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建随笔 2018.0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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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脑看见一张照片,算一算将近13个年头了。

照片里的人看来都年轻,耀明的模样很青涩,我还是长头发,瑶华还看不见白头发呢!以现在50岁的年纪看那时,当时怎么看都是青春。

我们三人当时好稚嫩,想要共创写作班。在此之前,三人都在山中森林学校教书,几年内我们都离开了,三人怀念山中的教育理念。我们离开山中的原因,乃山中学校理念与我们渐行渐远,已经越来越不一样了,我们因此纷纷从山上到山下,未想过在教育上再相遇,未料还能聚于一堂。

为写作班取了名字「千树成林」,我与耀明共同写了标语:每个小孩都是一棵树,这是森林的开始。

写作班的命名,显然跟「森林」学校有关,亦跟辛弃疾的词〈青玉案〉有关,从最初的一句「东风夜放花千树」,到最脍炙人口的「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除了呼应王国维读书最高境界,亦有隐喻家长找了又找,在尘嚣之中瞥见隐于城市的美丽,那是一份教育的初心,也是一份美丽的愿景,更有我们教育的来时路。

千树成林12个年头过去,我在这儿教过数千个孩子,晤谈过几千个家庭了,实属不可思议。

缘分竟然从山中开始。

2005年我离开体制外学校,结束我生涯最重要的一段岁月,结束了七年的山居生活,那是我学习萨提亚、美学、教育与整理自我的山头。我离开山中学校,只是单纯理念不同而已,想要到山下读书写作,未料朋友邀约我创立「千树成林」,开启了另一个重要的时光。

约莫2005年底至2006年开春,瑶华、耀明与我赴老胡子家,老胡子为我们手书「千树成林」四字,在他居住的茶室书,顺便拍了照片纪念,正是这张照片。

当时老胡子已经隐居,早已不问世事了,但是却为「千树成林」落槌定名。原本写作班取名「千树」,老胡子以为太俗气,建议「千树成林」四字,大器又有森林学校隐喻,老胡子乃艺术家,大胆有创造力。犹记得当时耀明得知后,颇感焦虑的说四个字不好吧!不然取名为「千树林」好了。

我后来常跟耀明开玩笑,还好没取名「千树林」,想一想这名字很好笑。

我受老胡子启发甚深,我跟随老胡子喝茶、旅行与谈教育,看老胡子上电影课、绘画课、音乐课、文学课……,那些印象仍在脑海,老胡子是教会我对话的第一人。老胡子的身影,好奇的态度,对于教育与美的观点,在课程中以对话穿梭,他的好奇与美学,让我终身受益。我因为跟老胡子交好,他常单独邀我饮茶,我常与他一壶茶一壶茶的泡着,旁边就是他写的字,他收的美术作品,他插的一盆花,那是太美太美的时光。我们常喝茶谈话之故,我也就浸润了他的态度,甚至勤奋的看他上课,我的教学有了很大变化,除了很有创意之外,更将老胡子对话的方式带在身上。

我在好几本书里感谢老胡子,可见他对我影响太大。就像我在好几本书,感谢我的老师贝曼,并且在多本书里提到萨提亚,都是对我影响大、而我太感谢之故。因此5月份玛丽亚‧葛茉利问我写作的事,有多少本书提及萨提亚?我提及有9本书都提到萨提亚,包括早期《没有围墙的学校》,中间的数本教育书,一直到《萨提亚的对话练习》,甚至《作文就是写故事》,还有《阅读深动力》,都数度有萨提亚,玛丽亚听了以后很好奇,怎么能在9本书都提及呢?乃因我受益太多。

事实上我2010年赴香港萨提亚全球年会,发表3个小时的萨提亚运用,即是将萨提亚运用于文学与写作上,可见萨提亚对我影响。日前我又受邀于2019年萨提亚全球年会演讲,我已经打算谈萨提亚、灵性开悟与脑神经科学的关系,这一路走来都是萨提亚,而背后都还有老胡子的影响,这是一路成长的历程。

我甚久未见老胡子,翻出这张照片时,想向他居住的地方,饮茶的茶室摆设,还有我与伙伴们的青春,彷佛昨天而已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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