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予一切无意义

作者:云溪神笔

赋予一切无意义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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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扬长漫的胡琴,温柔地刮开天际的一角。

流出的古老咒文,藏音轰鸣在冈仁波齐与唐古拉之间。

我不知道你不愿意待在那儿,不喝一口青稞酒或则酥油茶。

背着正午的烈阳,将高原水泼向会歌唱的人,他们是猎人,一次次捕猎喜马拉雅的雪崩。

他们如你所愿,也合我意象。

被吞噬,掩埋,飞扬的哈达与美女的高音,无常。

夏季风亲吻高山的冰峰,融化于时间给予的支离破碎的伤口。

心头的不舍与碎碎念,七弦,半寸,八尺,五步,计量衡没有意义。

一千年与两千年,在正阳下盛满佛光的玻璃杯中,毫无存在感,亦没有差别,就不会有思考。

面对着模糊的热气,浴室的冲水声,一闪而过。

我眼里可能只有枯枝败叶和会移动的沙丘。

从重庆到高原,相似的还有从西安去塔里木。

无法自制,是一次次早搏,偏头痛抽丝剥茧着。

感觉自己是高原风中的一丝春蚕线,一不小心就折断在我在心中重塑的敦煌。

我苏醒于未曾入眠的硬卧之夜,列车的车轮碾碎黑夜深处的浪漫。

37号床铺上下,比猪要温顺,比马厩要清淡。

在蚌埠,时间停摆,其实早在南京,旧梦如烟散,无色无味,层层叠叠的梦,陪时间流浪。

只想闭上眼睛去看拉萨的日光,杯子里只有水,风比重力重,窗外有晒干结石的毛衣。

我想起来,那是你,我未曾拿回的毛衣。

白昼,把手指浸泡在水里,看上去与沐浴在日光下的倒影里更加疼痛。水养化了的老茧,像长满霉菌的子弹,沉淀,涤荡,溶解都是被时间消磨的痕迹。

玻璃融化在冬去春来的闲情中,那是一个莫名的下午,我独自背对着太阳,面朝黑暗持续着玻璃融化在冬去春来的闲情中,那是一个莫名的下午,我独自背对着太阳,面朝黑暗持续着
某种融化,没有热情,没有严酷,如水中的涟漪,李白洗笔时,驰游的烂漫。

再宽阔的,宽阔如湖面,站在岸边,或成一条出水的死鱼。

放弃挣扎,好过搁浅后成为鱼干死去。

没有押韵,缺乏虔诚,为死亡作的一番祷告还不如浸在水里的冬瓜。

这般凉爽,死的凉爽。

时光比水要吝啬些,比紫外线更伤人,它褪去我的风茂,洗劫了你的年华,直到我们死去,过程漫长,痛苦,青春的激荡,感情的折磨,生活的不易。

我倒上一杯清水,写一首跟它无关的诗,它折颜了青春时信誓旦旦的嘴脸,是个坏人,坏人坐在窗口,陪着我。

黎明一次次地来,一次次地离开,反复地夜,让我怀念流浪在黑夜里的那些年,我想起顾城的诗,北岛的诗,西川的诗,忘记了有春光明媚的日子最终都玩不过一个海子。

那疯狂如诗的人生,我乘坐的列车杀死了一个诗人。列车永远都有下一站,现代诗歌的旅程越发漫长,它有一天会衰老,也会死亡。

消融的雪,是固执的水,百舸争流三千尺的瀑布,第一口烟到第一口氧气,动荡惨烈的青春,最后归于毁灭。

粉身碎骨,年轻的列车长,笑容被历史碾碎。

我被伪装成水的时间杀死,我也扒光了它的外衣,如今它露出丑陋的皱皮,打包了婆娑。

十年来,我送给你和她的一件毛衣与长裙,让我怀念。

你雾化了深秋的朔方白沙。

她煮熟了夏至的南国伊豆。

拉萨,塔里木,敦煌,西安,重庆,分崩离析,烟消云散。

终究在水里洗涤成白色,白如蛋筒上的奶油,说不上喜欢的朋友,听着摇滚乐,依旧苟延,一样悲伤的,是自己的残喘。

旋律被剪刀剪坏,噪音到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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