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白房子
我的怪叫，没能引起帐篷里三个女人哪怕一点点的涟漪。看来，她们以为那又是我的诡计。
我浑身发抖，看着这黑影一点点移动。到底什么东西，会不会袭击我？
就在我冷汗直流之际，黑影蓦地闪开，飘向峡谷。我定下神仔细一看，怎么这么像那个神出鬼没的捏面人？他怎么老跟着我？是要提示我什么吗？眼睛？
无边的黑暗笼罩了山间，呼呼的山风刮的我心神不宁。管他呢，我要硬闯香闺！说行动就行动，我跳下车一路小跑，拉开帐篷拉索出溜一下钻了进去。
只听帐篷里一阵尖叫，六只脚巴丫齐齐踢在我身上。我哪管那么多，一边将小脚丫们全搂在怀里，一边装可怜：“妹妹们，外面实在太冷了，我就睡你们脚这侧，保证不动，行不行啊。”
三女虽然动静大，但想着终究四个人呢，怎么也不可能，索性也就让了步。
黑暗中我摸索着躺下。六只脚丫子并排摆着，就像怪兽白白的牙齿，随时会咬向我。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我开始研究起谁到底是谁的玉足。别说，这些个小脚丫们都太美，白，细，弓，润，还真让人垂涎欲滴。
事实上我近期对黄敏的脚巴丫印象深刻，因为她踢我时，我脱过她的鞋。我开始细细辨认。
想着如果要打听到敕勒会和刘言的消息，必须从黄敏的父亲下手，所以勾搭上黄敏应该算是必须完成的任务。于是我心安理得，辨认行动也变得高大上。
经过仔细观察，我断定最边上这双白生生的细脚丫是黄敏。我开始轻轻试探，先是装作无意间碰了一下。只见那小丫如触电一般缩了一下。
我更加坚定这就是黄敏。如果是小雯，定会撩我。如果是小环，必会踹我。只有黄敏这个小丫头，经不起这一触。
我一只手裹住那脚丫，让她不能挣脱，一只手在脚心轻轻按了一下，示意她安定。
黄敏嫩嫩的脚丫被我抓了去，又不敢作声，当真该是百爪挠心。一层层的细微颤动从上而下传来，竟带着又气又恼的嗔意。
我得赶紧让她明白我知道她是谁，否则她会认为我随便抓了一只耍流氓。所以我慢慢在她瑟瑟发抖的腿上一笔一画地写道：“黄敏，I love you。”
过了半天，黄敏许是猜出了我写的字，小丫开始拧动，却不似要挣脱，反像是抗议。哈哈，只要不挣脱就有戏。
我继续写道：“你，终究是我的。”
上面更悸动了，我似乎能听到她略微急促的呼吸。我的手顺着黄敏滑溜溜的腿，慢慢摸去。黄敏的颤动一点点积蓄，嫩肤上竟泌出一层细汗。那爽滑传递到我的指尖，更增加了我的激动。
我轻轻地探着，划着，感觉自己像在芦苇湖中惬意荡漾。蓦然，狭窄了，圆润了，五岭逶迤腾了细浪，双峰耸立顶了天际。
黄敏在一阵只有我才能听见的呜咽中翻了个身，蜷缩成一团。而我，也在恶作剧后沾沾自喜，一会儿沉沉睡去。
早上睁开眼，三个女人早已不在帐内。往窗外一望，正在起火做饭。我伸伸懒腰，走出帐篷。谁知迎面碰上了不知要取什么东西的黄敏。四目一对，黄敏的目光就迅速游离，脸上也突然飞起红晕。
我狂喜，看来拿下黄敏指日可待！只有说服她，她老爹和“敕勒会”的秘密才能为我所知。但，真是这一个理由支撑我的流氓行径吗？我自己都心虚。
一时无话。早饭之后四人商量如何行动，却议不出个所以然。就在茫然之际，我突然想起昨晚诡异出现的捏面人。他来，是要提示我什么吗？对，眼睛！细腰人送我的眼具！说不定它正是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呢！
我带上三女，戴上眼具，直闯峡谷。果然，峡谷里的一切顿时生动起来，不同的石头都在忙乎自己的事，不同的岩画都在讲着自己的故事。
此时，我有如神助，一切无关的影像如同长镜头般纷纷飘过，并无定格。我领着大家疾步飞走，大约一公里后，我的眼睛突然定格在一处仅容一人出入的狭缝中。
透过狭缝，一张与地图里的人像特别神似的岩画若隐若现、栩栩如生。我凑过去，发现人像两只耳朵处各有两个小孔。没错，就是这儿！
终于找到了宝贝的藏身之处，三女也兴奋地齐声欢呼。我掏出两只金簪，分别插进小孔，转动几圈后，石壁竟缓缓分开，瞬间一道白光倾泻出来。
这白光，不似普通白光，竟如牛奶般稠密，我似乎已经被裹进了一个牛奶浴缸。再看三女，被刺激得已睁不开眼睛。我赶紧把她们引导到狭缝外安顿好，自己才小心翼翼进入洞开的石壁之中。而目光所及，里面居然是一间方方正正的白房子！
踏进白房子，牛奶般的白光瞬间托起了我。我犹如失去重力般漂浮。这是太空吗？可分明有边际！我用手轻轻拨弄着白光，如同游泳，四处寻找传说中的什么“闪念心法”。可惜房间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这是什么意思？我定住神，仔细端详这白房子有什么古怪。然而，什么机关也没发现！我不禁大失所望，回头准备出去，竟发现白房子不知何时已全然封闭，四周四墙，并无门窗！
我当下大急！莫非这是个陷阱？要困我于此？慌乱之中，我乱手拍墙。谁知看似坚硬的墙壁居然柔若无物！我心里一怔，身子也浮了过去，竟穿墙而过！
一阵不算厉害的下坠之后，我惊奇地发现，我已身在南极！这不是那个不结冰的湖吗？但见湖面上水雾蒸腾，竟接连凝结成一连串的动态画，画中内容皆为我根本没有见过的时空景象，有冰川堆积，有火焰冲天，有恐龙出没，有大鹏展翅，有异人围猎，有飞碟盘旋。
正目不暇接之时，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睛嘎嘣响了一下，所有镜像同时立刻消失，而肉身也立即上浮，又回到了白房子。
我呆了半天，仍不知所以。不过这房子的墙壁背后有古怪却是真的。一时好奇，我又向对面墙壁穿去。
故伎重演，我刹那间已在北极。一个巨大的深洞之上烟雾阵阵，不同的时空镜像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最怪异的是我看到有个人影，正在比划着建造什么。等我看电影般浏览完，眼睛再次嘎嘣一下，人又被送回白房子。
虽然一时间我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坚持旅游的念头，毅然左行。一段时间下沉之后，我居然深处厚土之中，但见沟壑相连，一座座古代城池连环画般浮现。
让我震惊的是我居然看到了我曾去过的“蜀王城”，还有秦时阿房宫，元代大都。啊，难道秦皇未死，大汗仍在？不及思索，另一些根本没见过的城池，与形状各异的生命体，包括纵目人等，也幻灯片似的出现在我眼前，直到最终看见一个古怪的，发光的，圆圆的核。然后我又被送回白房间。
这白房间莫非是时空传送器？我思索着又向右面而去，却是浩瀚星河，依稀有些花生米模样的东西在其中穿梭。似乎有几个女子在里面静静打坐。蓦然，一道红影从眼前掠过，难道是那个恐怖的红衣女子？
再回到白房子，我琢磨起头顶和脚下。它们背后有啥秘密呢？我随即向上飘去，谁知这次竟碰了壁！似乎有种软软的物质隔绝着一切。
透过白光，我依稀看到一个巨大无比的无边无际之物内部正在吞噬各种照片状的东西。及到脚下，同样是一个无形无状之物在裂变，犹如烟花在空中变幻着绚烂，无穷无尽！
我试图着再进一步，竟一步也不能。进退两难之时，我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无比明亮，一道门徐徐打开。我急忙往出冲，阳光已洒进我的双眼。天！我终于回到人间了！
我长舒一口气，回头一看，白光已骤然消散，而白房子，也已人间蒸发。一切又恢复了原样，似乎什么也没发生。再仔细一看，石壁上那副人形图像双耳上的小孔，也已消失不见。
我愣了半天，再回头，迎来的却是三个女人极为惊讶的神情。我怎么啦？很古怪吗？
只听小环喉咙间断断续续滚出几个字：“你，你眼睛，怎么啦？”
我眼睛怎么啦？镜子呢？我冲三个女人大吼。
小雯慌忙掏出镜子递给我。我一照，顿时傻了眼：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居然凸了出来，真是好丑好丑啊！
气急之下，我两手乱抓，把之前戴上的眼具也扯了下来。咦，眼睛怎么正常啦？只不过稍微凸了点点。哇，还是一个美男子！
刹那间我明白了。世人只道“闪念心法”是一本秘籍，却不料是一种经历。白房子之旅，只怕已经将我变成了“纵目尊者”，只不过到底是百尊还是千尊，还未可知。
刹那间我似乎明白，我所经历的一些时空，见过的一些形体，都在这个宇宙真实存在。他们或存活于南北极，或隐居在地心，或以人的样子面世，或以自己的形状存在！
而且，有长生不老者与他们偶尔联系。最起码，秦始皇，成吉思汗犹在人世。怪不得当年那个神秘的“雪山客”曾邀请铁木真随他而去。
而我不明白的，是头顶与脚下的那无边无际之物？难道它们是时间和空间？它们有无生命？能否与人交流？另外，那个蓦然闪过的红影，她又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的视野？
唉！不管这些了。关键是我现在已经掌握了“闪念术”，成了无所不能的超人啦。这下，哼，看你奇云子奈我何？哈哈，我得意地大笑。
三个女人见我一会哭一会笑，一下都傻了。我飘飘然走过去，拉住小环，脑子里默想：去太白山找杨玉环，去太白山找你娘。本以为马上可以实现梦想，谁知半天动静全无！
啊，说好的闪念呢？说好的时空穿梭，来去自如呢？
我彻底傻了眼。三个女人见我片刻之间变换了好几种表情、加上行为怪异，都以为我疯了。小雯大叫着抱住我来回晃，口中喃喃自语：“你，你怎么啦到底？”
我怎么了？我呆若木鸡。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哪个程序错了吗？我挣脱小雯的双手，愣愣地又朝狭缝里的人像图走去。
石崖上的头像依然。我不甘心，又掏出那个眼具戴上。瞬间，那个头像竟然活了！
只见头像的线条神奇地扭动，变形，最后成了一个半鱼半龙的环形玉佩，而且居然开口说话：“嘿，我是你的随从，只有我，才能让你来去自如，不带我，你就想走吗？”
我注视着这个小东西，又惊又喜！这东西看着像传说中的什么双鱼玉佩，据说那双鱼玉佩就是时空传送门。难道这小家伙也有这功能？
我小心翼翼取了它，把它挂到脖子上。这小东西居然在我脖子上跳跃着亲了好几下，说：“因为你是凡人，所以得借助我的力量哦。现在，你可以美梦成真啦！”
原来如此！我转身，笑意盈盈又冲向小环，再次默想太白山。果然再睁眼，我和小环已经站在太白山小环屋前。
杨玉环正在门前翘首以盼。小环见到她娘，欢喜地急忙喊娘。而杨玉环却听不见也看不见。这时我明白了，我的功力只可以达到身临其境，却不能实际改变什么。
小环以为她娘不理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拍了拍她安抚说：“这是幻境，就像奇云子让咱们飘在海上一样。你会见到你娘的。这不，她不好好的在盼你回家吗？”
看着母亲犹如在电影里，小环亲近不得又依依不舍。我叹了口气，带着小环又回到此时此地。小环一脸惊奇地看着我，回过神后破涕为笑。说：啊，原来你学会和奇云子一样的本事啦？”
小环这一句话，立刻激起了小雯和黄敏的再一次尖叫：“啥本事？”
我嘿嘿嘿笑，说：“嘿嘿，就是我随时随地可以非礼你们！”
一句话又吓得三女人惊退了半步。我收起笑容，很严肃地说：“严格说来，咱们已经不怕奇云子了。因为我的本领，比她大一点点。”
诡异的是，就在我和小环神游到太白山之时，我能看到小雯，黄敏的身边，依然有我和小环存在。看来，这宇宙真的有很多个我，每个我在不同的时空，分别干着看似毫无关系，实际却藕断丝连的事。
而对于众人，其实也是一样存于不同时空，只可惜，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也看不见。
现在我好奇的是这个神奇的鱼龙佩，它到底是什么宝贝？和这个看不清道不明的世界，究竟有什么联系？在探究敕勒会、藏室史的迷途中，它，能帮忙吗？
而这个答案，在数天之后，让我震惊万分！
（闪灵者第二章——敕勒会，结束。马上开启第三章——鱼龙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