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看动物表演了

学校组织去张家港农耕文化园看动物表演,进门随手拿了一张指引图,上面写着当日活动的时间:10:20小猪跳水,11:00马戏团表演。我和孩子异常兴奋,对我来说,这是第一次看猪跳水,对孩子来说,这是第一次看马戏。

我们跨过古石桥,跃过林间小道,直奔向养殖区猪圈。

猪圈气味很难闻,就算站在远远的围栏外,都几次忍不住要呕吐。正是太阳比较烈之时,大部分的猪晒的满是懒意,满是困意,耳朵耷拉着,嘴角满是挂着的口水和潲水。

到点了,农夫走过来赶五头黑猪,它们懈怠的看也不看一眼,似乎不愿意动,主人吆喝着“啰啰啰”,猪儿们没有当回事,依然坐在那。农夫见不凑效,拿着长鞭赶着,它们一下子慌得六神无主,横着竖着不知方向的乱窜,直到"走投无路"了,扭着肥肥的黑屁股,哼哼哼的上了坡。终于到了坡顶,只见它们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似得在甲板前,看着前方一滩绿污水,如同奥运会上紧张的跳水运动员,“扑通”,第一只黑猪跳进了绿水坑,溅起了高高的浪花,围观的游客吓着四处乱撞。接着第二只“砰”的一声往下跳,第三只也紧跟上来了,第四只落水了,还没反应过来,第五只猛的冲出去,像个秤砣一样,毫无美感的落水,因为它跳的太快了,池塘的水冲出了围栏。游客们下意识的都往外退,抱小孩的遮住了孩子的脸,怕水溅到孩子的脸。

这轮结束了,黑猪们似乎故作轻松,抖了抖脏水,低着头哼哼哼的又乱窜。农夫拿起的竹棍,将它们又被赶回了臭哄哄的猪圈。

十一点马戏团的动物表演开始了,我们早早的在阶梯座位上等着好戏一场。先出场的是猴子,它们穿着红衣服无比滑稽,有的骑着自行车,有的溜球,有走钢丝的,还有踩跷跷板,表现的好的时候,驯兽师立马奖励食物,很快猴子相拥抢着,投入了喉咙。这可把台下的大人小孩逗乐了。

接着出场的狗熊,猴子表演时候,它们一直在后台静静等着,脖子上系着粗大的铁链,哪儿也去不了。驯养师解开了链条,扔给它们两辆滑板车,狗熊熟练的用前手扶住,后脚搭上,很快踩上踏板,飞速的在场地里转着圈,一切看上去都那么有趣。

可当我见到这一幕的时,惊住了:狗熊转了三圈后停下来,走到了入口,驯养员在后头追上了它,用鞭子狠狠的抽,抽完后右手指着狗熊在命令,命令它立马上车。我坐在第一排,驯养员的脸看的一清二楚,狰狞残忍,连我作为观众都畏惧无比。狗熊无奈,重新上了自行车。一圈,两圈,三圈,一直转,一直转。

表演结束了,人熙熙攘攘的走出场所,动物们也散了席。时间表出来了,下一场一点钟。它们一天重复多少此这样的动作,我不知道。

在这些音乐与表演光芒的背后,隐藏着动物们多少虐待与威胁,它们真心的愿意做那些流畅的动作吗?它们真的在乎掌声有多热烈吗?

马戏团里一般都是野生动物,它们表演的是那些非常不自然的动作:大象表演平衡,狗熊溜冰,猴子走钢丝等等。马戏团企图让观众相信,动物行为可以改变的,通过食物的诱惑,鞭打即可达到驯服。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人有自由意志,难道动物就没有吗?当被迫的做这些动作时,它们在想什么,为何要服从?动物们表演这些困难的把戏并不是因为他们想要如此,而是因为它们害怕受到惩罚。

回想在溱潼湖看到渔夫们训练鸬鹚捕鱼,当鸬鹚捉到鱼后,却咽不下去,渔夫在脖子系上了绳子。为了自己的利益,鸬鹚完全当作工具使用,如果不下水捕鱼,渔夫们用长棍子不停的轰鸬鹚下水。当我看到鸬鹚们为了排队次序而打架时像人类一样由纪律性,又想起渔夫们的残忍捕鱼行为,不禁为这群小生命惋惜。动物与人一样皆上大自然的平等生物,它们的命只一条,它们也只活一次,却受到了自认为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类非自发性的控制。正如卢梭所说,什么东西一到了人的手里就变糟糕了,他们不仅仅想改变环境,改变动物,甚至连人也要受他们管制。

如奥威尔小说中写的,世界上的生物均是平等,均为独立。马戏团里为何要违背动物意志来为人类视觉上取乐,这与看西班牙残忍的斗牛又有何区别呢?能否不去马戏团来换取动物们的小长假或退休呢。


我不再看动物表演了_第1张图片
 孩子的画

(回家后,孩子画了一幅图。画中小猪们跳水也打卡,与我们当下工作考勤一样,它们睡着猪圈里想:什么时候才能有真正的自由呢?)

我不会再去看什么动物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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