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条丰年(上篇)

又是丰年兆,窗外大雪悄然飘落,世界雪白而又寂静,让人不忍破坏分毫。窗内烛光湮灭,桌椅茶具被摔个遍地,煤油灯油的线条构造出一座小世界,妻子的啜泣声不绝于耳,我向窗外望去,苍茫之间似乎又看见了那一抹小小的身影,蹒跚而去……

鲜艳的柠檬黄 明媚的鲜果橙 粉嫩的西瓜红 灿烂的宝蓝 柔软的珍珠白……在小世界镶嵌着的城池里沈薏正趴在桌上华五彩的烟花,油画棒散了一地。我推门进来星辰般的丹凤眼朝我一撇冲我一笑,烟花似乎不是开在纸上恍似在我心里猛烈的爆裂开来。

“叶风你瞧我的烟花是不是像极了天上的星星?师父说今年是丰年,收成一定好,到时候用上好的薏米下山为你和师父换些酒水买些烧鸡和烤……呀!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你倒是机灵,自己想喝酒水想吃烤鸭就别打着我跟师父的名号,我让管家送来就是,何必自费这么大周折?女孩子家家的就该有女孩子的样子”我把她从桌上拎下来按在椅子上。

自打四岁开始我便每年生一场大病,拜访多位名医却收效甚微。无可奈何之下父亲找来算命先生为我算了一卦,先生说我命里缺木,每年一到梅雨时节我便卧床不起,先生说30里之外一片风水宝地名为馥郁山,此山不大有一亭一僧一徒,山中少水多树木是修身养性的风水宝地,最适合我养病。每年在此修养年满十八便会身强体壮。于是每年大暑寒冬我都会在山上度过一段安逸的时光。

丰郁亭中住着孤僧号李太白,浪荡不羁的李太白下山喝酒,暮色渐晚,微醺,归山,山脚下闻一女婴呼唤,似是日军经过无意遗漏。本家姓沈,薏米丛中寻之,取名沈薏。

我大沈薏四五岁,初见时她才牙牙学语莫约两岁余,不知小薏儿生辰,我便谎她为我俩初见之日正值小满。每年小满山外开始下雨,我便带着糕点稀世奇物来山里。起初李太白不愿收我留宿,我家世显赫,虽然李太白并不买账,但是当我父亲拿出每年的香油钱时,他把本给小薏儿住的侧方偏厅留出来给我住,让沈薏住柴房,而他自己则住于主屋…后侧的……牛房。

“小薏儿,混账徒弟,你给我出来!把小鸡仔也给交出来!看我找到你不打断你的腿!”李太白气势汹汹冲进主屋,拿着佛尘四处找沈薏

“师父何必生那么大气?不过是偷了王婆子家的小鸡仔子,何况王婆子家的老母鸡还是偷的我们馥郁山的”小薏儿从佛祖背后露个脑袋冲着他说。

“为师教你习武教你做人,什么时候教你偷拿盗抢了?混账东西,你给我下来,你快给我下来!”

“我没错!我不下去!”

“你不下来我上去,小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就要往佛祖身上爬,小薏儿躲不及一脚踩空,摔了个狗啃泥。

“小薏儿!”李太白惊惶,赶紧下来扶起小薏儿

“庸僧!哼,是非不辨,明明昨天王婆子把我家老母鸡捉去关了起来小鸡仔子才一并跟了去,今日我在山下看见这只走丢了的小鸡仔给带回来了,你凭什么怪我,你凭什么说我,啊呜呜呜,你这个庸僧”说罢向山上跑去。

李太白缓过神来朝山上找去,傍晚十分,我自山下归来,看见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下的三瓶女儿红被挖出来两瓶,小薏儿醉醺醺的坐在石桌旁边嘴里不停念叨着“庸僧!被人家欺负了也不让我欺负回去,难怪你这么穷,都是你自找的!就训我一个,看我你把你的命根子给喝完喽”说着就要去挖第三瓶。

“沈薏!不准你动那瓶酒!”我放下行李赶忙过去。

“呦呵,李太白训我就算了,连你也训我,混蛋叶风,呜呜呜,你们都是大混蛋呜呜呜”哭着哭着就在我怀里睡下了。

夜晚,李太白红着眼睛从山上回来,见着我便说小薏儿丢了,说着说着抱着我哭了起来,我一把推开,嫌弃道:“你的好徒弟在屋里磨牙打呼噜呢,我不想哄完一个再哄第二个”

“混账小子,我是你师父,怎么说……啊!!妈呀,我的酒,谁干的?是不是你?敢喝我的酒,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您可别激动,我可没动你的女儿红,明早起来问你的好徒弟吧,我要休息了师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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