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主要讲了生活在过去的先人在寿命的和光源的匮乏,这篇聊一聊出行和饮食。
出行:一百年前匆匆逃离京师西狩的慈禧太后,从北京逃往西安整整用了一个半月,从西安回北京用了三个月,太后西狩的路是官道了,这官道是什么样的呢?如下图
你很难想象老佛爷是怎么坐着毫无减震效果的木轮马车逃命的,每每想到这个场景,我内心对老佛爷的敬意就油然而生,在这种路上做木轮马车没被颠死,那身子骨得多硬朗啊?当然,老佛爷逃到山西就开始有了轿子做,这也许是她老人家能活着到西安的主要原因之一。在古代,轿子是成本非常高的交通工具,只有政府官员才能享用,家财万贯的富商多是坐马车出行,至于普通人,连牛车也坐不起,只能靠两只脚底板了,碰上战乱和饥荒的年景,甚至只能穿草鞋或赤脚行走。很多人认为骑马会舒服的多,其实不然,骑马很耗体力,要控制平衡,对人的协调性要求也高,没骑过马的人骑半个时辰就是极限了。
说说出行速度吧,如果路况不理想,马车一天只能行进30KM,非常慢,不到高铁速度的百分之一,如果清朝有高铁,老佛爷4个小时就可以到西安了,如果让一个人穿越到古代,出行速度慢到让你肾上腺素飙升,当然有人说骑马可能快些,这是事实,但在过去马算得上是贵重物资,普通人家是没有的,就是有一批也舍不得长途骑行,再者说,真正会骑马的人也不多;上面说的是陆路,再看水路,除了路途特别绕,靠人工划桨提供动力的船速也币陆路慢的多,如果你是个明朝时的北京人,从通州永定河登船,人工摇曳的桨,2个月才能把你送到南直隶(也就是现在的南京),但,如果遇到雨雪天气就更糟了,冬季河面结冰,也无法成行,除非晚上有月光,否则只能在白天赶路,不像现在的交通工具都配备了照明设施,可以二十四小时不停歇(高铁出于保养需要晚上停运)。
再说安全,过去人烟稀少,皇权不下县,在普通县城,也就包括县令在内的四个在编公务员和几个临时工杂役能体现皇权秩序的存在,一个人出行在外,基本就自求多福了,遇见劫匪可能会死,路途间无可靠食物补给可能会死,遇见猛兽可能会死,脚磨破感染可能会死,总之,出门在外,死了不是意外,活着才是惊喜,背包客是古代是个注定是个会快速灭绝的物种。事实上,正是出行条件的恶劣,大部分古人都是待在自己家乡不外出的,少数男人可能还有机会聚众到百里之外做点营生讨生活,农村女人一生的活动范围也不过十余里,即便是男人出行,务必要当天去当天回,如果万不得已需要隔夜,住宿就是最大的麻烦,那时候没有专业的旅馆,基本都是庙宇或者民俗,庙宇还好,民宿的安全性就无法保证了,陆路是非常不安全的,有条件的还能请镖师,没条件的还是走水路比较好,事实上,隋之后,因为大运河的开通,水路成了最佳选择,虽然绕,但相对安全且少了陆路的颠簸。
饮食:a.先秦以前,一天就吃两顿饭,一顿在上午九点左右,一顿在下午四点左右,下午这顿一般都是上午剩下的。因为烹饪比较困难,物质水平也很低,所以先秦以前的饭是难吃无比的。由于缺乏靠谱的研磨技术,主食吃起来很难受,有一种咽沙子的感觉,那时的蔬菜大概有葵菜、荠菜、豆叶少量几种,看起来好像还凑活,但那会中国人没什么调料,就是水煮,那滋味你可以感受下,就拿常用蔬菜葵菜来说,黏糊糊,还很苦,对现代人来说,跟拿把野草放锅里煮一煮感觉基本相同。那时的水果也很单调,大概就是梅子和枣,其他的也有,比如李子,但没有梅子和枣吃的多,而且野生环境里,这种东西肯定是没人工培养后的好吃,大概是酸味比较大的。不要幻想贵族们就吃的好,无非就是多吃点肉。大家看过封神榜,看见纣王酒池肉林的,好像过的很好,放到现在来看,大概是屌丝中的屌丝。那种肉,就是白水肉,反正什么味道都没有,没有油,没有香料,有可能就是用盐腌制的肉干。b.秦汉:主食还是豆子,偶尔也会吃点粟米粥什么的,但是依然下不去嘴,调料依然很乏味,只是多了葱姜而已,如果不能有现代意义上的炒,葱姜也排不上大用场。尽管看起来不错,但口感依然很差,一是调味品比较少,二是主食没什么进步。这时的普通人,大概每天还是那样,两顿饭,早晨弄点粥,或者弄点豆子,煮个葵菜,剩的晚上接着吃,不知生命中的哪一天,才能吃顿肉。c.隋唐:由于小麦研磨技术的出现,比较接近现代意义上的面条产生了。到了这个朝代,至少能吃的下去饭。条件好点的能弄碗面条和烧饼,大家所期待的丰盛,天然,味美,那都是宋的事了。d. 宋明清:宋朝真正奠基了整个汉族饮食文化。这个时候你出门吃饭,馆子里什么都有,炒菜,糕点,馄饨汤圆馅饼。这个时候蔬菜水果种类繁多,占城稻和小麦的发展也超过了其他农作物。直到宋朝,才有了现代意义上的酱油。这个时候的蔬菜有甘蓝,菠菜,萝卜,黄瓜,葫芦,茄子,冬瓜。水果里有石榴,香蕉,椰子,桃,苹果,梨,橘子,以及枣梅等一些传统食物,这个时候白糖已经普及,用来做蜜饯。宋朝时五味只缺一种,辣。辣椒是在明朝才引进的。然而对于大家来说,宋朝的饮食已经能满足现代人的胃口。我们所想的,天然,美味,这个朝代已经能给你最好的了。到了明朝。辣椒终于来了,西红柿也来了,当然土豆还是没来。这个时候的米和面成为真正的主食,安徽的卧式磨石能打出精致的面粉,做出可口的馒头。然而你还是得做个有钱人,不然没什么改变的,平时喝点稀粥吃点咸菜,要么就来点豆子,闹饥荒还要去啃点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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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在网上找了个段子:某人穿越到先秦
「里边请,请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来一碗西红柿鸡蛋面。」
「那抱歉,客官,面条要到宋朝才能成形呢。而且西红柿是美洲货,清朝末年才传入中土。小店目前只有鸡蛋,要不您点一个?」
「什么鸟店!连碗面都没有,馒头包子总有吧?上一屉!」
「这位爷,也没有。馒头包子得等到蜀汉诸葛丞相伐孟获才有,抱歉了您呢。」
「擦!你们不会只供应白米饭吧?」
「抱歉,咱是在关中,水稻原产亚热带,得翻过秦岭才能种,咱也没有。」
「要死了!那就来个大侠套餐吧,二两女儿红,半斤熟牛肉……你捂我嘴干吗?」
「客官,小点声!朝廷严禁私宰耕牛,被人告了可是充军流放的大罪,万万不敢啊!」
「得得得,酒我也不喝了,茶水总有吧?」
「茶?那玩意儿到汉朝才有,哪怕到唐朝也是士大夫喝的,咱也不可能有。」
「干!那就不吃饭了,上点水果吧。大热天的,来半个西瓜。」
「呃,西瓜是非洲特产,要到南宋汉人才有种植……」
「没有西瓜,苹果总有吧?」
「真抱歉,苹果十九世纪才从欧洲传入我国。客官,您别点水果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您,像什么葡萄啦,芒果啦,石榴啦,草莓啦,菠萝啦……您现在都吃不到。」
「你他娘的店里到底有什么?」
「粟米的窝窝饼,您蘸肉酱吃,我还可以给您上一份烫白菜。」
「敢情你开的是麻辣烫店啊?」
「瞧您说的,辣椒到明代才引进呢,我想开麻辣烫也开不成啊!」
「没有辣椒,用大蒜代替也行。」
「真不好意思,大蒜的种子是西汉的张骞出使西域后带回来的。小店只有花椒,只麻不辣。」
「那你们就不能炒个青菜?非要开水烫白菜?」
「客官您有所不知,铁锅到宋朝后期才能生产,所以没法炒菜。况且炒菜要用菜油,菜油得等到明朝后期普遍种植油菜花以后才有。」
「好吧,其实你们可以用花生油……」
「花生可是美洲植物,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以后才开始传播。直到乾隆末年,花生都还十分罕见。」
「顶你个肺啊!那就来份烫白菜吧,多加点香菜。」
「嘿嘿,香菜原产地中海,张骞出使西域后……」
「去你大爷的!我真恨不能一黄瓜拍死你!」
「黄瓜?黄瓜原产印度,也是张骞出使西域带回来的。」
「没有黄瓜,我就用茄子捅死你!」
「嘻嘻,茄子来自东南亚,晋朝时传入我国的,隋炀帝就特别爱吃……不但爱吃它,还爱玩它。」
「……」
「客官您还要什么?」
「……」
「喂,客官……客官您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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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也决定了人的生活质量,古人的生活状态受制于严重落后的社会发展水平,从各个角度看,跟现代人的生活相比都有巨大差距(空气质量除外),过去三十年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施政方针是非常务实的,这是国人生活水平快速跃升的基础,真诚感谢这个时代,。
刘德昌 2017年11月25日 于合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