待客户还是对待朋友,于公于私,基本的待客之道总不能失了礼仪。
小谢昨天在公司考察完,今天刚好周末,卞白贤安排他来家里做客。刚到家一会儿,没想到黄世文来个突然袭击,这是要"捉奸"的意思吗?卞白贤气得浑身发抖。这才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08
空气如凝固了一般,吵完架后,三人坐在沙发上没有言语。为打破尴尬气氛,卞白贤带小谢进了书房,让他看书消遣,自己进了厨房煮饭烧菜。
过了会儿,传来敲门声,黄世文起身开的门。孩子在外面玩耍回来,见爸爸铁青着一张脸,便吓得没有理睬,径直奔向妈妈,问,谢叔叔呢?卞白贤接小谢到家时,孩子已同他见过面。小家伙进了书房,缠着谢叔叔要求讲故事,俩人打成一片,玩的不亦乐乎。
午餐是在各怀心事,食不知其味的情况下结束的。对小谢的招待,卞白贤心生愧疚,下午在送他去机场的途中,真诚的道了个歉,希望他能原谅她那个幼稚得如同孩童的老公。
返回家时,卞白贤发现黄世文不在家,他的登山包也不见了。担心什么极端的事都能干得出的他出事,马上打电话询问他去了哪里,电话那头传来黄世文心如死灰般的声音:"我走了,不要找我,我不会再回去的,就让我自生自灭吧。看到孩子跟人家相处的那么好,我也放心了。"卞白贤哭笑不得,为他这奇葩的行为匪夷所思,瞠目结舌。询问他现在所处的具体位置,死活不说……
卞白贤心慌气结口干舌燥,去卧室找水杯时发现地上一片狼藉,拾起一看,全是证件。所有证件都在,唯独写着黄世文名字的房产证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