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如何变成魔鬼或英雄》观后感

文/美景象限

贴一篇自己从前写在qq空间的旧文。这也是读了上紫侠狼的《老子的名义(2):子贡与子路谁是坏人?》想起了自己的这篇,所以贴出来。

《普通人如何变成魔鬼或英雄》观后感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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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稍微看点新闻的人都可能会感觉到,最近几年报道社会恶性事件或政府恶行恶状的新闻(如强拆如强制引产如跨省禁言追捕或政府充当黑社会的保护伞等)多得吓人。

看了一些恶行恶状的报道后,看过《追风筝的人》里哈桑以及他的儿子索拉博所受到的塔利班恐怖分子的非人羞辱后,看过《哭泣的骆驼》中阿吉比等恶魔对美丽的护士沙伊达所做的惨不忍睹的恐怖行为后,也开始更明白了什么叫“出离了愤怒,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

实在不能理解一些人为什么会那么恐怖,也不能理解一些人,原来都很正常、很普通的,为什么会变成无恶不作之人。 看了《普通人如何变成魔鬼或英雄》的公开课视频,忽有醍醐灌顶之感。

简言之,主讲人菲利普·津巴多引用人类学、心理学、社会学等调查研究的多项成果以及一些事实,并借助他自己的斯坦福监狱实验,证明了“情境是有力量的,它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个体的行为”。

这令我想起黄菡的一条微博:“所谓体谅他人,很重要的一种表现是,能够懂得,一个人所处的情境比他内心的观念更能影响他的实际行为。”刚开始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并不是很理解,只是觉得说得很有点道理。

但是看了这个视频,我突然觉得,那些个体恶性事件都有了一个可理解的理由,那就是菲利普·津巴多在课中所提到的——体制中领导力的失误,权力的匿名性和无监督性,以及他后来总结的个体行恶的原因——通过7个社会性过程:

1.无意中迈出第一步。

2.对他人去人性化,对自己去个体化。

3.推卸个人责任,盲目服从权威。

4.不加鉴别地依从群体规范。

5.袖手旁观,漠不关心,对恶行消极容忍而变成了恶魔。


而这种由普通到坏人的改变尤其“容易在新的或不熟悉的环境中发生,(因为)你的习惯性反应失效了,你的人格和道德感被关闭了。”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复旦研究生投毒案发生后记者去调查投毒者所出生和长期生活过的地方,他的乡邻们会不相信他会蓄意杀人。

也解释了,为什么一些人在家人面前是好的,在邻居的眼中是老实的,可是为什么到了学校里,到了别的地方就会变成品行很恶劣的人。也解释了,有些人在平常是好的,可是到了混乱时,就会浑水摸鱼,比如哄抢公路上的翻车物品等现象。

那么,基于这个结论,我们反倒可以逆向思考从而理解,为什么人们对恶的宽恕是可能的,如曼德拉对他的狱卒的鞠躬,如南非黑人与白人的和解。

正如菲利普所说“偏见是病,欺侮是病,暴力是病”,对于一个受系统制造并维持的情境影响而作恶的个体病人,我们能过多地进行指责吗?回答是否定的。

“人们可能投向阴暗,但他们本身并非阴暗。”这似乎可以解释,很多贪官,初期还是廉洁奉公的好官,可是后来却变成了社会的蛀虫,人民的公敌的现象。

惩治一个个贪官有用吗?

菲利普通过他的研究告诉我们“没用!权力存在于系统中,系统制造出腐化个体的情境,这个系统,是指法制、政治、经济和文化背景。如果你想改变一个人,就得改变他所处的情境,而要想改变情境,你就得知道其权力存在于系统的何处。

如果你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赋予人们权力,那就是在给滥用开通行证。他们明明了解后果,却任其发生。”(这也从现代社会心理学的层面上驳斥了中国传统哲学中对人们“慎独”的要求,以及“出淤泥而不染”的人格追求是多么理想主义!) 这几个结论让我想起了小月月事件后,我看到的一篇《他们为什么冷漠》的论文,其中也讲到了外国人通过实验得出的与菲利普的研究类似的结论。

视频中援引的阿布格莱布虐囚事件,以及斯坦福监狱实验,让我想起清朝方苞的《狱中杂记》中所说的“孟子曰:‘术不可不慎。’信夫!”方苞因受戴名世的牵连而被捕入狱,他亲身体验和观察了解到清王朝刑部监狱的种种黑暗和现实。

《孟子·公孙丑上》有一段话是这么说的,造箭的人难道就比造铠甲的人不仁一些吗?造箭的人唯恐箭不能伤人,造铠甲的人唯恐铠甲造得不结实而使人受伤。做棺材的人也如此啊。作者引用孟子的这句话的意思在于说明,刑部衙门的胥吏、禁卒,不一定生下来就是坏人,可是他的职业环境使他只能做坏事,所以说选择职业不可不慎重。

菲利普在此课中也讲道:如果你想改变一个人,就得改变他所处的情境。

想起《神都龙王》里那个孤岛悬崖下用活人的身体做蛊毒的培植者的恶魔,想起《辛德勒名单》里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纳粹恶魔,想起抗战片中的那些无恶不作的日本鬼子,想起给学生布置的关于战争的作文里学生对于战争目的的质疑以及战争的必要性的争议。

印象特别深的是,一个学生在作文中引用的约翰逊的一句名言:“战争来临时,真理是第一个牺牲品。”(混乱的环境中,很多人的内心良知也会跟着混乱,继而丧失良心,否定真理。) 菲利普在课堂中引用了一些名人关于善恶的名言。“没什么比公开谴责恶行更容易,也没什么比理解他更难。”(陀思妥耶夫斯基)“索尔仁尼琴说过,在每个人心中都有善恶之分。这就是说这条线不是外在的,这是一个你必须做出的决定,是个人层面的。”

所以行恶的根本原因还是个人对内心良知的背叛与抛弃。因为在恶的环境中,并不会个个都行恶。即便凶恶如纳粹党员,也有悔悟、改过或抵制恶之侵蚀之人。

想要成为英雄的话,你一定要学会成为一个‘异类’,因为你得总是与群体规范相左。”现在的英雄,不再是传统意义上那些极少数例外的、为目标投入毕生努力的人,也不是那些孩子们崇拜的具有超自然能力的人。而是“社会上那些行非凡之事的平凡人,是有所为之人”。在一个危险情境中,你必须在成为英雄或成为恶魔中选择一个(消极容忍也等于纵容恶行,也是作恶者的帮凶),否则你会终生对没有做出英雄举动存有内疚。

“英雄主义之关键有二:

1.在众人消极冷漠之时有所作为。

2.你的作为必须以社会为中心,而非以自我为中心。”

“英雄主义是恶的解药。通过推广英雄主义想象,尤其是在我们的孩子之中,在教育系统里,等待合适的情境出现,届时我会行英雄之事。”培养他们的英雄想象,让他们自我标签——“我是一个等待中的英雄”,并且教会他们技能。 总之一句话,要想不成为恶人,就不要盲目服从权威,要有自己的思考和原则,并且坚定地哪怕迂回地遵守自己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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