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无草木人无发——光头说

图片来自古董碎片

先声明一下，看到下面这篇文章的光头者勿喷，我无意人身攻击，只是纯粹的个人喜好而已。

对于光头（当然就是指头上没有头发的），我从来是没有好感的，不过这勉强不包括年幼儿。

话说起来得提起儿时的印象，在我们小时候，犯了罪判重刑的人还会进行“游街”，记忆中犯人站在卡车上，大多数低着头，随车在主要街道上游行，以示警示惩戒。那可能是我幼小的心灵对于光头最初的印象：坏人都剃着光头，那么幼稚的逻辑推及开来就是剃光头的应该都不是什么好人吧。

及至后来看到电影电视里出现的对于罪犯“卡”一声留下的正面侧面光头照：囚衣、无神的目光、藏着隐约发根的青灰色头皮；或者黑社会打手们的标配：墨镜、黑衣、锃亮的光头，更是加深了我对光头的厌恶感，这种感觉延伸到生活中便是我对于剃光头的人几乎没有好感，心中暗定此人非坏即邪，已成定见。

对于男性如此，对女性也不例外。曾经看到过报道，有外国的或中国的女星剃过光头，有的是因为时尚另类，有的是为了艺术的真实，虽然客观地说，女性剃了光头反而有一种特别的味道，甚至有时更让人惊艳，但我仍然没有改变对光头者的既定情绪反应。

这种偏见一直到我工作后遇到一位老同事才得以改观。

老同事姓张，当时我们小青年都叫他张老，精湛的技术、慈祥的笑容、幽默的话语，而且没有老人的架子，这一切都让我们很喜欢他，愿意和他聊天甚至也开开他的玩笑，丝毫没有隔阂。与张老的相处终于让我这个对光头没有任何好感的人有了第一次的例外。不过严格地说，张老还不算纯光头，他主要是年纪大了谢顶，头围四周还是有一些稀疏的白发服帖在头上的。张老自己形象地描述他的发型是“中间溜冰场，四周铁丝网”，而我们则说他是一位“绝顶聪明”的人。

再一次比较大的改变是在电视上看到我比较喜欢的主持人孟非的时候，不知他为什么会有这个“发型”，也遗憾地想像过他若是一头茂密的黑发（哪怕是华发早生）该是另一番形象气质吧，只是对孟非光头印象的改观被他最初的搭档——同样是光头的乐嘉把这种改变大大地打了折扣，因为他们俩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是“一正一邪”的感觉。

最终让我觉得光头其实也很可爱的是看过两则故事，一则好象是一位少年生病化疗，同班同学剃发支持他；另一则是女儿因病剃掉秀发，父亲也剃光头发相陪。因为爱，刺目的光头有了温暖的柔光。

时至今日，光头仍不是我喜欢的“发型”，但我心中的那份先入为主的偏见算是放下了，虽说这个偏见因我个人的无足轻重也还无伤大雅，只是对不起这么些年来被默默无故地归入我心中“坏人”类的人们了，在此也还是默默地一并陪个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