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说喜欢你

天突然就凉了。

在这个几乎让人 忘记冬天的城市里,降温来的太突然,让人没有一点防备。

辞职已经一个多月了,晨亦挂着自己的单反,穿梭在这个已经呆了一年的城市。

“小亦”

沉浸自己世界里的晨亦被喧哗站台里清晰穿过的叫喊声瞬间惊醒。虽然知道不可能,但还是太像了。像及了从前时伊一声一声叫着自己的声音。

“小亦,这是DY,我发小。”时伊就这样简单而熟络的介绍着,可明明他口中的DY才是我的同桌。噢,两个星期朝夕相处却没有说一句话的同桌。

“长得不错啊,可是像小白脸。”

声音刚落就听到时伊张扬的笑,那绝对是毫不留情的嘲笑,我敢肯定。

然后,然后我们仨都笑了。

就这样我们成了梅县普高的铁三角。高中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何况是高二——这个老师天天喊着这一年很对你们很关键的一年,其实哪一年不关键呢?但我们好像把老师的压迫,家长的压力全都忘记一般,每天嘻嘻哈哈的过着。

时伊不再和父母通电话的时候争吵,不再执念她的父母是不是只有工作,没有女儿。

我也不再为每次回家都和母亲争吵而一次次想逃离这个家里而痛苦。

我们那些小小的忧郁都在DY明媚而温暖的笑容里明灭了。

这一切好像都被我们忘记了,也许刻意也许真心。

我们在每一个周五的下午去食堂吃一个不赶时间的晚饭;和时伊在一周仅有的一节体育课上坐在草坪上看DY打篮球,虽然他技术一直对不起他的181的身高;在运动会上肆无忌惮的忘记学习的压力,像逃开监狱的囚犯。

后来,时伊鄙视地说:“DY,你个见色忘义的家伙,对小亦比对我还好。”

再后来,DY就真的见色忘义了。

因为时伊说,“他说今天下午有事,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了。”其实我知道,他最近在追隔壁班的一个女生,叫什么呢,我不关注。

他的朋友开玩笑说,“DY,你不错啊,有个沈凌,还有那两个妹子常伴左右。”

“她俩是我的三儿和四儿。”一贯青涩、温暖的样子。

夏去秋来的时候,我们就不是同桌了,三个人坐在各自的角落,倒成了真正的三角。不过我们都知道原来的铁三角散了。课间休息的时候,DY还是那个爱笑的大男孩,只不过再对上我的眼的时候,干净的脸上总是尴尬的不知道放什么表情;时伊变成了学霸,在自己的座位上一遍一遍的演算着各种难题,我正好趴在窗台上看风景。

我想起那天下午的槐树下,时伊气愤的说,“你丫的什么情况,谈个恋爱至于避着我和小亦吗?”

是啊,我也想问,谈个恋爱至于把我们当成陌生人吗?其实,我和时伊都知道,有了沈凌,自然要和我们保持距离。因为红颜是祸。

“你喜欢DY吗?”DY走后我这样问时伊。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只是突然就问了。

“不喜欢”完全没有犹豫的回答,是真没有还是一遍遍的这样告诉自己。

“那你呢?”时伊抬起她的眸子看着我,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脸上总是滴水不漏的笑,可是我知道,她的内心也像我一样敏感而清透啊。

“走吧,要迟到了。”阳光很凉,那条路也很长,长到我听见了时伊对着一个骂了DY一句贱人的女生说,“你TM说谁是贱人呢,你不是?”,长到我们走完那条路也就走完了我们感情,只不过从来没说喜欢你。

......

公交车靠站,候车的人陆续上车,晨亦看着那个喊声的主人,年轻女人正抱着她的小女儿走上车。

呵,果然不是。晨亦轻笑出声。

已经五年了,那个下午之后,到高考结束,各自填上自愿,然后步入大学,各自工作。每个人都像是老练的大人一样,独自走着自己选择的路,成熟而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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