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在不言中的爱

      37岁的我很少和父亲交谈过,每每打电话也都是母亲接,我在这头问父亲情况,不知怎的,心理感觉莫名的阻抗,有些惧,有些愧。

        童年,我对父亲的记忆很少,只知道父亲走南闯北靠卖五香粉为生,维系家庭生活。唯有一件事,记忆犹深,当时也是我心中的一个心结。那时,流行防寒服,年跟前赶回家过年的父亲给姑家表姐买了一件漂亮的防寒服,却没给我买一件,我心理很不是滋味,不知怎的,幼小无知的我感觉父亲有些偏心,一向听话的我没坑声,至今我不曾问过,想当时自有他的道理吧。

        初中时代,对父亲更是不理解,父亲把自己的房子给了五叔,让五叔娶妻成家,搬到乡亲们不住的蹋败房子里,想起那时的生活,一个字“苦",下雨时,屋子上漏雨,地下盆子接着,滴滴答答,那时的我心绪不曾安宁过,“为什么?”一直从心底生出,但又咽了回去,还好母亲忍辱负重,在那个寒苦的时代,给我温暖。父亲自尊心强,看出了孩子的不悦,决心借钱造新房,打地基,填土料,买沙石,买椽子和大梁,历经两年造好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时常看见父亲脸上洋溢高兴的笑容,从残破的房子搬出,搬进新房子,父亲买了一台二手熊猫电视机,那年我14岁,心里有说不出的兴奋和喜悦,可能“逃离"的心有了归宿吧。

        高中时代,我在县城上学,完全寄宿制,一个月回家一次。记得一个寒冬,父亲骑着28自行车,到县城为我买了一件白色羽绒服,有内胆的,样式在当时很流行,送到学校,我的脸通红,既惊喜又感动,满满的父爱深深地烙在我心里,想象着父亲蹬自行车的艰辛,眼框湿润,那时一切尽在不言中才是最美吧!

        大学四年,学费开支是一个大头儿,父亲用厚实的肩膀,硬朗的身躯干起了最脏最累的活一一粉造砖的煤粉,过年回家,看见父亲身躯瘦了很多,头发也白了很多,手粗糙的也裂开了很多口子,老茧硬硬的,尤其是看见父亲满脸土灰,洗澡的盆里黑乎乎的,我心里酸痛不已。

        工作了,成家了,也慢慢理解了父亲的心,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亲。父亲的坚与忍大盖若此,这应该也是所有做父亲的职责吧。

          一一父亲节所忆2017.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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