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奥数培训班外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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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女儿奥数培训课的最后一节，上完课，女儿说终于上完了这些什么什么，幸福指数飙升。陪学的为娘闻言顿感无奈。

终于明白中国学生为什么在国际奥林匹克数学大赛上屡获佳绩，不是中国学生特别聪明，而是全中国的孩子都在学习奥数。我曾经那么反感出于功利目的而不是享受数学思维乐趣的奥数培训，今天我却不能免俗。确实我没有逆潮流而动的强大心智和能力，我在心痛女儿的辛苦同时，深深为自己的无力感叹了一口气。和黑丫丫地陪学家长们站在一起等孩子放学，我感觉我们都是这条巨大教育产业流水线上的标准化产品，我们要面对择校升学时奥数的标准化试卷，实在没更多的时间发展个性。

我们的奥数学习之路始于四年级上，据说市级直属校主要关注奥数成绩。在遍街的奥数培训学校，我随便找了一个位置方便，时间合适的班，给女儿说读起耍。期末女儿问考竞赛吗？我说干嘛费那个事儿，不用那么累的。四年级下，看到其他家长都很重视奥数培训，我给女儿换到了一个奥数办学规模大许多的奥数培训学校，这样自己安心一些。同时开启陪学模式，眼见女儿上完XXX学校奥数班，又匆匆穿过人行天桥到新东方学新概念英语，春夏秋冬的度过一年的周末，真心觉得辜负大好阳光是罪过。暑假的时候我决定咱就休息，不去培训班了。女儿得知班上同学基本都读了暑期档的培训班后，惴惴不安再三嘱咐我不要告诉别人她没上暑期档。奥数就像是一个恶梦，上不上都在心里压迫着我们母女俩。

当其他妈开始讨论学而思的奥数教育时，我一面反感学而思的饥饿营销，一面也不得不问女儿是不是应该在XXX学校提档升级，读个更高层次的班？女儿也算在升班考试中拿到入围资格了，为娘在同学妈的提醒下天不亮就去排队拿号，望着为了拿号排队熬了一夜的几屋子家长红彤彤的眼睛，深感庆幸终于有了升级打怪的入场券。

其实我反感的不是奥数本身，我也眼见女儿的好朋友对奥数的执着，奥数虐她千百遍，她待奥数如初恋。她喜欢来自奥数的挑战，奥数成绩节节攀升。我女儿则不然，她喜欢文学书籍，每每抓起都欲罢不能；她喜欢天马行空地画画，有点时间都在画那些充满童趣的连载漫画；她会自己买书自学非洲鼓…不过这些爱好不能支撑升学，升学路上需要的不是人文素养的培养，考察的是奥数成绩对智商的检验。

望着我给女儿买的《希利尔讲世界地理》《世界历》《艺术史》，陈卫平《写给儿童的世界历史》，《中国历史》，叶嘉莹《给孩子的古诗词》，黄永玉《给孩子的动物寓言》…它们久未拆封而蒙尘，我只能把还剩的一点点时间留给女儿玩耍，自主安排。没有更多的时间给我们母女梳理蓝色星球的地理框架，追忆人类历史的发展脉络。雾霾笼罩下还有许多习题要做，我们没有可能仰望星空，看不见历史的天空，哪来宽阔的视野？关在教室，没嗅过春天的味道，哪来对自然的热爱？无休止枯燥的习题练习，能孕育出善良之心还是唤起对人类未来的悲悯？我是无解，我只知道适应今天教育的模式，补齐短板，升学更为有效。按照自己的天赋发展长处，可能只会在升学路上横遭碾压。

因为升学路上，优质教育检验智力水平的唯一标准就是奥数成绩。我只能无力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