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幸运儿——《你还在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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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的水逆流而上,

蒲公英的种子从远处飘回,聚成伞的模样,

太阳从西边升起,落向东方。


子弹退回枪膛,

运动员回到起跑线上,

我交回录取通知书,忘了十年寒窗。


厨房里飘来饭菜的香,

你把我的卷子签好名字,

关掉电视,帮我把书包背上。


你还在我身旁。


《你还在我身旁》,是香港中文大学《独立时代》杂志社“微情书”征文一等奖作品,作者是香港中文系大学生,戴畅。

这是一首送给母亲的小诗。文笔干净、朴实,简简单单,直抵人心。作者戴畅是东北人,此诗是他在香港大学求学期间,独自在外度过春节时写给母亲的。字里行间没有“情爱”“恩情”“怀恋”之类的词语来表达对母亲的思念和感恩之情,仅凭生活中几件常见物事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去不复返的自然规律,来比喻儿女的长大以及远离已成回不去的事实。

“我交回入取通知书,忘了十年寒窗……你把我的卷子签好名字,关掉电视,帮我把书包背上。”这种幻想着时光倒流,再回归到儿时,对小儿时光凡事依赖妈妈的追忆,对仍想依偎在妈妈温暖怀抱的渴望等等情感,不用刻意表达,便跃然于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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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写给母亲的微情诗,将人们的情感从琐碎的日常中代入,勃发而出的却是对永恒亲情的赞美和依恋。

孩子长大,父母变老。孩子离家,父母守巢。在身旁时,只道是寻常。寻常到意识不到时光易逝,人易老。多想,你还在我身旁。多想,时光倒流,回到还在父母身边的小时候。可惜,时光永不会倒流。

这首动人的小诗,一度被误传为其母已经过世的怀念之诗。而实际上,这位幸福的母亲并没有离世。所以,在这个时候有如此感悟的孩子是幸运的,而母亲则是幸福的。

人生最伤,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而往往也正是在亲人离世之后,做儿女的方才意识到自己的过失,意识到父母的一天天老去、离世,如微风拂过水面,如时光划过指尖,是静悄悄的,是在无意间的。

所以说,什么都能等,唯有对父母的关心、陪伴不能等。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只要“你还在我身旁”,“我”便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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